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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窮婿

第十章 滿地盡是大棗子

三國窮婿 碼字的烤鴨 3212 2021-02-25 10:49:29

  沈良在王嚴(yán)酒宴上作的一首詩,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天之后,沈良的名字在徐州士族之間傳遞開。雖然詩歌在漢末不比唐宋明清時期受重視,但有才華的人在什么時候都會受到青睞。不過大部分人只知其名,未見其人,也不認(rèn)識他,只是知道徐州境內(nèi)有一人寫出了一首好詩。至于平頭老百姓,詩不詩的他們更不會關(guān)心,他們?nèi)缃穸荚跒樽约旱臏仫枂栴}擔(dān)心。

  武家父子自然不會把這事說與別人聽,武真斗詩輸了,連續(xù)喝了三罐酒,這事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因此張家這邊包括張萍在內(nèi)暫時不知道沈良寫詩的事。

  此后,沈良早上跑步的時候偶爾還是能夠看見王嚴(yán)出現(xiàn)在楊賜的墓地旁邊,服喪期滿后他出現(xiàn)的頻率明顯低了許多,而且已經(jīng)改名王朗。

  每次見了對方,沈良還是會過去打一下招呼,或者探討一下詩賦的事,或者隨便聊一聊。

  張迎對沈良的態(tài)度似乎沒有改變,并不是說對沈良毫無感情,只是要強(qiáng)的張迎鐵了心的要逼迫沈良上進(jìn),這些沈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也逐漸感覺到了,而且他前世的閱歷讓她讀懂了張迎并且理解了自己這位妻子的不容易。

  一貧如洗,沒有離你而去,而是不停的激勵你,如果不能理解妻子,這些給予沈良的壓力可能成為夫妻感情破裂的導(dǎo)火線。但如果理解了,那妻子平時的嘮叨,對沈良的一些看似過分的要求其實(shí)滿滿的都是愛。

  幾天之后,沈良的那本《養(yǎng)豬手則》編寫完了。前世的沈良閑暇之余,也練習(xí)過書法,所以常見字體都能駕馭,漢代流行隸書,所以這本《養(yǎng)豬守則》便用隸書書寫完成,關(guān)于養(yǎng)豬的知識,里面總結(jié)的很詳細(xì)。

  這本書寫完后,沈良便決定拿過去給李文,也算為漢代養(yǎng)豬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出了一些微薄之力。

  那天天氣晴朗,初春的寒冷逐漸遠(yuǎn)去了,春風(fēng)開始變的溫暖,偶爾能看見一兩只燕子飛來。

  去糜家的這段路,總要經(jīng)過一個集市的,天氣暖和起來,集市上的人也就多了起來。漢代的集市還算熱鬧,此時民風(fēng)比后來的宋明要開放,所以出來做小生意的有男有女,女子有了經(jīng)濟(jì)來源,男尊女卑的程度就不像后來那么明顯。

  或許因?yàn)檫@略微開放的民風(fēng),張迎也算為愛情選擇了寒門的沈良。

  今天寫完了自己的一本書,雖然只是一個關(guān)于養(yǎng)豬的守則,但沈良心情不錯,又趕上天氣晴朗令人愉悅,沈良走路不覺加快了步伐。

  眼睛四處看著各家攤位,也沒有太注意腳下的路,還有路上的車馬。正對著街邊一個販賣草鞋的攤子發(fā)呆,想起來劉備當(dāng)初也是織席販履……

  “哎呦!”

  沈良突然腳下踩空,身體失重向前傾倒。本來只是地面上有個坑洼,踩在上面摔了一跤而已。

  但恰巧前面有一匹駑馬,沈良突然這一摔,正好驚了那馬。駑馬受驚,也不辨方向,朝著沈良就跑了過來。

  沈良見勢,容不得多想,下意識朝著旁邊躲閃過去,也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了,直覺的肩膀一疼,身體一頓,跌落在地。然后就是嘩啦一陣,一堆小球狀的東西噼里啪啦的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慌亂之后睜開眼睛的時候,沈良看見了滿地的棗子。一個女子正雙手插著腰,氣呼呼的看著他。

  沈良見了,趕緊爬了起來。四下張望,著了慌。原來剛才只顧躲閃受驚的馬兒了,沒注意,竟撞在了路邊的一處販賣棗子的攤位上,把整整一車的棗子都給撞翻了,此時棗子被撞得滾落滿地,有相當(dāng)一部分已經(jīng)滾去路旁的污泥內(nèi),沒辦法再吃了。

  生著氣看著沈良的女子,想必便是攤位的主人了,沈良此時看清了女子的面貌,女子五官精致,身材苗條,眉毛彎彎,眼睛大大,唇紅齒白。但即便有沉魚落雁之貌,只是此時氣的鼻孔上翻,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也全然不想一個美女的樣子了。

  “對不起……”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我的一車棗子,全完了!”

  “姑娘,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如我們先把地上的棗子都先撿起來……”

  “我的損失,你要賠!”

  “賠賠!”

  “你知道這一車棗子對我來說多重要嗎?”

  “我賠,我賠!”

