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右并不喜歡和別人吵架,也不喜歡看到大人吵架。
他一直以來都是生活在那種平和的環(huán)境下,家庭氛圍非常的好。
父親很注重言行舉止,從不在小孩子面前做一些影響不好的事情,并且一直都注重對孩子們的關(guān)心。
因為父親是那種非常有權(quán)威的人,不論是哪個媽媽都不敢在父親面前撒潑罵街,而他父親又是一個很自律的人,所以王向右對外面的一些人和事情,很難接受。
很少受委屈的王向右,出來之后稍微遇到一點事情就委屈的不得了。
他覺得梅慈和別人吵架,還有那種喊喊叫叫的行為很丟人。
他父親在的話,肯定不會這樣,一定是會好好和那些人講道理說話的。
“吃啊,這是我要的燒餅,雖然涼了,但路上還能填飽肚子?!?p> 梅慈從路邊餐館出來的時候順手拿了燒餅和茶雞蛋,而且是堂而皇之的當(dāng)著店家的面,白拿。
她這么趾高氣昂的白吃白喝,人家店老板也不愿意多事,就當(dāng)做是沒看見了。
王向右搖了搖頭,“我不吃,姐姐你……你這樣做不好,吃東西要給錢的?!?p> 吃東西要給錢,是王向右很小時候就懂的道理。
但是梅慈不懂。
梅慈不耐煩的說道:“咱不是沒錢嗎?有錢的話,我怎么可能不給他?!?p> 兩人已經(jīng)坐上了長途客車,此時司機也上來了,在檢查了一下,在人都齊了之后就繼續(xù)開車。
王向右嘟囔道:“你明明有錢……”
梅慈確實是有錢,但就是不想給。
“你這孩子,我身上又沒有多少錢,等你爹……等到了蘭陵縣,讓你叔叔給他們吧,咱們可不欠別人錢,不然睡覺都不踏實!”
梅慈想要去見見蘭陵縣的貴人們,好謀個好差事。
王蘭陵并非是孤兒,還有幾個表兄弟也是在蘭陵縣里做官的。
這些人只要稍微幫點忙,梅慈的人生就不用發(fā)愁了!
王向右有些失落的看著車窗外面,他對外面的親戚并不熟悉。
雖然隔個幾年也有外面的親戚過去看他們,但是他父親的女人太多,和他父親關(guān)系好的人,并不一定和他們姐弟的關(guān)系也好。
“嗯……”
王向右還是答應(yīng)了這個事情,他覺得欠錢不好,在暴露自己的行蹤和欠錢之間,還是選擇了找親戚們借點錢。
在想了一下后,王向右說道:“我大哥在環(huán)衛(wèi)司上班,我們?nèi)ツ抢镎宜伞!?p> 司機一直都在聽著后面人說話,不僅是他,剛才在飯店里見識到梅慈另外一面的人,也都在聽著。
司機笑著詢問道:“環(huán)衛(wèi)司?是哪個地方的環(huán)衛(wèi)司?。俊?p> “關(guān)你屁事!好好開車!”梅慈嗆了一句,怒罵道:“你個黑心司機,自己去吃小灶,把我們丟到黑店里被一群流氓混混羞辱,還好意思笑?!”
司機尷尬的說道:“姑奶奶,姑奶奶您息怒!我不說了,不說了?!?p> 王向右感覺更加不好了,他有些受不了梅慈這種潑辣的性格。
“哼!”梅慈冷哼一聲,歪頭看向了王向右,“別餓著了,來,吃個雞蛋,餓壞身體就不好了,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很快梅慈就往王向右的手心里塞了一個燒餅。
“吃吧,吃了睡一覺就好了,明天就能到蘭陵縣?!?p> “嗯……”王向右只能是應(yīng)了下來。
得益于梅慈這潑辣的性格,晚上停車吃飯的時候,司機在被店家迎接去包間吃飯的時候,也請上了這兩位公子小姐。
梅慈當(dāng)然是白吃白喝了,而王向右這一天一夜都是悶悶不樂的。
這幫開長途車的,把車上的乘客拉到什么地方都是有講究的,從中收了不少的好處,而且還是那種上上下下,都參與了的那種。
王向右正在悶悶不樂吃飯的時候,就聽到了哭聲和喊聲,于是迅速看向外面。
“姐姐,外面有人在哭?!蓖跸蛴铱聪蛄嗣反取?p> 司機迅速說道:“沒事,等下就不哭了,咱們吃飯,來,吃個大蝦!”
小孩子都喜歡吃大蝦,司機是這么認(rèn)為的。
然而王向右直接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p> 梅慈此時說道:“別多管閑事,咱們吃完飯就走了,惹了麻煩你還想不想走了?”
王向右一臉鄭重,非常固執(zhí)的說道:“我就要多管閑事!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當(dāng)縮頭烏龜!”
