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5章:無法改變的命運
對于某龍已經(jīng)認定的事情,不管怎么解釋,都是徒勞的,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等到某日,這條又蠢又笨又自以為是的淡紅眼眸小母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那畫面不要太美。
這個又丑又愛睡覺的臭師兄竟然不要臉地承認了。
這讓她一肚子想要證明善惟就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加練的“證據(jù)”都沒了用武之地!
善娥并不知道善惟心中所想,其實善惟很想利用這個機會,詢問師父這個世界有沒有“強哥德巴赫猜想”?
如果有,那它被證明出來了么?
至少在潘騰穿越之前,它還沒有被完全證明。
還有,這個世界有沒有比費馬猜想、四色問題和哥德巴赫猜想更加艱難的問題,以及它們被證明了么?
“走吧,去師父的莊園看看,今日的飯食,你想吃些什么?”
善惟將這些問題一一甩出腦袋,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大石門走去。
“師父讓你好好照顧我,你加練的時候,也必須帶上我!”
善娥立即追上來,命令道。
“可以,但是得加龍幣!”
善惟再次露出了他那得逞地笑容。
看,就是這么蠢笨,一騙就上當(dāng)!
善惟取出自己的弟子令,對準(zhǔn)大石門的孔洞,塞了進去,接著只聽一聲啪嗒,大石門就打開了。
師兄妹倆費了老鼻子勁兒,才將大石門推開了一道可以容納他們側(cè)身通過的小縫。
接著再把大石門合上,又是廢了老鼻子勁兒。
鎖上,沿著龍洞向外走。
穿過校場,善惟抬頭向上看,果然那里已經(jīng)被堵上了。
繼續(xù)向前,沒有多遠,便看到了他們挖坑留下的痕跡,很淺,很淡,用不了就會被抹平。
腳下的土被翻了一次,略淺的顏色與周圍似乎沒什么變化,卻能被一眼認出。
來到洞外,是當(dāng)時的龍氣廣場,當(dāng)時充當(dāng)測試使用的龍氣早已消散,這廣場也再次變得平平無奇。
善娥閉眼挺胸深吸一口氣,嘶啊,果然還是外面的世界更加清新。
“師兄,你為什么對這里的世界并不感到驚奇呢?”
善娥見一旁的師兄一臉淡然,不由好奇道。
回想剛剛?cè)腴T的時候,他似乎對周圍的環(huán)境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要知道,作為一個在三線小陣之中成長起來的虬龍兒,別說對外面的世界,就是類似于半野外的這種宗門,甚至是隔壁小陣,都不一定去過!
沒見過,不了解,且不驚訝,這很怪異??!
“我是來改變命運的,又不是來看這些花花草草、錦繡河山的!”
善惟很自然地回答。
對于這樣的話,善娥沉默不語。
善惟師兄的出身,沒有誰比善娥更清楚了。
即便是善惟的養(yǎng)父母,也不知道其中的一些隱秘!
“命運可以改變嗎?”
善娥思考著這個問題,不由得落后善惟兩步,站在山間臺階上,看著師兄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得苦笑。
越是底層,如果有一個機會,那他自然會不顧一切地抓住它,用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是自己呢?
善娥不由得悲從中來,掩面哭泣起來。
自從出生的那一刻,一切就像是寫好了的劇本,沒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在什么時間節(jié)點,做成什么事情,達到什么品級,一切都注定了!
命運,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甚至她現(xiàn)在面對一無所知的師兄,都是這個龐大劇本中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
如此這般,她還要去面對其他九條公龍,直到劇本的終篇。
只是,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終篇,還是這十條龍族的命運終篇。
她不會選擇龍算師這個職業(yè),因為這種沒落的職業(yè)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證她能在嚴(yán)苛的家族試煉中存活下來,她的選擇可以說是及其可憐,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小小世鱗,念及于此,善娥自然悲從中來,嚶嚶哭泣起來。
“怎么了?”
善惟見善娥沒有跟上來,于是折返,看到了蹲在臺階上哭泣的師妹。
“怎么哭了呢?”
善惟蹲在善娥身邊,不由得湊近,低聲問道。
“我這輩子的命運早就確定了,在我尚未出生的時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又該怎么去改變?”
善娥哭花了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任何一條龍沒有改變不了的命運,就像這個世界充滿了龍氣!”
善惟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善娥不解。
“走吧,等你有鱗了,那才是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善惟敲了善娥一個冷戰(zhàn),立即起身離開。
善娥原本就有些悲傷,現(xiàn)在又被臭師兄莫名其妙地敲了腦袋,這么大的欺負怎么能忍?