  “你……”

  話還沒出口。

  “嘶~”

  突然,一輛馬車駛過,馬蹄踩了,馬車又軋了,而且馬兒偏偏又拉了幾處便便在棗子上……地上的棗子又被弄壞了不少。

  女子見了,差點(diǎn)哭出來,一邊埋怨沈良,一邊彎腰下去,去撿地上的棗子。沈良也就彎腰下去幫忙撿棗子,一邊也就不停的跟對方表示歉意。

  兩人在地上撿了很久,才把散落一地的棗子都撿進(jìn)了一兩木質(zhì)推車中。

  女子掃視了一遍地上被軋爛的棗子,還有污泥中的,掉落到溝渠中的。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沈良,此時稍微平靜了一些,才慢慢的將損失折算了一下。

  “你說過要陪我的,不許反回??!”

  “姑娘放心,所有損失都算我的?!?p>  “那好,我也不會訛?zāi)?,你看這些被弄壞的棗子,還有污泥中的,掉落溝渠的棗子七七八八的也有半車了,再加上我一上午耽誤賣棗子的時間,總的算起來……怎么著也有五百錢了,我也不多要,就要你五百錢!”

  “好好,就五百錢?!?p>  沈良答應(yīng)的很痛快,可能是因?yàn)榍笆朗菐装賰|身價(jià)的老總,對這些小錢大方慣了,但今生他卻是一個十足的窮光蛋了。

  沈良摸了摸身上,身無分文,這才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只是窮光蛋一個罷了,別說拿出五百錢來了,就算五錢,身上也沒有。

  “姑娘,陪你五百錢沒問題,但是能不能等我明天給你,此時身上真的是沒有分文?!?p>  “明天?不行,明天我去哪里找你啊?!”

  沈良說話依舊的淡定從容,平靜的說到:“但是今天身上實(shí)在沒有帶錢,就算我一直待在這里也沒有用?!?p>  那女子睥睨的看了一眼沈良,道:“若真的沒有錢,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壓在我這里也行,反正不能就這么走了!”

  沈良再渾身上下摸了摸,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只有手中的竹簡,正是他寫的那本《養(yǎng)豬守則》。

  “姑娘,不瞞你說,我這里只有一本書,乃是我親手所寫,雖然不算多貴重,但是對我也很重要,如果姑娘覺得可以,我就把這本書留下來,姑娘你看怎么樣?”

  沈良說著,雙手將自己的竹簡遞上。那女子接過了沈良的書,皺著眉頭看著。

  “《養(yǎng)豬守則》?!”

  將竹簡翻開看了看,都是大白話,所記載的內(nèi)容都是關(guān)于養(yǎng)豬的,雖然大白話文采不怎么好,但是這種書都是給養(yǎng)豬的豬倌看的,寫的太深奧倒也沒必要,似乎寫成這種大白話也可以。

  “不過,這一手漢隸倒寫的很飄逸。”

  女子翻了翻書,想到此時沈良有沒有別的東西,要是讓他一直待在這里,似乎也沒有必要,不如就留下這書,讓他先走也罷。

  “好,這書我留下,明天記得拿錢過來!”

  兩人商量已定,沈良告辭離去,此時和李文的約定時間沒到,書倒不用非得今天拿給他,明天拿了錢,贖回自己的書便好。

  臨走之前,沈良突然想起忘了問對方叫什么。

  “姑娘?!?p>  “嗯?”

  “在下沈良,敢問姑娘芳名?”

  “姓曹,名娟!”

  “明日再會!”

  ......

  不過,沈良似乎有點(diǎn)太樂觀了,在回到家里,嘗試的問過自己的妻子后,沈良才知道,家里根本不可能給他拿出五百錢來。如今家里真是窮的叮當(dāng)響,寄居在張家,似乎也不太可能張口問人家借錢。

  如此想來,似乎明天也不能把錢拿給買棗子的那女子。

  想到這里,沈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月圓如棗,棗啊!唉!

  ……

  “我的棗啊,可憐了!”

  同一片月光下,糜家田園邊上的那一片住宅區(qū)內(nèi),兩個女子正在談?wù)撝滋彀l(fā)生的事。

  “什么?!你的棗子一大半都被一個人給撞的滾落在地上沒辦法要了?”問這話的女子乃是糜家小妹,名叫糜柳。

  “是啊,他雖然說要賠償我,但這半車的棗子都浪費(fèi)了,真的心疼啊,如今有多少人都吃不上一頓飽飯,真是暴殄天物。”

  與糜柳對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賣棗的女子,此女子名叫曹娟,乃是徐州世家曹豹的女兒。只因和父親三觀不和,如今離家出走,寄居在糜家。

  “要我說,你就不要出去賣棗了,我們家不敢說有多富有,但是給你提供一個住處,提供個一日三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泵恿房谄判牡膭裾f著。

  “不行,我曹娟不能白吃白喝,你不用勸我,我是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的。”

  見曹娟這樣說,糜柳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曹娟的性格糜柳是清楚的,她決定的事別人很難勸說的。

  只因父親曹豹為人喜阿諛奉承,又沉迷于方術(shù),因此又間接害死了曹娟的母親,一氣之下曹娟決定離家出走,便來到好友糜柳的家中。

  但曹娟不想在這里白吃白喝,所以她決定要通過自己的勞動養(yǎng)活自己,并且要掙錢付給糜柳房租。

  糜柳隨意翻看著那本名叫《養(yǎng)豬守則》的書,習(xí)慣的看向書的作者的地方。

  “這本書,是一個叫沈良的人所著,沈良,沈公德?似乎從來沒聽說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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