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魚,烤肉,魚塘,炒菜。這也太豐盛了吧!”
南風雙手合十,似乎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模樣。
卜贏面色含笑,手里捧著湯,暖洋洋的。
“不過還是要居安思危的,雖然很不想破壞氣氛,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下,我們的醬料快用完了,這也就是說我們快沒鹽了?!?p> 沒鹽,就證明以后吃飯就要寡淡無味,味同嚼蠟了。
這些日子做飯她是能省則省,可是東西本就不多,能堅持那么久很不容易了。
卜贏自然知道這個情況,可是他所知道的能代替鹽的植物,這個地方好像沒有。
“所以我準備出去一趟。”
南風一邊剝著魚刺,一邊淡淡說道:“這個地方的每塊石頭我都快摸清了,那些兔子都知道怎么躲我了,所以我想出去一趟?!?p> 頓一頓,似乎在解釋,“去安全區(qū)之外的地方。”
盤子被狠狠的敲了兩下,這是南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她并沒有想去聽取他的意見。
“我知道外面很危險,可是你要知道,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p> 南風抬頭看向他,“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想過要離開這?!?p> 當然不是,他心里一直渴望著離開??墒?,現(xiàn)在不是時候。而她也不是出去的時候,目前來說他們沒有到必須為了食物冒險的地步。
南風看出了他的想法,這些日子從卜贏變化不太大的神色里看出他的想法,已經(jīng)是南風的一門學的不錯的必修課。
“現(xiàn)在是沒必要出去,可是你該是知道,大雪之后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困至少三四個月?!蹦莻€時候,才是真真的出不去。
女孩的話每一句都正扎中心尖,他比她更加知道這個地方冬天的難熬??墒?.....
“行了就這么決定了!”
南風伸了個懶腰,把卜贏喝完的碗拿過來,把魚肉裝進去遞給他,笑了笑。
“沒問題的,這段時間突然就沒那么怕這個森林了,都快有一種家的感覺了。放心,我也不走遠,最多半天我就回來,再遠就不去了。”
為什么非要出去?
“因為,出去了才有無限可能啊?!焙孟衲芸吹讲汾A心里的想法一樣,南風隨口回答。
“原先不敢是因為剛到這里什么也不知道,得有一個安全的大本營,現(xiàn)在大本營建造好了,總的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個把自個困死,挺沒意思的不是?”
南風朝他笑道:“你知道嗎?做那個安全出口的時候,我就留了要出去的藤蔓,用來攀爬。嗯......一早就計劃好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膽子上來的那么快罷了。”
也主要是因為冬天快來了,再不出去就真的沒辦法出去了。
打山洞的那幾日出去獵物的時候,她去那出口處看過,也攀爬上去看了外面的情況,沒有任何野獸留下的痕跡。
或許,外面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危險。
山洞里的氣氛有些沉悶,兩人默默吃完飯,南風收拾了東西把卜贏的藥熬上后坐到自己的石頭床上開始把兔皮一塊塊的連起來。
木頭的針,藤蔓皮的線,雖然有些粗,但是挺結(jié)實。
卜贏也被安排了活,把那些藤蔓皮撕成一根根的線,不過他的心思和目光卻總是留在南風身上。
他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冬天快來了,兔子越來越狡猾不說,數(shù)量也越來越少,到時候一整個冬天,三個來月,沒有其他的食物只靠兔肉,恐怕的確有些危險。
可是她不知道出去找食物更加危險嗎?更何況也不一定能找到。
兩人心里各有心事,藥熬好后,給卜贏喝了,南風則去出去做放蛇事宜,回來之后卜贏的藤蔓皮已經(jīng)全部弄完。
把藤蔓皮抱到自己的床上,南風在兩人床尾的中間燃了火堆,山洞頓時更加明亮,卜贏身上也感覺愈加的溫暖。
你還真是一刻也停不下來。
南風的確停不下來,這個地方若是無可事事那該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山洞的門和窗戶都被先前做好的門板擋住,溫度一點點的上升。南風把夠卜贏蓋的兔毛毯子做好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徹底黑了,有冷風從門口吹過來。
下了床,去角落拿出來那個稍微破的帳篷從里面把門嚴嚴實實的堵著?;仡^正看到卜贏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這讓她心頭莫名虛了一下。
“看著我做什么?今天才覺得我是個美女?”南風沒正經(jīng)的調(diào)侃了一句,可是卜贏面色卻毫無變化,依舊嚴肅不已。
這讓南風感到無比的無奈。
走到床邊把毛毯給卜贏拿過去,可是剛放到床上就被那人給扔了回去??粗鷼獾臉幼樱巷L聳了聳肩,“算了,我蓋就我蓋?!币粫衍姶笠露冀o他蓋好了,她的確不能生病,不然唯一的勞動力宣告報廢,日子就難過了。
兩人的床中間隔了一張破爛的石桌,南風坐在自個的床上,看著另一邊床上的人,道:“你放心,我不會死那么快,照顧了你那么久,我也不舍得你死啊?!睆U了老鼻子勁把人照顧成一個人樣了,怎么舍得。
“可是你得知道,我有必要這樣冒險一次的。你心里既然明白,一個大男人的,大膽點,放手一搏怎么了!”
可是,你是女人。
瞧著他絲毫不退步的目光,南風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得,給他說個什么勁,跟能攔住自己似的。
不再糾結(jié)這個事情,南風摟著香香的兔毛毯子翻身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卜贏準備睡覺。
卜贏卻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怒目等著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身子直顫抖!可是,卻不得不無力的吐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女人,太氣人了!
盤子被敲響,南風睜開眼睛,又閉上。
不想搭理。
卜贏咬牙,狠狠敲響了一次!震耳的聲音讓南風突然坐了起來。這么多天的相處,兩人之間沒有了什么需要客氣的隔閡,讓她也有些生氣。
“你有意思嗎,能不能別吵我!”
卜贏看著她,沒有生氣,右手做了寫字的動作。
南風皺眉:“什么意思?我都說了我看不懂你寫的字。”話剛落,似明白了過來,挑眉。
“讓我教你寫字?”
卜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