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需要理由
岳宵沒搭話,指著他的腦袋,命令他,“讓他們出去,否則我殺了你!”
“你會嗎?”木霖?zé)o所忌。
他拿定主意岳宵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抬起頭,眉毛微微上揚,露出一副挑釁的模樣。
岳宵手指僵硬,半天都按不動扳機。
“我的確不想殺你,但是你們要是逼急了我,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p> 岳宵手指屈伸,按了一下,眼看就要按下去,木霖終于沉不住氣,“別開槍?!?p> 他讓自己的守衛(wèi)退出去,“人已經(jīng)走了,你把槍放下?!?p> 岳宵嗤笑一聲,“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
把槍放下,不就意味著她和梁旗月將處在危險當(dāng)中!
她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圈,“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梁旗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到底是不是誤會,這一次,她必須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木霖一動也不動,眼睛飄忽不定,似乎在尋找一個能脫身的契機。
倒是梁旗月,因為受傷,顯得格外淡定。
“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绷浩煸滤茋@息,似無奈。
他已經(jīng)算好了每一步退路,只是沒想到岳宵失了控,讓這件事的走向越來越偏。
“米糧油是我安排的間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時候看見我進去,但你一定對我誤會不淺?!?p> 梁旗月?lián)Q了一個姿勢,涼悠悠的盯著岳宵。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正直,透著浩然正氣,讓人忍不住選著相信。
事到如此,岳宵沒有什么好問的了,只想著能把梁旗月安全的帶離這里。
另一邊,云子梟剛部署好一切,回頭去找岳宵,卻沒看見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爬上心頭。
他看了一眼走廊,門口多了一隊人,梁旗月的守衛(wèi)也不知所蹤。
他不明白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進去。
幾乎沒有多猶豫,他就覺得讓外面的人開始鬧事。
果然,門口的守衛(wèi)慌了神,想要進去,卻又不敢推門,想要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有指令又不能擅自離開。
一時間陷入兩難。
云子梟也在外面火急火燎,就等著他們能離開一段時間,然后自己沖上去。
眼看鬧的動靜越來越大,四島人沒有再猶豫,排成隊列去看動靜。
一進門,就看見岳宵三人的架勢,他只是短暫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幾步上去,把病床上的固定器解開,“現(xiàn)在外面沒人,趕緊跟我走。”
岳宵沒有絲毫猶豫,帶著木霖跟在后面。
果然一路暢通無阻,但他們的目標(biāo)實在是太大,出了醫(yī)院,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好在云子梟一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讓人開車等在醫(yī)院后門,四人陸續(xù)上去,隨著車流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我們現(xiàn)在去哪?”云子梟偏頭問岳宵。
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格外固執(zhí)。
岳宵想都沒想,直接說,“首席府?!?p> 梁旗月身受重傷,只有回到首席府,才算是安全的,至于木霖,她當(dāng)然不會放了他,留在首席府,也相對安全一些。
這個想法只有一瞬間,但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首席府里,蕭薔孤立無援,她一邊擔(dān)心岳宵,一邊又想著梁旗月,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這種氛圍讓她難受得窒息。
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梁旗月回來了,她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在哪?”
只有三個字卻足以激動的讓她顫抖。
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他,只聽說他受了傷,可是她卻不敢去醫(yī)院,怕被人盯上,給他添麻煩。
等了這么久,終于能看見他的人了!
蕭薔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她剛站穩(wěn),就看見門口被人攙扶著的梁旗月,眼睛瞬間濕潤。
她跑上去,伸手扶住他的另一邊,“你怎么樣?”
說完這句話,眼睛里就含了淚水。
不用他說,她的眼睛也看的出來,這不像是好的樣子。
梁旗月看她傷心,有些不忍,卻沒辦法伸手把人摟進懷里,只能出聲安慰她,“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蕭薔飛快的抹了一下眼睛,咧嘴笑了一下,“是啊,回來了?!?p> 這幾天,她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滿腦子都在擔(dān)心他,現(xiàn)在能看見他平安回來,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福了。
“先進去說話吧?!痹谱訔n咬牙撐著梁旗月,說話的聲音因為用力而顫抖。
他強撐著把梁旗月扶到沙發(fā)上,很快,岳宵就帶著木霖走了進來。
“有沒有什么地方,把他給安排一下?!痹老脴屩钢玖?。
一刻也不能放松,生怕自己不留神,就被木霖變被動為主動。
梁旗月靠在沙發(fā)上氣喘吁吁,“有個地下室,沒用過,剛好可以讓他進去?!?p> 他雖然不贊同岳宵的冒進,但事已至此,實在是沒有辦法再退回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木霖囚禁起來。
木霖聽到這句話,終于有了反應(yīng),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岳宵,“我的人會來找我!”
