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德宗成名之戰(zhàn)
悟道之境,若有一次便是不凡之象。
此刻許采璃的身上現(xiàn)出的異象就是如此。
這一幕,也是李躍沒有想到的,雖然他一直覺得許采璃的根骨上佳,但能在武斗中以如此輕的年紀(jì)生出悟道,已經(jīng)說明了未來絕不普通尋常。
如此之中,許采璃似乎忘卻了時間,在她的世界中一切都變得緩慢,烏天空的破綻如此明顯,她輕輕挑劍,變換劍招就可拆解。
但在旁人看來,僅僅剎那時間,許采璃不可思議地瘋狂出劍,千萬劍勢仿佛帶著無數(shù)劍氣瘋狂回?fù)?,頓時烏天空還沒來得及抵到許采璃的面前,就聽得許采璃漂亮的收劍聲,入鞘。
烏天空的身子隨之一滯,狂熱的眼神變得無比灰暗,如同被砍伐的枯木般倒了下來,抽搐幾下再也動彈不得。
這一下,可把剛才看戲的孩童們都要嚇尿了,立馬不敢再看地擠開人群匆忙跑路,害怕禍及魚池。
精彩的反轉(zhuǎn),絕艷的回?fù)簦蠢碚f人群應(yīng)當(dāng)爆發(fā)出更加狂熱的驚聲。
但此刻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烏星洲,他是地位高上的天云宗三長老,是底牌不知幾何的入窺圓滿高手。
當(dāng)這樣一個人暴走后,沒人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烏星洲顫顫的站起身,他的身旁就是李躍,此刻李躍心中也少不了驚異,更是最好全部準(zhǔn)備打算迎接烏星洲的報復(fù)。
但忽然,他的心境豁然開闊,一道細(xì)細(xì)的流線從許采璃的身上鏈接到他身上,溫潤的靈氣從中傳來,竟讓他有了一種快要突破的念頭。
李躍好奇的望向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流線,有些迷惑。
“莫非這只有我才能見得?”隨即流線中斷,李躍已感覺到許采璃帶給自己的靈氣非是尋常靈氣,而是能夠化為修煉者自身本源的奇異靈氣,簡直是聞所未聞,何況旁人還無法知曉。
李躍強壓下突破之意,便瞧見烏星洲怒握雙拳,不顧顏面地沖他襲來,盡管有些兇險還但是當(dāng)他心道一聲還好,畢竟比起自己,更怕許采璃受到報復(fù)。
“閣下就是這么輸不起?”李躍冷哼伸手硬拼一擊,但立馬他的面頰有些煞白,這烏星洲壓根沒用力,而是硬吃自己這一擊,繼而借力偷襲許采璃!
此刻的許采璃還在悟道之中,不少人在暗暗計算著許采璃的悟道時間。
但那彩芒還沒有消散。
“快躲開!”李躍只能大聲提醒許采璃,邊變換身形想要趕過去。
但在許采璃的世界中,這三個字也被放慢了,變成了快、躲、開。
她聰慧地悟出所有,嘴角勾起一絲冷傲,劍如潮水般蜂擁而至,此為快。
接著,烏星洲狂怒地破開劍招,卻看到許采璃身影散開,借助靈巧不斷位移,讓其預(yù)判好的位置出現(xiàn)了偏差,心中氣惱。
躲后便是開,在烏星洲轉(zhuǎn)變之際,許采璃甩出羽扇使出僅有的靈力,羽扇嗡嗡作響,隨即羽毛炸開鋪天蓋地,化為無數(shù)針刺襲去。
這便是,開!
三勢一氣,烏星洲不得不轉(zhuǎn)攻為守,捂住命門抵擋。
他天云宗三長老,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親兒子被打的不知死活,自己不要臉的出手偷襲還被一個女孩子壓制。
聽著周圍驚聲一片,他心神受阻下倒想吐口血來舒緩一下,等到針芒過后,他再回過神來,卻是那看似儒雅的青年,毫不留情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殺意盎然!
李躍一出手就是滅殺之勢,此刻他也顧不了太多,大不了時候帶著許采璃跑路,但忽然,又是那股流線。
他不得不突破了,但他又不得不殺人。
兩個不得不加在一起,就變成了眾人們無不目瞪口呆的看著烏星洲被李躍壓著暴打,同時李躍的氣息暴漲。
本來以為這弟子夠驚艷了,沒想到師父才是王炸。
一邊突破一邊暴打天云宗威風(fēng)凌凌的三長老,此刻他們心中都有同一個疑惑,這確定不是武德宗的成名戰(zhàn)嗎,是不是走錯場了。
人群中,趙志航興奮地拍了拍老爹的背,雀躍道?!暗?,太好看了,你說得對,我真該學(xué)學(xué)他們是怎么修煉的?!?p> 老趙一臉木然,口中喃喃?!澳遣皇俏业纳茸?.不是我的...”
最后的落幕,是烏星洲被李躍打的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掉在了他兒子烏天空的身上,本以為斷了氣的烏天空忽然被壓得吐出一口血,頭一扭似乎真的沒了聲息。
見李躍沒有再窮追,天云宗的弟子們趕忙去捧起他們的身骨跑路,人群雖然驚嘆但也不敢靠近。
李躍朝著眾人清了清嗓子,正聲道。“今日武斗簽了生死狀,旁人出手我只好制止,還請諸位都做個公正,好叫他人不被蠱惑。”
不少人贊同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這武德宗也絕對不好得罪,青霄城旁很可能又要興起一個強悍的宗門。
此事被傳出去,亦是酒后談資。
接著,李躍領(lǐng)著許采璃閉了大門,回到宗門內(nèi)。
他心中此時有些焦灼,急忙拉起許采璃的手探去,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股輕微的劍道在女孩的體內(nèi)流竄,倒是呈現(xiàn)出舒軟之勢,不具有攻擊性。
“我讓你快逃,你怎么突然就反打了,不記得昨夜我說的話了?”李躍有些心疼。
“喔..我聽師父的,師父叫我開的招式,就是躲而后開...”
許采璃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震撼,她揉揉眼眶有些疲敝,應(yīng)了幾聲后忽然癱了下去,倒在師父的懷中。
李躍心中一緊,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可愛的徒弟,方才已經(jīng)盡了她最大的力,以至于此時力竭休克,不免憐惜地?fù)崃朔雠⒌拿骖a,將她輕輕抱回屋內(nèi)休整。
至于剛才的詭奇場面,也在他的心中隱隱播下種子,不禁有些浮想,難道說真有天縱為師,一言撼動異象,以至于許采璃當(dāng)場悟道,自己瞬間突破。
畢竟那股細(xì)細(xì)的流線,顯然說明異象本質(zhì)上與自己有著微妙的關(guān)系,而許采璃方才的話也隱約印證了這一點。
李躍輕輕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另一邊由于場面的闊大已有不少有心人已經(jīng)記住了許采璃悟道的時間,慢慢這些消息也都被各種江湖人士擴散開來。
從靈通小道到說書大堂,從郊外偏峰到青霄城內(nèi),不少人咀嚼著這一事件,誰都知道天云宗絕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日,便有幾名青袍踏著鳥獸聲循著東日來到武德宗,在此之間,亦有幾名打著包裹的少年叩拜在宗門處。
雖是郊遠(yuǎn)之地,聲名鵲起,也有門徒聚集。
為首的青袍寧良疇便是在這樣的晨光微明之時,敲開了武德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