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灑滿了整片山體。
柳七意緩緩睜開眼睛,這一夜她都在疏引靈氣,卻沒有一絲疲憊之態(tài)。
她緩緩起身,站在山崗上等待著恢宏的日出。
太陽慢慢升起,無盡的陽光透過云霞,一時間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橘紅色。
耳邊的鳥語獸吟漸漸多了起來,好似萬物都被喚醒。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xì)如毛。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這句詩。
“可以試著將靈氣引入體內(nèi),日出這段時間靈氣比較精純?!?p> 賀州站在她傍邊看著日出說。
美好的意境一下子被打破了,柳七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但也依言閉眼試著感受外界的靈氣,并將它們引入體內(nèi)。
半響,她睜開眼。
“去找些吃的吧。”
賀州點點頭,跟在柳七意楊顯后面。
“七意呢?”
楊績一睜眼沒看見柳七意,問道。
“和賀州去找吃的了?!?p> 楊顯說道。
沒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每人都用衣服兜著一些野果,上面還帶著水漬。
吃完東西,眾人就開始動身了。
這條快被野草覆滅的小路從山腳開始,翻過山頂,一直延伸到山的另一邊。
等到中午,他們終于將這座山翻過。
“快累死了?!?p> 楊績扯了扯衣領(lǐng),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入衣領(lǐng)中。
這一上午太陽貼著他們曬,這古代的衣服又長又吸熱,汗水一浸濕,就貼著身體難受得緊。
楊績走在前面,低著頭擦了擦汗。
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塊藍(lán)色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隨即移過視線。
不過是一塊藍(lán)色的碎步而已。并且有半截都在土里,可能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
“好渴?!?p> 何晴舔了舔舌頭。
高平升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嘴唇都因缺水而干裂了。
何晴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手被人牽著。
她一看,高平升正擔(dān)心的看著她。
何晴笑了笑說道:“沒事。”
這一行人中,只有賀州和柳七意看著不那么狼狽。
兩人皆是一身清爽,只有身上沾了些泥土。
楊績有些奇怪,便也問了出來,“你們兩個怎么就沒出汗,好奇怪?!?p> 柳七意一怔,也不知作何解釋。
“可能是因為符箓吧。今天早上我和她一起去采野果給了她一張,結(jié)果忘了給你們。”
賀州解釋道,又從衣兜里拿出幾張符箓分給他們。
一貼上,頓時感覺一陣清涼。
“謝謝?!?p> 高平升說道。
眾人一一道謝,又開始上路。
沒走多久,他們突然就聽到了嘆息聲,而且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清晰。
幾人對視一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走去。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哎……”
又是一聲嘆息。
一個穿著藍(lán)色衣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長吁短嘆。
他們神情一松。
只是個普通人,還以為又是什么鬼呢。
柳七意卻更加凝重,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看的清楚。
這男人渾身是血,臉色發(fā)青,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特別是脖子那處的傷口,皮肉翻滾,已經(jīng)露出了白骨,整個頭顱像是吊在上面一樣,僅有一絲皮肉連接著。
身上的死氣想是墨水一般凝實,恐怕是鬼了,而且生前遭遇不測,死相凄慘。
柳七意看了賀州一眼,見他也是一臉凝重,沒有被他的外表欺騙。
先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眾人走了過去。
男人一見到他們,就眼前一亮,說道:“可終于是見到人了?!?p> “您是?”
高平升問。
男人站前來雙手抱拳,笑道:“鄙人周秋遠(yuǎn),一屆商人不足掛齒。只是偶然外出卻沒想迷了路,就想著在這里等待行經(jīng)之人帶我一程。幾位少俠您們是?”
他看看了眼眾人,接著看向高平升問。
“我叫高平升?!?p> “高公子?!?p> “這是何晴?!?p> “哦,何小姐?!?p> “楊顯,楊績?!?p> “兩位楊公子,應(yīng)該是兄弟吧?!敝芮镞h(yuǎn)肯定道。
“是的沒錯。”
“這位是柳七意?!?p> “柳小姐?!?p> “賀州?!?p> “賀少俠?!?p> “吳叔?!?p> “吳老爺?!?p> 一一介紹過后,高平升接著道:“我們也是在這里迷了路?!?p> 想到剛才介紹賀州時他突然拉了他一下,恐怕這人有古怪,就說:“若是您不嫌棄,不妨和我們一道,一起走出去?!?p> 周秋遠(yuǎn)一臉驚喜,連忙說道:“當(dāng)然不嫌棄,您們能帶上我就已經(jīng)很好了?!?p> 于是他們又開始走路。
一路上,周秋遠(yuǎn)可高平升熱切的交談。
“我觀您們幾位都是人中龍鳳,是怎么迷的路啊,而且……”
他看了他們的衣服,都是一身狼狽。
“我們從小認(rèn)識,就約定長大后一起去游玩山水,沒想到師出不利,沒多久就迷了路?!?p> “這樣啊,那你們找得到路嗎?”
周秋遠(yuǎn)低沉的聲音伴隨著白霧傳入他們的耳朵,一下子就已經(jīng)看不清四周了,只是隱隱約約看到周秋遠(yuǎn)的身影在其中閃現(xiàn)。
“我最討厭離家的人了……”
他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近近,雖然大家都在賀州的提醒下有所防范,但也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