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乙滿臉堆笑的奉承道:“八爺大氣!”
王八膽卻是不吃這一套,他晃了晃粗壯的脖子,發(fā)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大聲喝道:“別說這些廢話,你不是說宅子賣給我嗎?”
“荀三,把契約拿出來?!?p> “是,八爺!”
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草紙,放在了桌上。
他又掏出一方黑乎乎的印泥放在了旁邊,才又退了回去。
“宋乙,按個手印,把房契拿來吧!”王八膽斜睨了宋乙一眼,淡淡的說道。
宋乙卻是眼珠子一轉(zhuǎn),訕訕道:“這八爺您看這銀子……”
“呸!沒眼色的東西,我王八膽會少你那點銀子嗎?”王八膽一拍桌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飛到了宋乙臉上,一副怒氣勃發(fā)的樣子。
宋乙賤兮兮的道:“八爺,您別生氣,我哪敢?。恐皇强粗y子,小的才安心不是嗎?”
“哼,按了手印,這銀子就是你的了?!?p> 王八膽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桌上。
一見到銀子,宋乙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
他湊到宋兵甲身邊,笑吟吟的道:“兵甲??!你過去在紙上按個手印。二叔這可是在幫你啊!有了銀子,咱就能找人給你爹娘報仇了!”
宋兵甲望著那張湊到跟前的臉,頓時咧嘴一笑:“好,我這就給你按個手印!”
啪!
他抬手就是一記大耳刮子,將宋乙扇得朝后退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你小子敢打我?”
宋乙捂著火辣辣的臉,痛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說話都有些發(fā)顫。
宋兵甲臉一板,對著宋乙大聲喝道:“打你?你要是不麻利的帶著這些什么王八烏龜?shù)暗臐L出去,我今天就宰了你!”
他沒想到這宋乙竟然敢賣他的房子。
要真是原來那個傻子,怕是就要被這宋乙騙得無家可歸了。
宋乙本就是個慫包,頓時被宋兵甲嚇得渾身一顫。
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和原來不一樣了。
“原來你小子不傻,不過嘴怎么跟茅房一樣?來人,給他好好洗洗那張臭嘴!”
王八膽頓時大怒,他最恨別人取笑他的名字。
這小子簡直是找死!
他話音落下。
身后幾個壯漢便齊聲應道:“是!”
說著他們便是神色不善的朝著宋兵甲走了過去。
“哼,八爺這樣的人物,也是你小子能得罪的?敢打我,你活該你!”宋乙幸災樂禍的站起身來。
而第一次被幾個大漢包圍的宋兵甲,心頭也是有些打鼓。
不過手中的黃金沙漠之鷹,卻讓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這些地痞無賴,就和前世的普通人一般,并非刀槍不入。
“誰再動,我就讓他躺在這里!”
他連退幾步,舉著手中的黃金沙漠之鷹,威脅性的對著幾個大漢晃了晃。
幾個大漢卻是以為他怕了。
那荀三指著腦袋大笑道:“哈哈哈,你是要用金塊把我砸躺嗎?來來來,往這砸,有多少砸多少!”
其他幾人也是跟著哄堂大笑起來。
“別磨蹭了,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p> 坐在桌旁的王八膽將銀子收起。
他瞥了眼一旁的宋乙,然后慢悠悠的道:“至于這宅子,就當是給爺爺?shù)馁r禮了!”
宋乙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八爺,您看這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滾!再廢話,老子剁了你!”
王八膽眼睛一豎,那副兇惡模樣,頓時嚇得宋乙腳下一軟,忙躲到了一旁去。
這時荀三幾人已經(jīng)將宋兵甲逼到墻角。
那荀三怪笑著道:“小子,你是自己躺下,還是哥幾個幫你?”
“唉!為什么要逼我呢?”
宋兵甲無奈。
他只是一個普通青年,實在不想手上染血,奈何這些人偏偏不肯放過他。
他食指微屈。
砰!
一陣火光亮起。
“啊!”
荀三尖叫著躺在了地上。
他弓著腰,雙手按在在大腿上,丑陋的臉旁扭成了一團,撕心裂肺的凄厲喊叫著。
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流淌而出,很快就在地上聚成了血泊。
但其余幾人卻顧不上他。
被槍聲嚇得驚慌無比的朝后退去。
“這是什么暗器?”
王八膽大驚失色。
他先前以為那只是金塊,原來卻是暗器。
這暗器實在歹毒,以金子裝飾外殼,吸引人的注意力,便可光明正大的使用。
偏偏威力也是奇大,竟然比強弩還要更勝一籌。
宋兵甲眼珠子一轉(zhuǎn),神色一冷,高聲道:“此乃雷火滅生弩,本座乃隱宗煉天宗弟子,本不欲與爾等計較,奈何你等偏要咄咄逼人!”
“如今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只能送你們?nèi)ニ懒?!?p> 王八膽聞言頓時心中一顫。
他雖然號稱金刀,但并非什么高明武者,不過是煉體境初期而已。
如他這般的武者,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而隱宗的傳聞,他自然也曾聽過,這煉天宗一聽便不是普通宗門,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額上大汗?jié)L滾。
不行,他王八膽絕不能坐以待斃。
即便此人乃是隱宗弟子,也必然有著弱點,絕非不可戰(zhàn)勝!
砰!
王八膽一下跪在地上,涕泗橫流著道:“小人家中尚有三歲小兒、九十老父,求大人放小人一條生路吧!大人身份,小人保證絕不會泄露出去的!”
他低著頭,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宋兵甲年紀不大。
而這樣的年輕人,最是容易心軟。
只要賣慘,必定能博得同情,逃出生天。
“我父臥病在床,還等著小人回去喂飯呢!”
“小兒天生聾啞,自幼就沒了娘,年前腿又折了,實在不能沒人照看?。≌埓笕碎_恩,饒過小人性命吧!”
王八膽砰砰的磕著頭,腦門上很快碰出一大片紅印來。
不過見宋兵甲果然沒有動手,他頓時心中一喜。
靠著這哭慘磕頭式,他不知闖過了多少大風大浪。今日,他也過去了!
“哼,若是讓你這么離開了,傳出去豈不是丟了我煉天宗的臉!”
宋兵甲沒料到,這王八膽竟是如此不堪。
不過他對這局面倒是很滿意。
只要能嚇到這些家伙,就省了不少麻煩。
畢竟真要讓他將這些家伙殺了,他也還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