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危機
咸陽城,因為丞相的離世,而掛滿了白幡。
就在朝堂所有官員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一則消息猶如驚雷一般,響徹在這個古老的大地上。
話說那陸老將軍的軍隊已經(jīng)和駐守雍城的強兵悍將對上了。
一開始打個平手,即便是后面魏將派出了最精銳的魏武卒都是沒能絲毫扭轉(zhuǎn)局勢,魏軍著急了。
不知是有內(nèi)鬼,亦或是有高人指點,那魏將竟然是派出一萬魏武卒輕裝前行,去將秦軍的后方,堆積了五十萬軍士幾個月的糧草給燒干凈了。
大火映照了半壁天空,數(shù)十里開外,都能見著沖天的火光彌漫了開來。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即便是發(fā)覺后趕忙救火,也不過留下了幾天的糧食。
后方不穩(wěn),乃是兩軍交戰(zhàn)的大忌,這極為打擊士氣。
雖然說將那一萬多魏武卒給永遠的留在了那里,但這一萬魏武卒給秦軍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抹平。
陸炳聽著匯報后,強忍著面色,揮手讓眾將士退出去后,旋即面色慘白,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頓時臉色蒼白如薄紙。
良久,他才迷茫的看向帳篷頂部,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雍城若是不能收復(fù),那對于秦國,亦或是我個人來說,都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p> 他苦笑半天,提筆寫下求援信。
這份信件到的時候,正好是丞相葬禮之時。
章臺宮的書房內(nèi),秦王秦堰看著桌案上的奏折,面色奇差。
他重重錘了一下桌案,震得上面物件一陣顫抖。
秦堰怒道:“這群魏狗,真狡猾?!?p> 黑伯看了秦堰一眼,屈膝將掉在地上的奏折撿起來,輕輕放在上面,而后說道:“兵不厭詐,只是誰曾想魏軍竟然深入大后方,而且直到糧草燒起來之前,都無人發(fā)現(xiàn),這有些說不過去?!?p> 見著秦堰面色奇差,他咽了口唾沫,繼續(xù)說道:“即便是一萬頭豬,都十分醒目,更何況是一萬人,糧倉所在地的郡守逃不了關(guān)系?!?p> 秦堰點了點頭,猛地灌幾口涼茶后,說道:“那就將那郡守問斬,還有郡丞一類的官員,必須要次責(zé)。”
他這一句話,就代表著至少有幾顆人頭要落地了。
當(dāng)秦元聽說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這倒不是說他的消息不靈通,只是這種消息,他都是選擇性的看,直到現(xiàn)在,他書房的桌案上還擺放著那個消息。
只不過直到下午閑的無事時,才去書房看了看,剛一打開,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現(xiàn)在是什么光景,秦國幾乎是掏空了所有家底來支持陸老將軍打這一仗,誰曾想竟然是弄出了這等幺蛾子。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怪在老將軍身上,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件事情與老將軍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老將軍只負責(zé)打仗之事,這后勤保障應(yīng)該由相應(yīng)郡縣的郡守才負責(zé)。
“這可怎么辦?”
下一刻,秦元就去了王老先生的臥房,詢問對策。
王老先生在午休,秦元剛推門進去,便察覺到了靜謐的氣氛,而后見著了床榻上的王老先生,細微的鼾聲響起。
秦元退了出去,就這么等在外面。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煩的他焦頭爛額,他真想撂擔(dān)子,但是他身為太子,除了秦王之外,他就是第一責(zé)任人。
很顯然,秦元并沒有察覺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王老先生一般都是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午休,結(jié)果現(xiàn)在太陽都快落山了,王老先生卻還是在休息,很顯然有些不正常。
但此時的秦元哪里想的那么多。
這幾天都未曾好好休息,簡直是忙的團團轉(zhuǎn)。
秦元靠在柱子上,沒一會兒的功夫竟是沉沉睡去了。
夜深了,許立人見房間無人,便四處尋找,結(jié)果卻是在王詡院子內(nèi)見著了秦元,當(dāng)即是小步走過去。
他知道秦元的性子,因此并未貿(mào)然叫醒秦元,而是拿來兩個厚毯子蓋在秦元的身上,以免讓后者感染了風(fēng)寒。
許立人不放心,于是也沒有回去休息,也靠著柱子睡熟了。
這時王詡從屋內(nèi)緩緩走了出來。
他沒管那么多,直接大叫一聲。
秦元睡眠有點淺,這突然的響動一下子就驚醒了秦元,他猛地站起來,看向說話的地方,剛準備發(fā)脾氣,見著是王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們一個個的,是沒地方睡覺還是什么,都在我的房間外休息,真是新奇。”
此時秦元才注意到身畔的許立人,開口問道:“許叔,你怎么在這里?還在為奕子的事情煩心嗎?”
許立人搖搖頭,說明了原委。
秦元嘿嘿一笑,摸了摸頭,說道:“我沒事了啊,那許叔你快回去休息吧?!?p> 許立人仍是有些不放心,沒有任何動作,不過見著秦元那一臉笑容,不知為何也放心下來,簡單告別后,就回去休息了。
秦元隨著王詡進了房間。
屋內(nèi)比起外面不知道要溫暖多少,現(xiàn)在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尤其是夜晚,更是凍得人瑟瑟發(fā)抖。
好在秦元之前身上蓋的是毯子,這才沒有感染風(fēng)寒。
“說吧,什么事情?”
王詡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后遞給秦元一杯。
秦元笑呵呵的雙手接過,喝了一口,身子頓時暖了,上前幾步,坐在矮墩上,笑道:“您向來神機妙算,無所不知,應(yīng)該算出來了吧?!?p> 王詡點了點秦元的額頭,無奈道:“別繞彎子,說,我睡了一天的覺,哪里有時間去算啊?!?p> 秦元一想,是這個理,于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說的時候,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將那份信上的事情復(fù)述一遍。
令人驚訝的是,秦元最后所說的竟然與信上的一模一樣,要知道,秦元只看了一遍。
當(dāng)然,王詡并不知道這些,聽完這些后,剛才還略帶喜悅的面色一下子沉重下來。
思忖片刻,才說道:“就是說,目前的處境,又要調(diào)糧食去前線?”
秦元點了點頭,一臉苦澀的說道:“對啊,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糧食了,這幾日,不斷有折子上來,各地隱隱又有饑荒的趨勢,如果放而不管的話,那那些郡縣就會成為第二個九原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