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山治反手抓住男人的手,眼神變得無比犀利,“身為父母,難道體諒不到孩子的心情嗎?如此粗暴地行徑換作誰都會不愿意吧!”
“???關(guān)你什么事?你又是哪根蔥,管得到嗎?。俊蹦腥藥缀跏侨庋劭梢姷乇┡饋?。
“不管該不該管,管不管得到,既然發(fā)生在眼前我就無法忽視不見......”
但話還未說完,碩大的拳頭就在眼前變大,腦子雖然意識到了,但身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躲開。
隨后雅山治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只有耳邊千野的驚呼聲與男人喋喋不休的謾罵聲。
“雅山同學!雅山同學!”
昏迷前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倒在了一片柔軟與清香之中,隨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兩片圓潤的半月輪廓。
不過可惜的是這兩片月亮不會發(fā)光,黑暗中看得并不清切。
“好大好圓的月亮...咦,這不是月初嗎,應該是新月才對吧...”雅山治半睜眼朦朧道,“哦,外面還有一個月亮...”
他眼角又瞥到夜空之上懸掛著一輪彎彎的新月,不斷散發(fā)著銀輝。
而且,腦袋后面好軟,嗯...不僅是軟,還有彈性。
真是舒服啊。
想著,雅山治安心地閉上眼。
千野優(yōu)夏沒好氣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雅山同學,醒了就起來吧?!?p> “咦...”雅山治茫然地睜開眼,對上了千野優(yōu)夏的目光,“是千野同學啊...”
“啊呀...嘶...我這腦袋還有點疼...我再休息會...”雅山治皺起眉頭,看起來很是難受,又閉上眼睛,漸漸恢復安詳?shù)谋砬椤?p> 千野優(yōu)夏看雅山治這樣,又好氣又好笑,嘟囔起來,“還能裝得再像一點嗎...?”
雅山治尷尬地睜開眼。
“啊...真的還有點暈...”他指了指腦門被打中的地方。
那里如今還隱隱作痛,也不算說假話。
總之就是不愿起來。
這可是膝枕啊,膝枕?。?p> 除了義妹之外的第一位異性的膝枕!
當看到三個月亮時,他就意識到如今和千野優(yōu)夏是什么姿勢了。
大概是在公園的長椅之類的地方,他的腳還懸在外面,因為位置不夠,所以千野優(yōu)夏只能讓雅山治躺在自己腿上。
雅山治猜測千野優(yōu)夏是基于這樣的理由才讓自己享受到了膝枕。
當然,更多的理由還是因為自己出面擋在了她面前。
看來,這么選擇真是正確的。
千野優(yōu)夏一雙淡褐色的眼眸牢牢盯住雅山治的面容,似乎想要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看不懂你......那...雅山同學再稍微休息一會吧?!?p> 她抬起頭,看向月亮,臉上浮現(xiàn)一抹不易察覺的薔薇色。
得到許可,雅山治像是放學后好不容易跑去游戲中心的小學生一樣,安心地享受起千野同學的膝枕。
鼻尖飄蕩的是一股好聞的清香,如此近距離,味道比起之前聞到的愈發(fā)清晰。
像是幽蘭,香而不濃,清新典雅,不會讓人覺得味道過重或者不夠,而是恰到好處。
很符合千野同學,不,應該說這就是千野同學的味道。
越這樣想下去,雅山治心底越發(fā)蠢蠢欲動起來,老實說,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個義妹之外關(guān)系如此近的女生,他很難不起一些別的心思。
再怎么說他也是正處青春期的正常男生,如果沒這些心思才更是大問題。
“吶,雅山同學,為什么?”千野優(yōu)夏盯著月亮,忽然幽幽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多的理由,”雅山治不假思索地回答,“大概就是想把輝夜姬留下,不想讓她離開?!?p> “你在說什么...?”千野優(yōu)夏又沒好氣地質(zhì)問,“我是說為什么要擋在我前面,讓我回...那里不就好了...”
雅山治咧嘴笑了笑,大概他的回答只有他自己能懂吧。
總不能和千野優(yōu)夏說你不久后就要死啦,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想讓你安全待在人間,這樣的話。
估計沒人會信,除了玲。
“因為,你看起來很不愿意啊,那樣的表情誰都有體會過吧。對某事某物從心底里產(chǎn)生抗拒,但又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對此習以為常,只能默默忍受著。”雅山治篤定地說,“比如,社畜之于公司,部分學生之于學校。哇,想想就覺得好黑暗壓抑,簡直要無法呼吸了,呃啊——”
他裝出一副要死的樣子,引得明明不想笑的千野優(yōu)夏噗嗤一笑。
“你是笨蛋嗎...?”笑過后,千野優(yōu)夏撅起嘴,似是不開心地埋怨道,“那里可是...我的家,哪有攔著我不讓我回家的道理?!?p> “那種地方還能稱之為‘家’嗎?”雅山治直視千野優(yōu)夏的雙眼說。
雖然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只知道一件事,不能讓家人感到開心的地方,不足以稱為家。
千野優(yōu)夏略顯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雙腿也隨著發(fā)生輕微的動作,搖晃間微妙的觸感讓雅山治心臟下意識加快不少。
“再怎么說...那里就是家...”千野優(yōu)夏幽幽說,像是小孩子撒氣般。
直到過了一會,才再度開口。
“父親他呢...很生氣,不過他脾氣一直就是那樣,事事都必須按自己的想法來,很容易上頭。
但是一個無權(quán)無錢的人,在社會上哪有這種權(quán)威,他唯一能體現(xiàn)自己的地方也只有家了......
不過他也是個膽小的人,很怕惹事,可能吃過太多虧了,看到雅山同學倒下后,第一反應竟然是關(guān)門...”
千野優(yōu)夏輕笑起來,像是嘲諷。
“這種人確實有不少呢?!毖派街伟底杂浵铝耍安贿^,沉默與順從并不是最好的應對。”
千野優(yōu)夏沉默下來,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謝謝...”過了會,千野優(yōu)夏一邊仰望月亮一邊輕聲說,“雅山同學...站在我面前時,我...很開心?!?p> 她用調(diào)笑般的語氣說,“說實話,那樣的雅山同學稍微有點帥氣...”
“可惜帥不過三秒...”雅山治咧咧嘴。
回想起一拳就被打倒的經(jīng)歷,不由得一陣懊悔。
再怎么說,身高和體型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看來以后真要鍛煉身體,不能再當個宅了。
“而且,平時的我不夠帥氣嗎?”他想到剛剛千野優(yōu)夏話里的隱意。
“啊呀,雅山同學不要把實話說出來嘛?!?
雪月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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