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而威嚴:“明輝這孩子是任性些,今日敢害殷家丫頭落水,明日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是該好好管教一翻,齊嬤嬤,交給你了。”
從她身后走出一個干瘦的老嬤嬤,三角眼薄嘴唇,一臉陰鷙,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明輝縣主一見到她,嚇得脖子一縮,祈求的望著房貴妃:“姨母,求你不要將我交給齊嬤嬤?!?p> 房貴妃冷淡開口:“齊嬤嬤教授規(guī)矩那是宮里公認的好,你能跟著她學規(guī)矩,那是皇后娘娘心疼你,還不快謝恩?!?p> 明輝縣主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姨母生氣了,再也不管她了嗎?
這齊嬤嬤可是宮里出了明的狠毒,在她手里折磨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算自己有著縣主的身份,她不敢害了自己,但她借著教授規(guī)矩,讓自己脫一層皮還是很容易的。
她從小在府里就被嬌生慣養(yǎng)著,后來封了縣主那更是被捧在了手心上,這樣的苦她根本就忍受不了。
可房貴妃卻再也不看她一眼,皇后也步態(tài)雍容的離去。
云婉柔看眾人盡皆離去,還不忘拉著明輝縣主的手,她心疼的落淚:“姐姐你不要害怕,千憶妹妹不是故意要害你這樣的,你要怪就怪我吧?!?p> 明輝縣主一把甩開:“你再替那賤人求情,休怪我翻臉不認人?!?p> 云婉柔只得連連說著對不起,依依不舍的轉(zhuǎn)身離開。
只有云千憶看到,她轉(zhuǎn)身后,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得意之色。
明輝縣主被齊嬤嬤帶走,還不忘惡狠狠瞪著云千憶:“賤人,你給我等著?!?p> 云千憶完全不放在心上,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威脅別人,也就那點能耐了。
云婉柔卻微笑看著她:“幾日不見,憶妹妹變化好大,好會演戲啊?!?p> 她也微笑:“彼此,彼此,都是姐姐教的好啊?!?p> 云婉柔冷哼一聲:“那姐姐我以后可得再多教教你?!?p> 她輕松的聳肩:“我拭目以待!”
云婉柔一甩衣袖,恨恨離去。
“主子,奴婢給您再取件衣服來?”
云千憶看了看身上幾乎干爽的雪紗裙:“算了,到馬車里再換吧?!?p> 流星疑惑:“您不去參加宴會了?”
她點頭:“我今日落水受了驚,皇后娘娘她不會在意的?!?p> 她想起來房貴妃離去時,對自己那充滿威脅的眼眸,顯然今天的事情,她是在心里給自己記了一筆。
還是趕緊離開皇宮的好。
二人來到馬車停放地,卻有殷府的小廝滿臉驚慌,焦急得稟報:“姑娘,夫人剛才氣沖沖跑了出去,看樣子,好像是病又犯了?!?p> 云千憶一驚,娘親的瘋病犯了?
“怎么回事,快說!”
她一邊聽那小廝稟報,一邊往馬車的方向而去。
待那小廝稟報完,她也上了馬車。
“駕!”
車夫一陣馬鞭揚起,馬車朝著小廝指向的方向快速飛奔。
云千憶撩起車簾,焦急的尋找著殷若允的身影。
聽那小廝描述,娘親應是被云家家主祝氏給刺激到了,也不知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氣得娘親瘋病都犯了。
這祝氏也還真有些手段,當初都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了,竟還能奪回云家家主之位。
云婉柔如今的改變,恐怕也是她調(diào)教的結(jié)果吧。
她握緊拳頭,云家!祝氏,你們給我等著,收拾完林霽,接下來便輪到你們!
她將精神力凝聚到雙眼,忽然看到街道的盡頭,一個熟悉的衣角飄過,正是今天娘親穿的長裙上的花紋。
她吩咐車夫朝那個方向駕車追去,一路上,聽到路人指指點點,喊著女瘋子之類的話。
她心下更焦急幾分,娘親瘋病犯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她雖實力強悍,萬一這是有人的陷阱呢,故意讓她瘋病犯了,再引她到某處……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吩咐車夫快點。
她將精神力集中到鼻端,牢牢鎖定娘親身上那股淡淡的玉蘭花熏香。
馬車按照云千憶的指揮,一路想城西而去,從小巷子里變換著方向一路穿行而去。
云千憶的雙眉也不禁微微蹙起。
娘親今日有些奇怪,她武功出神入化,已入宗師級巔峰境界,怎么今天卻老老實實走路,絲毫輕功都不曾使用?
她還未想清楚可能的原因。
娘親便以極快的速度,竄進了位于郊外的一座小樓中。
云千憶續(xù)起無妄之氣,以更快的速度朝小樓院中飛躍。
流星落在她后面,也緊緊跟隨著。
她準備翻越墻頭,卻聽到云千憶命令的聲音傳出:“流星,快停?。 ?p> 流星疑惑的剎住了腳步:“主人?怎么了?”
里面云千憶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千萬不要進來,快回府,將我的狐貍抱過來?!?p> 流星更加疑惑,不是要追夫人嗎?這時候去抱什么寵物!
可聽主人語氣一派淡然,也不像遇到危險的樣子,她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主人?你還好嗎?”
“我沒事,叫你去抱狐貍你就快去,快去,如果狐貍不愿意,你就說是我的命令,它很通人性,能明白的。”
流星只得轉(zhuǎn)身離去,她蓄起內(nèi)力,腳下生風,快速朝著殷府的方向奔去。
主人既然說了,那定然是道理的。
人都說狐貍狡猾,她主人的狐貍狡猾不,她沒看出來,通人性倒是真的。
常常主人說什么,它都能做出反應。
甚至還常常與主人對話,只是嘴里低聲嗚嗚叫著,她聽不明白。
主人卻是一聽就懂,她家主人就是厲害,連獸語都懂,不愧是她的主人。
那邊,進入閣樓的云千憶,謹慎的望著四周,她不敢擅自亂闖,一點點輕輕慢慢的踱步觀察著。
她已進入這間閣樓,便發(fā)覺不對,待精神力凝聚到雙眼仔細一看,周圍隱隱閃現(xiàn)著絲絲紅光。
果然是個陷阱,她是落入了一個陣法了。
她也明白了,先前一只瘋癲狂奔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娘親,已娘親的性格,才不會老老實實順著路一只跑,她早就飛檐走壁一通亂跳了。
究竟是誰?設下的這個陷阱。
還如此了解娘親的衣飾和熏香,找人偽裝娘親的身形,甚至走路的姿勢,通身的氣質(zhì)都那么相像。
也知道她對娘親的感情,知道她找人心切,定會亂了心智。
她心中浮現(xiàn)出三個字,合一門。
當初遇到扶桑后,她便讓初一派人調(diào)查了一翻。
知道了那個隱藏的神秘門派,已陣法和暗器聞名。之前在江湖上很是低調(diào),鮮少被人知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竟成了林霽的走狗。
先是扶桑為林霽守護鐵礦場,后來扶靈將陣法設在了林霽府里,那么這次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