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縣城外的山神廟,有人在輕輕吟誦著一些東西,仔細(xì)點聽,不難發(fā)現(xiàn),似乎是一首詩,外加上幾句很有哲理的話。
“九州生氣恃風(fēng)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p> “......”
“人民似水,君主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p> “......”
吟誦這些東西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良。
此時,牟縣的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闕宣稱帝的鬧劇也迅速的落下了帷幕。
有人在搶奪錢財,有人在搶奪人才,有人在搶奪地盤。
唯獨在沈良眼里,“人民”才是他最看中的。
當(dāng)然,人民一詞在此時并未出現(xiàn),或許更像是所謂的百姓,但又比百姓的概念更廣闊。
沈良正在慢慢布下一個大局,天大的局,那里自然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去統(tǒng)一了這個天下,結(jié)束戰(zhàn)亂,讓活著的人都好好活著,這是一種大愛。
不管什么主意,不管什么黨派,不管是什么制度,先去團結(jié)一切力量去統(tǒng)一了天下,然后再逐步的改革。這些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沈良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開始行動。
第一步,他要盡量的拉攏能夠加入自己陣營的人民,接著要用文韜武略去一步步打勝仗,因為沒人愿意一直跟著吃敗仗?;蛟S,可以盡量發(fā)展一下科技,科技的加持也是一個加分項。
不過,目前他要做的只是不停的擴大自己的勢力。
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
眼下,沈良正在牟縣城外的山神廟前。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在另一塊石頭上放著一壺老酒,慢慢的飲著,嘴里不停的輕輕吟誦著那首詩。
他在在等著闕宣的那幾千殘兵,沒有主人的殘兵,如同無頭的蒼蠅,此時肯定如同待宰的羔羊。
救人于危難之中,這些人以后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了吧。
......
......
闕宣原有的部下,此時正在駐地等著。原來的流言,他們將信將疑,不過也寧可信其有。
這些人已經(jīng)派了眼線去牟縣,哪里的情況他們不得不上心了。
一人騎著快馬,從牟縣的方向飛奔回來,神色慌張。
那人下了馬,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喘著粗氣。
“怎么樣?那邊的情況如何?”
“陛下......呼......陛下被笮融殺了,跟著......呼......跟著陛下的那些人也都盡數(shù)被殺......”
那人喘著大氣,說話一頓一頓的。
“然后呢?快說!”
“笮融已經(jīng)領(lǐng)著大軍殺過來......了......要將我們斬草除根!”
“轟”人群里一陣騷動,之后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著的是各種觀點,要火拼的,要逃跑的,意見雜亂,并不統(tǒng)一。
“大家安靜!”
突然,一個明顯更高的聲音壓住了所有的吵鬧聲。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說話那人目光灼灼,繼續(xù)道:“大家難道忘了嗎?早就有高人給我們指明了道路,要我們?nèi)ツ部h外的山神廟集合,可保我等性命?!?p> “這......不知這流言是否可信?!”
“至少他預(yù)言的陛下會被殺害的事是準(zhǔn)確的,預(yù)言笮融會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是真的,牟縣距此處不遠(yuǎn),再不走也是死路一條,我等趕緊去山神廟吧。”
眾人還在猶豫。
“顧不了這許多了,愿意跟我走的現(xiàn)在出發(fā),其他人愿去愿留隨意吧?!?p> 這一聲呼喊之后,有人領(lǐng)頭朝著那處山神廟走去。開始是稀稀落落的一些人,接著逐漸多起來。
其實,對于現(xiàn)在的這些官兵,如果真的脫離了部隊去自生自滅,絕大部分是無法生存下去的,當(dāng)今的戰(zhàn)亂、天災(zāi)的加持下,活下去成了一種奢望。
也是為了活下去,這些人最終一個不剩的選擇了去山神廟跟著那個神秘人。
......
......
沈良的小酒喝的依舊很嗨皮,之所以如此,他也是算定了,今日必然會將幾千的士兵收入囊中,而且這些人今后將是死忠與他的。
遠(yuǎn)處的土路上泛起一陣塵土,由遠(yuǎn)及近,逐漸的能看清哪是一支快速趕過來的軍隊。
軍隊走的很急,因為后邊的追兵馬上就趕過來了。
隨著塵土喧囂的逐漸靠近,這支幾千人的隊伍最終出現(xiàn)在了沈良的面前。
“沈先生?”隊伍的領(lǐng)頭人有些吃驚,但語氣中似乎又感覺在情理之中。
這人姓周名慕,字懷遠(yuǎn)。
“懷遠(yuǎn),別來無恙啊?!?p> “沈先生,果然是你,這段時間您在暗處隨著陛下征戰(zhàn),不聲不息,沒想到已經(jīng)掌控了大局......可是......您為什么不救了陛下呢?!?p> “這個嘛......暫時不能說,不過......”
沈良看了一下遠(yuǎn)處,接著道:“敵軍追過來了,看來是不把你們徹底斬草除根不罷休啊?!?p> 眾人朝身后看去,更大的一股煙塵在哪里升騰起來。
那里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由笮融率領(lǐng)的一支鐵騎。
這支鐵騎有五千余人,本來的意圖是在闕宣原有的部下不知情的情況下,設(shè)計誘殺了他們,但不知為何這些闕宣原有的部下幾乎是在闕宣被殺之后,馬上的離開了駐軍處,開始往這里逃竄。
很奇怪,似乎是這幫人提前已經(jīng)知道笮融的預(yù)謀,但是笮融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將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到底是怎么被察覺的,他至此仍然無法想明白。
煙塵滾滾向前,沈良開始著手迎敵的事。
此時,他仍是一種從容的態(tài)度。
如果闕宣的這些部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笮融誘騙殺害,那笮融的五千鐵騎是綽綽有余的。但是此時闕宣的這些人馬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zhǔn)備,是敵是友都能分清楚,如此雙方的實力實際是相當(dāng)?shù)?,此時再加上沈良帶來的兩千多精兵,笮融幾乎是必敗了。
等到笮融的軍隊來到山神廟前,沈良緩緩的上了戰(zhàn)馬,提起了手里的赤鳳逐日刀。
笮融和沈良的恩怨一言難盡,當(dāng)初,就是因為笮融打劫了原來的沈良一家,才導(dǎo)致了如今沈良的穿越,對于原來的沈良來說,笮融便是他的仇家。
笮融的軍隊追至跟前,沈良手提大刀,胯下駿馬,威風(fēng)凜凜。
“沈良,闕宣的舊部呢?快快交出來,他們都是逆黨,要斬草除根!”
“笮融,開始的時候你們不是支持現(xiàn)在這個‘逆黨’嗎?怎么,還沒幾天又出爾反爾了,是不是現(xiàn)在闕宣的存在已經(jīng)損害到你們的利益了?”
“你......別廢話,我看見他們了,你快讓開!”
“我要是說不呢?”
“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嗎?闕宣舊部如今已經(jīng)都?xì)w到我的門下了,你要是就此息事寧人也就罷了,否則......”
沈良看了一眼身后,大喊了一聲:“都出來??!”
烏央烏央的人從山神廟后面走了出來,氣勢上完全壓制住了笮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