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暗下來,輸入密碼,宋冉推開門,坐在沙發(fā)上捧著筆記本的男人抬起頭看她,隨即低下頭繼續(xù)工作,十指如飛在鍵盤上敲著。
宋冉低頭脫掉鞋,疑惑開口:“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這么晚回來?”
男人眼睛沒有離開電腦屏幕,稍微偏頭說道:“不去“夜色”這種會所就行?!?p> 宋冉哭笑不得,有點迷惑賀延深對自己這是管的嚴還是不嚴?感覺口渴,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放松身體,錘了錘有點酸痛的小腿。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點過去,男人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
宋冉抬眼看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抿唇望著他:“你在一直不說話我可要發(fā)火了?!?p> “怎么了?”賀延深瞇眼問道,說完合上電腦,攬著她的肩膀朝屋里走。
宋冉和賀延深進屋之后一直沒說話,她蹙眉沉思著什么,坐在沙發(fā)上不言不語。
賀延深安靜地坐到書桌后面看她,看了一會之后便打開公文包把今天的文件拿出來,和書桌上案子相關的資料放在一起,一份一份地開始翻閱審查。
“你不覺得你們該去查查那個自殺女孩的哥哥嗎?也就是那個叫吳軒的義子。”宋冉冷不丁地開口說話。
賀延深眉毛一挑,“為什么?”
“你不在的時候我看了你放在桌子上的資料,上面寫著,雖然這是個重組家庭但是后媽陳曉萍對帶來的拖油瓶義子非常好,甚至常常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舉個例子,倆個孩子同時需要開家長會,她會去給男孩開?!?p> 賀延深一怔,慢慢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突然對案子感興趣了?優(yōu)先給男孩開家長會很正常,畢竟他高三了?!?p> “這可不正常,哪個母親不是更偏向于自己的孩子,我看她就是太想得到義子的認可接納,忽略了自己的女兒?!彼稳睫q駁道。
“想幫幫你而已,案子破了你就不會不開心了,你不開心可是很影響我的心情?!?p> “別胡鬧,我沒有不開心?!彼诖娇攘藘陕暎瑹o意識地轉開視線看向別處。
宋冉不準他裝模作樣,脫了鞋掛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子上,雙腿夾住他的腰,“沒胡鬧,我這是認真分析。”
他摟住她危險地瞇眼睛,“那你說說吳軒作案動機是什么?”
宋冉湊到他的耳邊低低呢喃道:“嫉妒,想把小女孩的母親占為己有,小女孩死了可就是他一個人的母親了?!?p> “……”賀延深差異地看向靠在他懷里的宋冉,她沒看他,只是乖巧地靠在他懷里。
良久,宋冉抬起頭直視男人的眼睛,“我有個請求,明天查案帶上我?!?p> “好?!?p> 第二天一早,勘查員與賀延深宋冉便趕到陳曉萍家里,卻發(fā)現(xiàn)家里只有小女孩的母親陳曉萍一個人。據(jù)陳曉萍陳述,她知道女兒自殺后就辭掉了工作,天天在家呆著,本想好好陪陪家里人,可自己男人天天就知道出去喝酒,義子吳軒最近也一直不在家。
等到傍晚,吳軒也沒有聯(lián)系上,一直沒有回來,案情一無所獲,民警們失望也不得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宋冉神秘地笑道:“賀延深,你看我?guī)Щ亓耸裁矗吭趺礃??有證據(jù)意識吧?”
賀延深抬眼一看,宋冉手里拿著一把藍色牙刷。
“我可是良好公民,被發(fā)現(xiàn)大不了我賠償他一百個牙刷?!?p> 男人被逗笑,拍了拍她的頭,“做的好?!?p> 剛剛在搜查陳曉萍住處的時候,宋冉趁大家不注意,溜進吳軒的房間,搜查一番沒有任何收獲,離開時順手帶走他放在牙缸里的牙刷。
這根牙刷上面,很有可能提取到吳軒的DNA。
劉隊很是高興,把牙刷送到DNA實驗室,對工作人員說:“看來你們又要辛苦了”
三小時后,DNA實驗室傳來消息,結果正如宋冉預測那樣,小女孩體內(nèi)少量的精斑和吳軒牙刷上的DNA認同一致。
在一家網(wǎng)咖抓到了正在上網(wǎng)的吳軒,與此同時通知了家屬。
沒過多久,一個30左右的女人沖進了警察局,眼神帶著絕望,因該是出門太著急,頭發(fā)亂糟糟的,白色襯衫最后兩個扣子都沒扣上。
“陳女士很遺憾的通知您,吳軒正是侵犯你女兒的兇手?!眲㈥犐锨鞍袲NA檢驗報告遞給她。
陳曉萍聽到這話,像被針刺了一下,突然跳起來,把檢驗報告摔在地上,眼中充滿難以置信:“你們在胡說什么???我兒子怎么可能是兇手!”
劉隊依舊站在原地,盯著陳曉萍的眼睛,倆人就這樣用眼睛較量了兩分鐘,最終陳曉萍敗下陣來,失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靜靜…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不好…”陳曉萍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倒在地,淚水慢慢流下,模糊了視線。
這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更是個偉大的母親,她想把愛給倆個孩子,即使婚姻已經(jīng)百孔千瘡也為了孩子強撐,不是她親生的,她也把母愛毫無保留給了他,萬萬沒想到義子會如此傷害自己的孩子。
誰對誰錯已經(jīng)不在重要,可憐的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因為被傷害選擇了結生命,就這樣成為了一段失敗婚姻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