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危機(jī)解除
云子梟沒說話,梁旗月一心掛念蕭薔,也不想多追問什么,抱著她往里面的臥室走。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云子梟忍不住皺眉,心里有一處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往外冒,他很努力的想要抓住,卻只能站在原地。
……岳宵接到岳晚的時候,正好碰見有人過來找她。
“管家!”她看見來人,很是驚訝,這是首席府的管家,怎么會這么匆忙的過來找她?
管家看見岳宵,不停的用手帕的擦汗,“岳大小姐,終于找到你了,你快回去吧,首席府出事了!”
岳宵聽見首席府出事,整個人如遭雷擊,“什么事?你快說清楚!”
“夫人受了傷,暈過去了,首席先生讓我過來找你。”管家氣喘吁吁,顯然是跑了很多地方。
還好在門口碰見了岳宵,否則他該要動用首席府的軍隊了。
岳宵心里咯噔一下,沒有再多問,幾乎是小跑著往里面跑。
進(jìn)去房間,里面只有梁旗月和云子梟,她停下腳步,眼睛里寫滿不敢置信,“怎么會這樣!”
她明明走之前還好好的!云子梟眸光動了一下,把嘴里的話壓了下去。
她已經(jīng)夠傷心,沒必要再說出事實讓她自責(zé)!
“還在昏迷,應(yīng)該是撞到了神經(jīng),具體什么原因,還不知道。”梁旗月說到這里,痛苦的哽咽了一下,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權(quán)利再大也保護(hù)不了自己愛的人。
岳宵盯著床上的女人,半天回不過神,她幫她離好臉上的碎發(fā),坐在旁邊陪伴著。
“岳宵,你跟我出來一趟?!痹谱訔n猶豫了好一會,才出生叫了岳宵的名字。
有些事,他必須說清楚,否則以后她可能還會為自己的沖動買單。
岳宵茫然的抬頭,眼里空無一物,雖然是向著他的方向,可卻看不見他的影子。
這模樣看得云子梟心都揪了起來,但是想到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咬咬牙。
等把人叫出去之后,他一時間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岳宵頹然的靠在墻壁上,面無血色,好半天才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
話說到一半,嘴巴立刻被人捂住,下一秒,梁旗月從里面出來,見到兩人的姿勢,表情怪異。
但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把外面等著的醫(yī)生請了進(jìn)去。
人都進(jìn)去之后,云子梟放開手,“你不要再多說了,只是以后要注意,別在為你的魯莽買單了。”
他說的很不客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不爽在作祟,說完之后,眼神都帶了冷漠,雖然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很快就被岳宵捕捉到。
她本就自責(zé)的心,因為這一個細(xì)微的表情,更是刺得難受。
“你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岳宵本就痛苦,因為云子梟的陰陽怪氣更是難受,說話也沉重了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感覺自己是一無所知,很沒用,做什么都是弄巧成拙。
她越是著急救自己在乎的人,就越容易搞砸,這是一個魔咒,她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改變。
“岳宵,你不是神仙,你只是一個孩子,沒必要所有的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有時候,你也可以選擇相信別人?!?p> 明明他就在她身邊,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他,為什么總是把自己搞得這么累。
她只有那么窄窄的一塊肩膀,能撐得起來多少分量,能做到多少能力之外的事?
岳宵低著頭,睫毛低垂著遮住了黑色的瞳孔,“云子梟,你也覺得我是自不量力?”
她自嘲的勾起唇,眼里的光湮滅,這一瞬間,她所有的色彩飛揚(yáng),所有的自傲都沒了,她頹然的低著頭,就像是斗敗了的公雞。
是啊,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幾件做好了的,這一次害得蕭薔昏迷不醒,如果有什么意外,她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當(dāng)中。
她的反應(yīng)讓云子梟很自責(zé),剛才的話,說的重了一些,他只想著能下一劑猛藥,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伸手想要放在她腦袋上,卻在頭頂上方停下來,“你不用這樣,事情遠(yuǎn)沒有想象中的嚴(yán)重?!?p> 蕭薔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來檢查過的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應(yīng)該沒有大礙。
“云子梟,謝謝你幫我保密,但我必須去說清楚。”岳宵抬起頭,目光堅毅,她不能做縮頭烏龜,這件事是一定要跟梁旗月說的,至于結(jié)果到底是什么,不是她所能掌控。
“你冷靜點!”云子梟握緊拳頭,一拳打在岳宵后面的墻壁上,“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你的沖動害了她,難道你還要被自己的沖動反噬?”
