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鏢隊的身影遠(yuǎn)處,方書亞點了點頭:“天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家了?!?p> 不知不覺間,他在陶淵閣中度過了半天的時間,接連不斷鑒定了三十幅書畫,精神已經(jīng)有些疲憊。
當(dāng)然了,比起此行的收獲,這點疲憊不算什么。
鑒定三十多幅書畫,每一幅都給他帶來了數(shù)十縷才氣,如此一來便是三百多縷。
再加上他在講解揭畫和換款的門道的時候,眾人又給他帶來了一百多縷才氣。
兩者一共四百多縷,方書亞第二個竅穴剛剛開啟,便填滿了五分之二,此等進(jìn)展,自然是令他十分欣喜。
方書亞笑了笑,邁步往陶淵閣外走去。
“方公子!請留步!”這時候,陶淵閣的小伙計突然跑來,叫住了他。
“何事?”方書亞停下腳步,問道。
“陶先生請方公子一敘?!?p> “陶先生?”方書亞微微一愣,往回走去:“帶路?!?p> 方書亞跟著小伙計回到了陶淵閣中,兩人穿過前廳,徑直往樓上走去。
在小伙計的帶領(lǐng)下,方書亞接連上了兩層樓,來到了最頂層的位置。
“這地便是陶先生會客之所?!毙』镉嬕贿吔忉專贿吳昧饲瞄T。
“進(jìn)來!”
門里傳來陶先生的聲音。
小伙計輕輕推開門,朝方書亞比了個請的手勢,隨后便自己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房間里便只剩下方書亞和陶先生二人。
方書亞望著陶先生,不知對方的意圖,只好打量起周圍的擺設(shè)來。
“先生的品味不錯?!狈綍鴣喨滩蛔≠潎@道。
房間不大,設(shè)施也十分簡樸,正中擺著一張書桌,書桌旁則是一張四人茶桌,除此以外,其他地方全都擺著的柜子。
柜子是紅木雕制而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玩意,玉雕、翡翠、木雕、佛像、手串……數(shù)不勝數(shù)。
方書亞一眼掃去,便知道柜子上的東西價值不凡,絕非樓下前廳展出的平庸貨色可比。
“一些微不足道的收藏罷了,不值一提?!碧障壬诓枳琅?,笑了笑,招呼方書亞在他身前坐下?!白 ?p> 方書亞猶豫片刻,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小生就坐下了。”
陶先生伸出手,從茶桌旁的小盒子中取出了一把茶葉,放進(jìn)了茶壺之中。
“水來!”
陶先生低喝一聲,原本空空如也的茶壺之中突然猶如泉涌,灌滿了清水。
陶先生點了點茶壺,壺中的清水發(fā)出了嘶鳴聲,緩緩變得沸騰。
茶葉在沸水中浮沉,眨眼之間,壺中之水便變成了茶水。
這一幕看得方書亞目瞪口呆,陶先生的能力著實令他開了眼界。
將茶水燒好后,陶先生伸出手,親自給方書亞到了一杯茶,笑道:“方公子,嘗嘗這茶。”
方書亞連忙接過,道了一聲:“陶先生客氣了?!?p> 茶杯入手,溫?zé)釁s不滾燙,方書亞將茶杯舉起,輕輕嗅了一口。
鼻中傳來一陣清香,好似春雨過后的湖畔,給人如沐春風(fēng)之感。
方書亞點了點頭,輕輕抿了一口。
清茶入喉,溫?zé)峄_,流向了四肢百骸,方書亞只感覺胸中的濁氣被這茶水沖散,渾身上下舒爽不已。
原本因為連續(xù)鑒定了書畫而陷入疲憊的精神,在方書亞飲了這杯茶之后,也消失殆盡。
“好茶!”方書亞忍不住感慨。
“方公子喜歡便好。”陶先生笑道:“這茶乃朋友相送,聽說是由醫(yī)道八品吹花郎用秘法研制而成,具有清心去濁,滌洗精神之效?!?p> 方書亞微微一愣:“吹花郎竟還有這能力?據(jù)我所知,吹花郎的能力,只是將死去的植物復(fù)生罷了。”
“這只是吹花郎的其中一種能力?!碧障壬忉尩溃骸搬t(yī)道下三品依賴于植物的藥性實施救治,九品草藥師將草藥調(diào)制成藥劑,而八品吹花郎,除了能使死去的植物復(fù)生,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能力,創(chuàng)造草藥。”
方書亞微微一愣:“創(chuàng)造草藥?”
“吹花郎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影響植物的活性,他們可以通過多次嘗試實驗,影響和修改植物的藥性,甚至是,創(chuàng)造出自己想要的藥物。”
“原來如此?!狈綍鴣嘃c了點頭。
兩人默默抿了一口茶。
方書亞放下茶杯,問道:“不知道陶先生特意與我會面,所為何事?”
陶先生笑道:“自然是今天鑒定書畫之事了。”
方書亞面帶歉意,說道:“抱歉,讓陶先生損失了一幅畫和一幅書帖?!?p> 陶先生擺擺手:“那幅畫本來就不值錢,至于那幅贗品書帖,更是沒有存在的意義?!?p> 陶先生頓了頓,笑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這批貨本來是要運到四海拍賣會去拍賣的,若是沒有方公子的鑒定,導(dǎo)致贗品上了拍賣會,我陶淵閣的名聲就不保了?!?p> 方書亞啞然一笑。
你能看得開就好,反正損失錢的不是我。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方書亞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成百上千兩銀子就這么燒了,陶先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得多有錢?
而方書亞自己呢?渾身上下加起來的錢不到一兩銀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陶先生拍了拍方書亞的肩膀,頗為大度地道:“方公子不必自責(zé),若非那兩幅被燒掉的字畫,我也無法見識到你的才識……說實話,能夠與你結(jié)實,就算是把今天全部書畫都燒掉,我也不會眨眼。”
方書亞拱手道:“陶先生莫要折煞我了?!?p> “方公子年紀(jì)輕輕,精通書畫鑒定之道,有此才識,何必謙虛?”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有時候才識高并不是一件好事,還是低調(diào)點好。”
聽到這話,陶先生神情一愣。
方書亞有些疑惑:“陶先生?”
“你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人……”陶先生神情飄忽,思緒萬千。
“誰?”方書亞頗為好奇地道。
“葉無涯!”陶先生笑著道出了這個名字。
方書亞心中一驚,連忙擺手:“小生資質(zhì)平庸,豈敢跟葉太傅相提并論?!?p> “更像了!”陶先生笑道。
方書亞無奈嘆氣,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
陶先生問道:“方公子,你要不要來陶淵閣當(dāng)鑒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