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再次醒來，崩玉也在逐漸醒來。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崩玉終于復(fù)蘇了。
‘進化出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只是能讓宿主你不用瀕死就能進化罷了?！?p> ‘別的呢？’
‘沒有。’
‘你現(xiàn)在是什么？’
‘崩玉，或者說：神之崩玉?！?p> ‘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
‘回去?！?p> ‘回哪兒去？’
‘死之界?！?p> ‘怎么回去？破界？這個世界可并不像目前看來這么簡單，我并未看到界壁，無法撕裂。’
‘那便隨意，你可以先去詢問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真相……’
崩玉不再與烏爾交談，沉寂下去。
“詢問世界真相？”
烏爾起身，走向了涂山藏書閣，那只成年狐妖在哪里。
這一個月來他也沒怎么樣，僅僅是到處亂逛，時不時被涂山容容抓去“教導(dǎo)”她格斗技巧。
話說他真的懷疑涂山容容是不是在騙他，不是說“幾天后會有一場涂山狐貍精格斗大賽”嗎？
現(xiàn)在都一個月了也沒見有舉行啊。
“哐當哐當！”
“大消息大消息，今天下午咱們涂山將舉行一場比賽，無論是狐妖還是游客都能報名參加，只需繳納五兩銀子的報名費就有機會贏取五萬大獎！”
一隊銀狐衛(wèi)敲鑼打鼓地游走著。
“第一名可以獲得整整五萬兩的大獎哦！第二名也有一萬兩的獎勵！第三名五千兩！第四到第十都可得一千兩！”
“可以重復(fù)報名，被淘汰了只要再繳納五兩復(fù)賽費就可繼續(xù)參賽！不限次數(shù)！”
“都瞧一瞧看一看嘍！”
不愧是你，獎勵一共七萬五千兩，報名費、復(fù)賽費，只要有爭奪之心且實力不是很強者必然要多次繳費。
加上第一名和前十名豐厚的獎勵，必然會吸引大量的報名者……涂山借此又能大賺一筆，商業(yè)鬼才啊。
烏爾心情復(fù)雜，我又被套路了，白打了一個月的沙包。
“對了！三小姐說如果您要參加的話需要繳納報名費十萬兩?！?p> 一只銀月狐衛(wèi)突然走來，小心翼翼地對烏爾說了句，然后飛也似的跑了，那樣子好像恨不得多長幾條腿一樣。
報名費十萬兩，第一名獎勵卻只有五萬兩，這不是在故意針對他的話還有什么能算是針對的？
不過他并不打算參加，沒意思，也沒什么屁用，被坑錢嗎？
也對，他沒錢，又能借崩玉擁有無數(shù)錢，所以十萬兩對他而言即是天文數(shù)字又是蒜皮小數(shù)。
可能在涂山容容看來只是讓他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罷了。
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烏爾搖了搖頭，繼續(xù)趕自己的路。
……
“你說，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么？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烏爾開門見山地問道，順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
涂山素玲瞥過頭去，又來了，莫名其妙的問題，她聽涂山紅紅提到過烏爾會問某些常識性的問題。
之前她還以為是圈外生物來的，還想讓他離涂山三姐妹遠點，現(xiàn)在倒好，搖身一變成了“虛夜之王”，天下皆知，不知道多少妖怪想要接近，投入其麾下，這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需要緩緩。
“我想想……”
涂山素玲揉起太陽穴來，想著怎么將烏爾打發(fā)走。
就在這時，涂山紅紅終于難得暴露在了大眾的視線下，之前她都是一直在苦情樹旁邊參悟的，只見了涂山容容和涂山雅雅兩個。
烏爾從西西域回來以后就沒去過苦情樹地界，自然是沒有看過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
涂山紅紅沒有將涂山空青叛變的真相告訴自己兩個妹妹，怕她們接受不了，畢竟自己三個從小就是在鳳棲、素玲、空青三狐的照料中長大，可以說這就是她們父母般的角色。
突然來個涂山空青背叛，她怕以她們倆的心智受不了，只說是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變化很大，很怪異……和妮露一樣的情況？你之前是因為受傷而導(dǎo)致身體變小還是什么？一個月的時間……”
烏爾想起之前他們剛出涂山時涂山紅紅還是個小矮子的，突然就只比自己矮一個頭了，是因為力量恢復(fù)的原因么？
“不是，狐妖之力，源于至情……”
隨著身體的發(fā)育，涂山紅紅的聲線也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變得很女王范。
“不感興趣，你認為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涂山紅紅：“……”又來了，之前是問心，現(xiàn)在好了，直接問世界，你不會自己去探究嗎？
“我，不知道?！?p> “不，你知道，它說能問到就一定能問到，哪怕你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也知道?！?p> 烏爾指了指自己胸膛。