她立即起身,咬牙切齒地追了上去。
仿佛無法改變的命運帶給她的壓迫感,瞬間消失了,她只想把善惟欺負她的場子找回來。
白侍衛(wèi)并沒有出現(xiàn)在善娥附近,但是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被拓印下來了。
白侍衛(wèi)也在暗中感嘆,命運,哪里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或許中間的過程會有所變動,最終的結(jié)果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一切命中注定。
凡事總有特例,據(jù)說,在天龍時代,傳說中的算神為同樣是傳說中的龍祖逆天改命過,就再也沒有哪個天命師成功過了。
“虬龍兒,也就只會耍這種小聰明罷了!”
白侍衛(wèi)面無表情,心中感嘆道。
轉(zhuǎn)移注意力,這種方法用得如此低級。
也不怪他們,世鱗還小,不到一世。
順著石梯,兩條虬龍前奔后追,龍齒峰半山腰之下的美麗風(fēng)景就被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后。
按說,這般世鱗的虬龍兒,母龍的體力要比公龍更強一些,奈何善惟還是潘騰的時候,就是異類,一直堅持鍛煉身體,體力又比同鱗高出一截,也就堪堪比善娥強一點。
在善娥的眼里,臭師兄總在她即將抓住的時候陡然發(fā)力,再次拉開距離,讓她沒有順利辦抓住。
這般情況下,他們很快來到山下。
來到山腳下,追逐著跑出層層疊疊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
白日光芒下,兩條小虬龍仿佛闖入了世外桃源之中!
善惟恍若隔世,就像他的前世,周末時分,開車帶著女友外出游玩。
在柏油路的盡頭,在水泥路的盡頭,在石子路的盡頭,就會看到那些隱藏在大山之間的小村子。
炊煙縹緲,雞犬相聞,阡陌縱橫,山的陰影掩蓋了一半梯田,陽光卻在照耀河谷,讓緩緩河水波光粼粼。
其中還有浣紗的村姑、光著屁股在河灘奔跑、溪水尖叫的孩童。
河畔的良田中,村夫吆喝趕著老牛在耕地。
從車上下來的一對小情侶不免為之震撼,然后相擁觀看這如畫美景。
沒有炊煙的房舍,沒有浣紗的村姑和戲水的孩童,沒有勞作耕種的村夫,也沒有雞鳴狗叫,明明處處不同,但是,善惟還是感覺到了親切。
善娥則是被眼前的莊園看呆了,這么大的手筆,也只有宗門這種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古老傳承才會有吧!
現(xiàn)在是旱冷季,算神山脈之中的雨水不多,不遠處是緩緩流淌的河流算神河,沒有河堤,河谷兩邊分布著十來個莊園。
遠離算神河,靠近樹林的地方,矗立著幾間石頭房子。
歲月在這些石頭房子上留下了濃重的痕跡。
不管是變得光滑的石板,還是爬滿藤類植物的屋頂和墻面,再就是風(fēng)化的碎石,都在講述這里的古老。
石頭房子兩邊延伸出三米高的柵欄,柵欄一直延伸到河邊,圈下一塊塊肥沃的土地。
只是這些柵欄好像不是周圍木頭做的,黢黑黢黑的。
在這些土地上,開鑿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溝渠,引算神河的河水澆灌。
在石頭房子上,掛著木牌,上面寫著各個莊園的所屬。
善娥數(shù)了數(shù),龍齒峰這邊,總計有六個莊園,其上的名稱,由遠至近,分別是“啟天下”、“和一”、“和自”、“上云”、“上起”與“上龍”六個宗賜。
至于對面的八個莊園,那就看不到是屬于誰的了。
“師兄,吃我一拳!”
善惟沒有躲避,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承受了師妹這一記含怒而發(fā)的拳頭。
嗯,輕飄飄的,沒什么力道。
“你猜這些都是誰?”
善惟指著這些莊園入口出掛著的牌子,問道。
“哼,這還不簡單?根據(jù)我們算神門的太上長老-門主-長老-弟子的構(gòu)架,前三個明顯是太上長老,和師父一輩的,自然是長老,那剩下的那些弟子,就應(yīng)該在河對面了?!?p> 善娥昂胸賣弄著回答道。
這一部分的知識,在弟子令中都有提及,只要善娥沒有背完就忘的壞毛病,自然不難回答。
“不錯不錯,我的師妹原來還是挺聰明的嘛!”
善惟難得夸獎了善娥一句,讓善娥定睛看了這位師兄老半天,怎么回事?
師兄怎么回事?
今天的師兄處處透著奇怪,先是無端引出命運的話題,現(xiàn)在竟然夸贊自己這個師妹起來,陰謀的味道太過濃重,以至于善娥不得不懷疑,臭師兄必然是抱著某個不可告知的齷齪目的。
不管怎么樣,他肯定不會單純地想安慰自己,首先排除的就是這種看起來最靠譜,但基于他們之間“糟糕”的關(guān)系,必然不可能存在的理由。
那,到底是什么呢?
善娥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