岳宵只是冷笑,“那就讓他們找去,看是他們先找到,還是你先玩完?!?p> 她說的直接而又兇狠,明顯看見木霖下意識挪了一下眼睛,感覺他來自靈魂的畏懼。
他悻悻的閉上嘴,心里算計著該怎么樣才能逃走!
然而,不等他想到辦法,就已經(jīng)有人進來把他往地下室?guī)А?p> 無論木霖怎么掙扎,他們都像是兩個木頭樁子,只顧著帶他離開。
吵鬧聲漸行漸遠(yuǎn),很快就只剩一步他們四個人,云子梟見氣氛不對,對岳宵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p> 隨即轉(zhuǎn)身,留給她一個背影。
客廳里氣氛尷尬,誰也沒有提前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薔打破了沉默,“你們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了,宵宵,我一直把你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也請你相信,我們不是那種壞到骨子里的人?!?p> 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但具體是什么,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話說完,她看了一眼岳宵,只是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好半天,她才收回視線,“是我太容易被蠱惑?!?p> 這相當(dāng)于是向梁旗月道歉,畢竟當(dāng)時的她是差點要了他命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可不是只有一句道歉那么簡單。
蕭薔沒說話,她想想也覺得后怕,岳宵是絕對敢那樣做的,還好,她沒有!
這句話不算是多重的自責(zé),但也是一份真摯。
梁旗月不意外,只是擺擺手,“反正已經(jīng)事已至此,好在沒有徹底偏離?!?p> “這次木霖失蹤,剛開始可能沒動靜,后面肯定會鬧起軒然大波。”
四島人只想要打仗,想把我們徹底變成他們的奴隸才肯罷休,這么好的一個借口,他們不可能不借題發(fā)揮。
岳宵坐在另一邊沙發(fā)上,身體陷進去一半,瞇起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沒多久,抬起頭,“他們暫時還拿不出證據(jù),現(xiàn)在有了他,我可以聲東擊西,大不了讓他們誤以為是楊司長做的?!?p> 揚司長和四島人結(jié)盟,因為這件事鬧個天翻地覆也沒什么大不了。
……幾天后,楊司長再次登門拜訪,梁旗月親自迎接。
開始,楊司長還顧左右而言他,到最后,他見什么也問不出來,有點著急,“聽說四島人那邊出了狀況,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聯(lián)系不上。”
梁旗月面色平靜,“那不歸我們管,總歸會回去,到時候蓬頭垢面難道還要沖上去罵兩句?!?p> 他說的很平淡,卻讓楊司長瞬間摸清了他的心思。
楊司長人精明一些,知道既然說這個會讓梁旗月添堵,轉(zhuǎn)而就轉(zhuǎn)移話題,“岳善和的事因為前幾天耽擱了,現(xiàn)在又要怎么辦?”
總覺得吊在心頭上,一塊石頭,上不去,下不來,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他當(dāng)然是想讓岳善和被罷免,甚至進監(jiān)獄,可是證據(jù)不足,就算說出來,也只是無關(guān)痛癢的警告兩句。
具體要怎么辦,還得梁旗月說了算。
整個安國都知道,梁旗月的干女兒是岳宵,那又怎么會讓岳善和被審判。
有時候他再想,到底是不是梁旗月從中作梗,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否則岳善和早就應(yīng)該審判的。
中途這個差錯太巧合了,剛剛好,像是有人安排。
感受到楊司長質(zhì)疑的眼神,梁旗月臉色不是很好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受了傷就立刻來問,是不是在懷疑我?”
“當(dāng)然不是?!甭牭搅浩煸潞竺姹涞脑?,楊司長一個激靈,下意識就反駁。
他偷偷看了一眼梁旗月,見他板著臉,扯著臉皮陪笑,“我只是隨口一問,首席先生你別生氣?!?p> 說完又覺得不甘心,“你這樣,不知道的該以為是心虛了?!?p> 他說完這句話,心跳得厲害,耳邊突然響起茶杯碎裂的聲音,四分五裂的碎片落在楊司長腳下,“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首席先生,你太激動了!”楊司長皮笑肉不笑,“我也算是國家的人,動我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