他指的是崩玉，涂山紅紅卻認為是心，這就讓她嘴角一抽。
憑感覺就確定我一定知道嗎？
“圈外和圈內(nèi)。”
旁邊的涂山素玲莫名其妙就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你在說話，將身體控制權(quán)放松一點，讓‘他’說?！?p> 烏爾看向了天空，小金人在那里，金光之中，他尷尬地笑了笑。
他可不太方便直接說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還是不要過多暴露的好。
“不是我？”
涂山素玲一愣，有些毛骨悚然，看著烏爾平淡的眼神她依舊有些猶豫，就算不會對我做什么，只是單純的傳個話，但是……
“奶娘，放吧，出意外的話我能處理掉。”
“嗯?！?p> “涂山素玲”點了點頭，開始述說起來。
無非就是圈內(nèi)和圈外的事，比之前涂山素玲說的更加詳細罷了。
“圈外生物和圈內(nèi)生物的本質(zhì)區(qū)別就是‘同化’，它們能夠同化圈內(nèi)生物，也能同化同類，它們沒有理智，全憑本能行動?！?p> “就這么？作為神連些雜魚都處理不掉?！?p> 烏爾遺憾地搖了搖頭，還以為會有什么驚天大秘密呢，結(jié)果就這樣一點小事。
是的，在他看來這就是一點小事，就像是虛圈和現(xiàn)世，虛吞噬人的靈魂，死神殺虛，保護人類。
圈內(nèi)的高階道士和妖怪就像是死神，所有圈內(nèi)生物就像是人類，圈外生物就像是是虛，沒什么可害怕的。
“哈哈，可真是狂妄啊?！?p> “你不會理解的，至少在你的心完善之前你是不會理解的，它們可不是普通的同化?！?p> “它們是抹去人妖本身的思想，然后借此衍生出自己的思想，可不是簡單的殺死人妖，它們會代替宿主活下去，直到完全吸收掉宿主的一切，然后再尋找下一個宿主?！?p> “事關(guān)兩族生死存亡，可不是你現(xiàn)在就能隨便理解的?！?p> “你知道我為什么力量十不存一？真是我編的那樣遭受天外法寶鎮(zhèn)壓？不是。是因為我曾經(jīng)在和它們的戰(zhàn)斗中被同化了，我將那部分完全舍去，這才能夠活下來。”
“涂山素玲”滿臉嚴肅。
“兩族存亡？很抱歉我對此沒有什么概念，我只知道對我而言并無影響?！?p> 烏爾繼續(xù)搖頭，表示毫不在意。
“它們很強，而且生命頑強，很難徹底殺死，一旦圈的力量失效，所有人妖都會滅亡，不會有一絲抵抗之力！”
“它們有靈魂么？”
“涂山素玲”一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有嗎？”
“有！而且比人妖更強，沒有靈魂就沒有思想，就是死物。
它們只是不會思考，不會利用自己的思想去思考問題，只有吞噬了宿主以后才能用宿主的思想思考問題，它們用吞噬代替了學(xué)習(xí)這一過程，直接繼承宿主的思想。”
“那就是我的食物，所有破面的食物?！?p> 烏爾平淡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其實不止是破面，連虛和死神都會非常喜歡這種存在，不但靈魂強大，而且沒有靈力（法力、妖力），只是依靠同化、思想入侵、思想感染這種方式戰(zhàn)斗的話對他們可是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
虛能夠直接吞噬，死神則會剝出它們的靈魂用于制作純凈靈子球，多方面運用。
如果真像小金人說的那樣，那所謂的圈外就是所有死神、破面、虛的天堂，而對人類以及妖怪來說確實是地獄。
“食物？”
涂山紅紅以及“涂山素玲”都想了想，涂山紅紅想的是之前烏爾屠城收集靈魂的事，沒想到是為了吃。
而小金人想的是黃泉族，它們就擁有攻擊靈魂的法術(shù)。
“你把靈魂當食物？！”
小金人的語氣中透著震驚，我說怎么真龍的靈魂消失了，還以為是她自己想死了，不活了，結(jié)果是被你給吃了？！
“按你的話來說，它們最大的恐怖不過是能夠感染和吞噬你們的心靈罷了，思想還在其次?！?p> “目前而言，除了我，沒有那個破面擁有心靈，黑衣也沒有，你說，它們對我們有什么威脅？拿軀體砸嗎？”
烏爾反問，我說它們是食物它們就是食物，你哪兒來那么多話？質(zhì)疑我？信不信我分分鐘砍爆你？
“不，其實如果要簡單點說的話它們是擁有直接攻擊心靈的手段，不像是語言刺激什么的，是直接攻擊?！?p> “在它們眼里，心靈是一種實質(zhì)性存在，而不是虛幻存在……”
說到這，天上的小金人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地了解圈外生物，只是研究多年得出的結(jié)論。
“說到底不過就是種族入侵罷了，沒什么好怕的，這也算是世界真相？保護圈內(nèi)？我太失望了?！?p> 烏爾搖頭離開了，他還是打算回去，看看尸魂界和虛圈變成什么樣了，以及……那個女人怎樣了。
小金人：“……”
“對了，世界膜壁在哪兒？”
烏爾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圈外，深處?！?p> 小金人回答完就溜了，留下涂山素玲和涂山紅紅大眼瞪大眼，所謂的世界真相……本來挺壓抑的，被烏爾他說來就是開玩笑一樣。
“那個是……傲來三少吧？”
涂山紅紅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應(yīng)該是的，從其語言可以看出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