聲音低沉壓抑,如同怒吼的獅子,卻因為刻意壓低,顯得更是恐怖。
岳宵愣住,眼睜睜看著他的暴怒,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面前的這個男孩,他俊眉飛揚(yáng),眼睛深邃透著光。
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即便她決定告訴梁旗月,也不會透露出他來,跟他沒有一丁點關(guān)系,又何必這么說?
她眸光動了動,還沒說話,云子梟突然泄了氣,“就當(dāng)是我求你,做事之前考慮好后果。”
即便蕭薔醒過來,她也不會告訴梁旗月事實,她把岳宵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梁旗月卻不一樣,是因為有了蕭薔這一層原因,才會這么大度的接受岳宵,一旦岳宵威脅到蕭薔,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見岳宵沒說話,他嘆了一口氣,“我送你回去?!?p> 話說完,直接不聞不問將她拽走。
被安排在住處的岳晚看見兩人回來,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去,感受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問候的話沒敢說出口。
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但具體哪里奇怪,讓她來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于是靜靜的觀察著。
岳宵沒說話,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想到蕭薔沉睡的樣子,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
要是沒那么憤怒甩手,要是剛才能回個頭,一切都會不一樣。
旁邊的云子梟就靠在背靠上,目不轉(zhuǎn)睛注視著她,生怕她想不開又沖回去。
就算她有心承認(rèn)錯誤,這時候也是絕對不能撞槍口上。
畢竟以梁旗月對蕭薔的重視程度,保不齊會一氣之下,把岳宵一槍崩了。
三人各懷心思,直到傍晚,管家進(jìn)來告訴他們蕭薔已經(jīng)醒過來,岳宵才松了一口氣。
等岳宵到了房間,蕭薔正在虛弱的喝藥,聽到動靜,抬頭看過去。
“宵宵?!彼辛艘宦?,猛烈的咳嗽起來。
岳宵連忙上去,幫她順著后背,暫時住眼睛里快要低落下來的淚水。
蕭薔握住她的手背,“孩子,這只是一個意外?!?p> 言下之意是讓她不要自責(zé),沒有人想要發(fā)生這種事。
只這一句話,岳宵泣不成聲。
因為自己她才躺在病床上,現(xiàn)在她反過來安慰,這讓她情何以堪。
“沒事了,都過去了?!笔捤N溫柔的拍著她的后背,手指輕柔,卻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無意間抬頭,看見云子梟的臉,愣了一下,“謝謝你?!?p> 云子梟壓抑了一天的心臟終于能緩過勁來舒口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我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蕭薔皺眉仔細(xì)打量,他的臉很眼熟,像是跟記憶深處某個影子重合。
云子梟依舊大方得體,“最近我都住在首席府,叨擾了。”
蕭薔卻并不滿意這個答案,她的確是見過云子梟,但每一次都有熟悉的感覺,只是被她刻意忽略,這一次的感覺尤為強(qiáng)烈。
“你……”蕭薔還想再問什么,梁旗月從外面走進(jìn)來。
他手里拿著一袋果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水果,一樣給你帶了一點?!?p> 蕭薔被迫收回注意力,雖然仍舊好奇,卻也不好再多問?!斑@是怎么回事?”
梁旗月看看岳宵,又看看蕭薔。
這才走一回,她竟然哭了!
記憶中,岳宵可不是個愛哭的姑娘。
在梁旗月好奇的目光下,蕭薔幫岳宵擦干眼淚,“還以為受了多嚴(yán)重的傷,嚇哭了?!?p> 聽她這么說,梁旗月瞬間明了,“今天剛得知你暈倒,臉色煞白,她是真的擔(dān)心你,以后可不能這么不小心了!”
說到最后,有幾分嗔怪的意味,他其實也嚇得厲害,要不是理智繃著脆弱的神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和岳宵一樣六神無主了。
蕭薔點了點頭,沒搭他的話,而是不停安慰岳宵。
岳宵只流了幾滴眼淚,聽到梁旗月的聲音,早就停了下來,她沒說話,聽著蕭薔的話,只一個勁的點頭。
梁旗月有些尷尬,憋了一會,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岳善和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了,拿著證據(jù)有些破綻,之前一直沒找出來,你給我?guī)讉€人的名單,其中有兩個提供了相反的證據(jù),過幾天應(yīng)該就能出來了。”
這事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沒想到解決起來這么快,他也是因為蕭薔這件事忘了,看到岳宵,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