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起義要被鎮(zhèn)壓下去的消息自然不止是馮家一個知道。兗州這塊肥肉,對于徐州大小酒商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令人忍不住垂涎欲滴。有些人有想法,但是沒有行動,有些人已經(jīng)行動了。
對于這些,沈良并不是很關心,關于兗州的事,沈良和張迎已經(jīng)有過溝通,由于家中人員場地限制,酒的產(chǎn)能有限,尤其在做成下邳的生意后,產(chǎn)能其實已經(jīng)接近飽和。
兗州的生意可能是一筆巨大的橫財,但不是長久的生意,一但局勢穩(wěn)定,兗州必然會逐漸有自己當?shù)氐木粕?,到時候那邊的競爭不會比徐州弱,所以與其把手伸到遙遠的兗州,不如顧好徐州本地的生意,這樣他們決定不去盲目的擴張。
唯一要注意的是,由于兗州臨時巨大的缺口,必然會造成制酒原料的緊缺,制酒靠糧食,如今糧食本來就不太富余,一但開始競爭搶奪,足夠的糧食就是這些酒商活下去的關鍵。
沈良偶爾會和張迎去溝通一下這些事,但不會把過多的精力用在張家的生意上,畢竟自己不能算張家的人,他還是按時的去糜家干活,除此閑來無事則去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嘗嘗集市上的小吃美食,查看一下自己的肥皂生意。
曹娟依然的挎著籃子面帶微笑的在攤位前販賣,但來往的百姓愿意為肥皂付賬的人不多了,有些沒見過的會好奇的看一看,但真正拿錢來買的人不多。
沈良過來的時候,曹娟有些不開心。
“今天怎么樣?”
“你看......”
沈良看了一眼曹娟的籃子,肥皂的生意似乎也開始不太好做了,大概的情況是銷量減半。
“這也正常,一件商品剛問世的時候,奇貨可居,銷量自然很好。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就會趨于飽和,這個時間和市場體量有關,按徐州的市場來說,時間也差不多了?!?p> “那怎么辦?”
“如果不采取辦法,以后我們的銷量就會趨于一種動態(tài)平衡,在某個臨界值上下波動?!?p> “如果采取措施呢?我們有什么辦法嗎?”
“有?!鄙蛄碱D了一下,笑著說道:“我們接下來就要采取措施了?!?p> “什么措施?”
“開辟新的市場?!?p> “新市場,把肥皂買到其他州縣?”
“還不到那一步,如今我們的肥皂只是賣給了徐州的普通百姓手中,這些人畢竟大多是窮人,會買但買的不多,而且價格根本賣不上去。”
說到這里,曹娟似乎有所感觸,“的確,最近不知為何糧食開始漲價,所以百姓都沒有閑錢來買其他東西了?!?p> “嗯,所以我們下一步目標就是把肥皂推銷到士族階層,提升肥皂的質(zhì)量,抬高價格,獲取更大的利潤。”
沈良的話,曹娟不能百分百的聽明白,但沈良說話的語氣神態(tài)是她所欣賞的,這語氣神態(tài)里透露出一種心中有數(shù)的氣定神閑,讓人忍不住感覺要跟著他的步伐走下去,是一種踏實感,這種人在兩千年后大概有一個統(tǒng)一的稱呼,那就是領導。
在了解完生意的情況后,沈良繼續(xù)朝著糜家走去,曹娟的話對沈良也有一些啟示。
“糧食價格抬高了?”
糧食抬高,固然和收成有關,和黃巾起義有關,可這事放在徐州,令一個酒商家的女婿聽去,沈良敏銳的意識到有人已經(jīng)開始下手了,開始囤積糧食了。
想著這些事,徐步朝著糜家走去,沈良先去了自己的那間茅草屋。
推門進去,臧霸父子正在打磨著一些金屬制品,是一個長方體的青銅盒子。臧霸可能也不懂什么肥皂,但他對打造兵器卻有自己的研究,所以沈良拜托他為自己打造一件器具。
見沈良進來了,臧霸父子便起身跟沈良拱手行禮,沈良回禮,接著道:“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二位英雄了?!?p> “無妨,如今我們也是沒什么好的去處,在此打擾多日還得感謝公德賢侄啊?!?p> 臧霸卻把一個青銅的盒子遞了過來:“沈良,你看看這樣子可滿足你的需求?”
