賭注一出,周圍的人鴉雀無聲,一時做不出反應。
眾所周知,叫爸爸是小學生最喜歡的賭注,聽來幼稚且無效。
瞿浩淼挑了挑眉頭,樣子看來輕諷:“小學生?”
繆佳逸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眼里閃著一點挑釁:“對,就是小學生的賭注,你敢不敢?”
周圍同學這才察覺到他們之間些許劍拔弩張的意味,李衛(wèi)咳嗽兩聲,打圓場說:“算了算了,開玩笑的,浩淼哥……”
“當然?!宾暮祈档囊暰€帶著幾分玩味,越過李衛(wèi)落在繆佳逸臉上,上揚的嘴角里含著不屑。
有什么不敢。
繆佳逸突然覺得是心頭大石落了下來,斗狠斗出一口氣來,揚了揚下巴:“一言為定?!?p> 她氣勢磅礴的坐下來,拿出一本習題集開始做,腰背挺得筆直,握著筆的手指有力端正,低垂的眼睫毛遮住專注的眼睛,好像已經(jīng)勢在必得。
瞿浩淼神色有些漠然的盯著她看了兩秒,嘴角勾得更深。
奮筆疾書埋頭學習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放學,剛開學沒幾天就是以昂揚的學習姿態(tài)度過,說出去繆佳逸自己都要感動。
她站起來收拾書包,抬頭時剛好對上瞿浩淼的眼睛。
那雙眼睛好看,勾人,但卻沒包含任何情感。
周圍的同學走得三三兩兩,繆佳逸確定他是在看自己。
心跳有些加速,臉頰也開始發(fā)燙,繆佳逸明知道這不可能是愛的注視,還是咬起嘴唇慌張了兩秒。
瞿浩淼像在打量一件藝術(shù)品是否合格一樣打量她,片刻后緩緩開口:“不后悔嗎?”
他的聲音好聽,冷調(diào)中張揚著磁質(zhì)感,聽起來像松迎風而動。
繆佳逸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問:“什么?”
“賭注。”瞿浩淼揚了揚眉,眼里沒有半分暖意,說出來卻是憐香惜玉的話,“叫爸爸可沒面子,到時候真輸了要踐行承諾,我怕你哭?!?p> 如果他的語氣帶點溫柔,繆佳逸還會認為他給自己建了臺階,可是聽進耳朵里明明就是嘲諷。
不就是一個分班考試都不來考的人嗎,還怕到時候考不過他?
繆佳逸快速白了他一眼,帶些傲氣回應:“誰哭還不一定呢,到時候你輸了,別哭?!?p> “呵?!?p> 瞿浩淼像是聽了一個笑話,竟然直接低聲笑了出來,半垂下去的眼睛和那抹輕笑相得益彰,硬生生讓人看出了偶像劇男主角的印象。
繆佳逸顧不上他在笑什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抓著書包逃也似的離開了教室。
該死,這個渣男怎么這么勾人。
繆佳逸倒有決絕的勇氣,可是一想起剛才他那個不明所以的笑,沒消散的陽光順著玻璃鍍上他的臉部輪廓,眼睛低垂下去顫著睫毛……
心動的感覺無以名狀。
她怕自己越陷越深。
胡女士在小賣部忙的不可開交,見救星回來連忙喊道:“那邊結(jié)賬,那邊結(jié)賬!”
繆佳逸還沒緩過神來,微微嘆了口氣開始過去收錢,母女倆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得了空閑。
想著和瞿浩淼的賭約,雖然對方看起來不是什么好學生,但明士從不輕敵,繆佳逸抱著書包說:“我去學習了。”
胡女士驚得掉了手里的瓜子:“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往常這個時候,自個女兒不是打游戲就是打游戲,學習不知道要排到多少號以后去了。
繆佳逸對母親的反應不太反應,語氣故作深沉:“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我今天要學到天亮,吃飯不用叫我?!?p>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抱著書包走進里間,徒留胡女士一個人對夜驚嘆。
繆佳逸的文科確實很好,但理科也并不是完全不行,分班考的掛零只是為了賭一把,以后的考試怎么說也會“超大常發(fā)揮”。
她莫名自信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