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件反射伸出了手,大腦卻仍舊在震驚的情緒中神游天外,怎么可能?
這世間怎么有會飛的人?
是的,她這樣的身法,輕功根本就做不到。
她是在飛吧?
他難道眼花了?
“靠近我,緊跟著我走?!?p> 脆生生好聽的女子聲音傳入他耳中,他猛然回神,有種不知身在何地的幻覺。
剛才是幻覺吧?是陣法造成的幻覺?
一定是的!
但他真的摸不著頭腦,為何一靠近這女子,他全身灼熱無力的感覺便消失了。
他不敢置信的故意落后幾步,瞬時,熱辣辣的感覺只灼燒得他腦門疼。
他連忙追上女子,跟在他身后,用怪異的目光盯著她,似乎要將她后背看個窟窿出來。
身旁的流星惡狠狠瞪他一眼,滿臉警告的意味。
他才訕訕的收回了眼神。
流星一臉鄙夷,作為暗衛(wèi),就應(yīng)該喜怒不形于色的。
她也同樣震驚的好不好,可她才不像旁邊這家伙,一臉興奮的花癡樣。
幾百年沒見過女人嗎?
就他這樣也好意思來監(jiān)視別人!她頭一遭聽說,監(jiān)視人的讓被監(jiān)視的正主給救了。
簡直是我們暗衛(wèi)界的恥辱!
云千憶望著周遭因灼熱而微微變形的空間,陷入了沉思,這個陣法要怎么破呢?
陣眼究竟在哪里?
她將精神力放開,一路躲避這暗涌的流沙。
一眼望去,高高低低的沙丘連綿不絕,除了沙子便還是黃色的沙子。
這要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個事。
忽然,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頭駱駝。
陣法中怎么會有駱駝?
駱駝作為沙漠中,能讓人活命的稀缺資源,出現(xiàn)在這個陣法中,有些不同尋常。
這駱駝并不高大,最多只能坨動一個人。
難道這個陣法只讓一個人離開?所以誰搶到駱駝便有了生還的希望?
身后的二人都望著駱駝,燃起了熊熊的希望。
流星抬手:“哇,有頭駱駝啊,快,我們跟著它走,便能帶我們找到綠洲的,也許找到了綠洲便可以破陣了!”
她顧不得周身的灼熱,飛奔過去,一把牽住了駱駝的韁繩,興奮的朝著云千憶開口:“主子,快,騎上這駱駝,便可以保存體力了。”
追魂也目光灼熱,他是真的走不動了,三人中,只有他內(nèi)力消耗最多,且體力也近乎不支。
在生的希望面前,他想搏一把。
雖然剛才云千憶救了他一次,但一碼歸一碼,他并不打算把駱駝讓出去。
他拼盡全身最后的內(nèi)力,飛奔過去,一掌朝著流星拍去,準(zhǔn)備將她制服。
因他的武功本來在三人中,就是最為高深的,在他眼里,這個女暗衛(wèi)根本就不夠看。
他相信,即使他內(nèi)力消耗殆盡,對付她也不在話下。
流星向側(cè)閃避,躲過一掌,追魂第二掌緊接著襲來。
云千憶輕飄飄一閃而出,一抬手與他掌風(fēng)對上。
追魂只覺得有磅礴的力量自她掌心涌出,他被猛的一震,往后倒飛而出。
她,她竟然還保存著如此雄厚的力量,他本以為,這一路消耗,她也應(yīng)該體力不支了。
她,她怎么會如此強(qiáng)大?
她到底練的什么武功!她還是人嗎?
云千憶不看他一眼,一掌轟在駱駝身上,駱駝晃了幾下,消失不見。
流星正自心疼,一看張嘴愣住。
原來,她早就看破了,這駱駝不過是個障眼法。
是了,她們在陣法中,一切都可能是障眼法,都怪她逃生心切,連這最基本的都給忘了。
她眼眸中升騰起一堆小星星,崇拜的看向云千憶。
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人,她家主人太厲害了。
追魂落在遠(yuǎn)處的沙子中,一臉羞愧,他惱恨自己被求生的欲望沖昏了頭,怎么還想著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出手。
駱駝被擊碎后,陣法毫無變化,翻騰的熱浪依舊炙烤著大地,入眼的已然是連綿不盡的沙漠。
云千憶抬頭望著天上灼熱的太陽,眼睛瞇了瞇。
駱駝竟不是陣眼,難道這太陽是陣眼。
她立刻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無妄之氣,直直沖天飛起,迎著刺眼的灼熱,朝著太陽的方位轟出了她全力的一掌。
流星驚得后背冷汗涔涔,主人這是要干什么?
攻擊太陽嗎?
她,她不會瘋了吧?
卻見當(dāng)她一掌轟出,周圍的空氣似乎在劇烈震顫著,發(fā)出一陣陣爆破之聲。
在高空中的云千憶感覺由為明顯。
她剛才調(diào)動無妄之氣太多,又被爆破的沖擊波直接擊中,向后倒飛著,便要落下來。
懷中的狐貍猛然睜開了眼睛,它眼眸中金光頻閃,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云千憶包裹,減緩了她下墜的速度。
她輕飄飄落在了地上,狐貍唇邊卻溢出一絲鮮血。
這個空間靈氣稀薄,它是不能動用太過強(qiáng)大的術(shù)法的,剛才救她心切,竟是不小心用力過猛,傷到了靈元。
它撲在她的懷里,看來,還得接著養(yǎng)傷了,等傷完全好了,再離開吧。
這空間只有一個出口,便在極暗之地,如今它傷了靈元,恐怕不是那里面妖獸的對手。
好在,它本也沒打算這么快就離開。
它還沒玩夠呢。
它離開時需要的那件靈寶也還未取得。
云千憶其實(shí)完好無損,她卻躺著一動不動。
果然,陣法破除后,扶桑再次出現(xiàn)。
他冷笑著,一步步靠過來。
“哼,好大的膽子,好俊的身法,竟然能破了我的無際陣。”
流星擋在云千憶身前,當(dāng)?shù)囊宦?,拔出了劍,緊握在手里,她極興奮又不安。
終于也有機(jī)會可以保護(hù)主人了,可她心底在顫抖,她已經(jīng)不剩多少內(nèi)力,她怕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她怕她護(hù)不住主人。
扶桑手握一個方形的羅盤,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朝著云千憶的方向而去。
這個女人很奇特,他一時說不出來她哪里奇特,總覺得她就像是一團(tuán)迷,處處都與常理不符。
若能抓回去研究一翻,他想到此處,更是心花怒放。
忽然,感覺迎面撲來一陣勁力,朝著他手中的羅盤而來。
他連忙將羅盤一收,這羅盤可是他最重要的法器,若丟了,會帶來很大的損失。
誰知,就在他分心的瞬間,另一股更強(qiáng)大的力道沖著他腦門而去。
那力道速度快的怕人,快到他剛感覺到危險,巨大的力量已經(jīng)襲到他跟前。
他下意識抬手格擋,那道變態(tài)的勁力將他重重拍飛出去。
而他手中的羅盤也被擊落。
他感覺兩條胳膊似乎被卸掉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他勉強(qiáng)坐起身來,便見那女子已然撿起了他的羅盤,在手中好奇的來回把玩。
他一甩衣袖,有黑色的煙霧升騰而起。
云千憶眸色一冷,抓起流星便向后躲去,這黑煙有毒。
等黑煙被風(fēng)吹散,早已沒有了扶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