沈良接過盒子,盒子棱角分明,內(nèi)壁已經(jīng)打磨光滑,底部還有一個圓孔。
“滿足。”沈良笑著打量著這個精美的盒子:“滿足滿足!”
“你要此物做甚!”
“模具,待會兒演示給你看?!?p> 沈良迫不及待,拿來制作肥皂的器具,開始忙活起來,一邊忙活,自然也會做一些交流。
......
“最近兩位在此處住的還好?有什么需要沈良的盡管說?!?p> “沈良賢侄,我們來此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吃住都不錯,別的倒好說,只可恨大仇未報,奸臣還在逍遙法外。”
“您是說那個泰山郡太守蔣檜?”
“沒錯,如今黃巾起義逐漸被鎮(zhèn)壓下去了,蔣檜那廝必然又回趁著時局動蕩斂一筆黑心財?!?p> “可恨!”臧霸將手中的一束草狠狠的砸在地上。
“二位英雄,莫要生氣,蔣檜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如果有機會我沈良一定幫助二位除掉蔣檜那個敗類。”
臧霸父子點頭同意沈良的話。
說話間,沈良已經(jīng)用臧霸做的長方體模具制作了一塊肥皂,這肥皂比曹娟買的那些,形狀規(guī)整多了。沈良下一步準備再做進一步的改造,肥皂上做出一些美麗的圖案,肥皂的香料選擇上再做一些改進。
所有這些改進,無非為了將肥皂向更高階層推介做準備,那些士族門閥要用的東西,必然要做的更用心,質(zhì)量要更好,顏值要更高。
沈良將這塊肥皂展示給臧氏父子,并說出自己的用意,自然也得到了臧氏父子的認可。
臨走前,臧霸又和沈良探討了一些關于功夫的知識,自從臧霸答應教授沈良功夫以來,也大概的教授了一些了。
像臧霸這種人的功夫,大都來于實戰(zhàn),技巧是有的,但根本的東西,比如力量和速度,都逃不過日積月累的訓練。
沈良所學的,無非發(fā)力,人體的反關節(jié),要害部位,諸如此類。剩下的就是自身的鍛煉了,這就需要一個長時間累積的過程了。
............
這天,糜竺在書房內(nèi)正查看自家生意賬目,突然有小廝進了屋。
“主人,沈良說想要求見?!?p> “沈良?讓他進來?!?p> 小廝轉(zhuǎn)身,將沈良喚進了屋。
“沈良,找我何事?”
糜竺此時手里仍然攥著一支筆,低頭查看著賬目。
“糜竺公子,有一物像送你試用一下。”
“哦?”糜竺放下手中的筆,好奇的看著沈良。
“何物?”
沈良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打開盒子,里面是用一塊絹布包裹的什么東西,緩慢揭開絹布,一塊淡黃色的像玉石般潤滑的東西出現(xiàn)在糜竺面前,這東西竟然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這是......”
“此物曰肥皂?”
“肥皂?”
......
“肥皂是何物?”
“哦?”
......
書房內(nèi),兩人交頭接耳,沈良不停做著手勢講述著,糜竺時不時的點頭。
一刻鐘后,糜竺終于明白了肥皂為何物,并且答應今晚洗澡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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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黃巾起義開始出現(xiàn)被鎮(zhèn)壓下去的苗頭的時候,許多事情開始發(fā)生。
馮家開始囤積糧食了,沈良不得不考慮開始將肥皂推銷到士族階層了,臧氏父子開始著手報酬的事了。
朦朧的雨幕緩緩覆蓋著徐州,這雨幕也是所有事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