在堅定的丟下了一句話后,王向右迅速沖了出去。
梅慈想要伸手拉住王向右,但是這個時候王向右已經(jīng)跑了出去。
“這小屁孩!”梅慈罵了一句,迅速站起來追了出去。
司機不想多管閑事,但是想了下,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
當(dāng)王向右跑到餐廳里的時候,哭喊聲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一個年輕人此時一臉兇相的對著一個女人說道:“讓你吃飯是為你好!不吃飯,就挨打!”
年輕人身邊還有兩個打手模樣的人,只是這三個人,就震懾住了與王向右同行的五十多人。
王向右看著被打的那個女人,正是之前和他說話的小姑娘和她母親。
此時女人低著頭,雙手摟著小孩子,而小孩子的眼中只有恐懼和不安。
“為什么要打人?!”王向右走了過去,他現(xiàn)在非常的生氣!
拓野智看向了說話的小孩子,狠聲說道:“別廢話!再廢話連你一起打!”
王向右握緊了拳頭,隨后緩緩的松開拳頭,兩手握住了空氣??!
空曠的餐廳內(nèi)出現(xiàn)了氣流,旋轉(zhuǎn)的氣流以王向右為中心開始環(huán)繞。
梅慈走了出來,在看向王向右的雙手時就瞪大了眼睛!
王向右的雙手處的地方開始變的虛幻,就像是被火焰燒壞的空氣!
看熱鬧的司機眼神一凝,“那是傳說中的龍牙劍?!”
“龍牙劍?”梅慈情不自禁的重復(fù)了這個名字。
司機的眼神變的格外的凝重,說道:“傳說在海外小島上有一門神功,可以用內(nèi)力凝聚出無形劍氣傷敵,不僅是可以飛射百步之外,還能夠抵御刀槍棍棒,削鐵如泥?!?p> 司機的話很明顯的被整個餐廳的人聽到了,大家又不是聾子。
拓野智看著這個小孩子雙手里握著的無形神器,頓時就沒有了剛才的膽子。
好在此時掛在一邊墻壁上的某人畫像,給了拓野智一個主心骨。
“怎么著?你家大人呢?別以為有點功夫就敢肆意妄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你今天敢弄傷我一根頭發(fā),就等著全家都被官差通緝吧!”
王向右此時怒火中燒,他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欺負(fù)人的壞人!
下一刻,王向右直接揮手刺向了眼前這個大壞蛋!
“等一下!”司機快速沖了出去,一手抓向了王向右的肩膀。
王向右沒有想到有人會攔著他,他又不想傷及無辜,所以在短暫的猶豫后,就直接使用內(nèi)力震退了碰到他肩膀的人。
因為這一下子,原本刺向?qū)Ψ叫呐K的龍牙劍,刺到了這人的肩膀位置。
在梅慈的眼中,就是王向右身前和身后的兩人,同時往后飛了出去。
拓野智的肩膀處出現(xiàn)了一個兩指寬血口,而司機則是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體。
何志友強忍著心中的震撼,迅速說道:“千萬不要殺人!除非你爹是王蘭陵,不然就算你神功蓋世,殺了人也會惹上大麻煩??!”
王向右看著前方那個大壞人身上的血跡,對方的胳膊那里不斷的往外冒著血水。
原本很壞的大壞人,此時臉上滿是驚恐害怕,不僅是這個人,周圍的人也都在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
王向右突然有些害怕了,他沒想到這個人這么的弱,也沒有想過這個人可能會死。
此時王向右看向了身為大人的梅慈,父親和娘親都不在,但是大人肯定能解決問題,也會安慰他,就像是父親一樣。
王向右本能的希望得到大人的幫助。
梅慈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她的想法其實很天真,就是過好日子,并沒有預(yù)料到這種意外。
其實眼下這種事情對王向右來說不應(yīng)該是事情,但不論是王向右還是梅慈,都沒有做出正確的應(yīng)對。
“報官!快去報官!”
飯店的打手,此時驚慌的喊了起來。
報官……王向右驚慌糟亂的腦子,此時猛然的清醒了過來。
他轉(zhuǎn)身看向了一旁掛在飯店墻壁上的全身像,那是他爹!
“報官吧!我要見這里的縣長!”
這一瞬間,王向右有了屬于自己的判斷。
這里不是他出生的海州,也不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無雙城。
這里是牧州山海郡里的一個小縣城,也是他父親很多年前走過的地方。
王向右收起了神功,比起一身的神功,他更愿意相信他父親留下來的公道。
***
胡忘鄉(xiāng)正在家里吃飯,家里的電話響了。
妻子在過去接了電話后,很快就掛斷了電話走過來。
“是佳木打過來的,治安所那里發(fā)生了一起傷人事件,有個店家的兒子被打傷了肩膀。”
胡忘鄉(xiāng)不在意的說道:“這種事情佳木自己處理就可以了,是有什么問題嗎?”
妻子程氏緊張的說道:“動手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他說他叫王向右?!?p> 胡忘鄉(xiāng)猛地站了起來,迅速說道:“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