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頓時表情嚴厲起來,說道:“那病人怎么樣,是不是正在搶救?”
聽杜杰準確的說出了嚴重后果,汪主任和他兒子汪飛揚都明白杜杰當時撕掉的那藥方不僅不能治療那位民工,反而會有嚴重后果,這還真不是開玩笑的,果不其然,造成人家腦溢血了。
汪主任十分沉痛的點點頭:“是,正在丹海醫(yī)院急救室搶救呢?!?p> “現(xiàn)在病人情況怎么樣?”
“還在搶救,結果還不清楚?!?p> 杜杰二話不說轉身便進了臥室,把汪主任父子晾在了門廳沙發(fā)上,不過杜杰很快就換好衣服出來了。汪飛揚心里就納悶了,你都住著七八千萬的大豪宅,怎么天天穿個七八十塊的地攤貨?若不是這一身打扮誤導,自己怎么可能如此的不禮貌呢。
也是,如果他們知道杜杰住得起金灣小區(qū),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招惹。
汪主任見對方要出門了,出了門再想說什么話就不方便了。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雙手遞了過去,說道:“我兒子得罪了杜先生,請杜先生多擔待。這里面是一百萬,請杜先生收下,可憐這孩子,奮斗到今天著實不易,請杜先生幫幫他,求你了?!?p> 杜杰沒接那張銀行卡,瞧著汪主任:“你覺得一條命就值一百萬?”
汪主任冷汗直冒,趕緊說道:“您先收下,事情辦成我再酬謝先生二百萬,你看行嗎?”
杜杰冷笑:“如果這位民工兄弟腦溢血死了,你兒子得蹲大牢!現(xiàn)在請你們出去?!?p> 汪主任心頭著急,還想說話,突然感受到屁股上好像狠狠挨了一腳,直接踉蹌著摔出了門外,差點摔倒在地上。杜杰緊接著出來關了門,也不理睬他們,徑直走進了電梯。
這電梯都是一戶一梯專享的,汪主任趕緊帶著兒子追了上來,跟著進了電梯。發(fā)現(xiàn)電梯上有監(jiān)控,不敢再拿那銀行卡,冒著冷汗哭喪著臉說:“杜先生,我就這一個兒子,他已經知道錯了?!?p> “你兒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居然冒充醫(yī)生的名開處方造成嚴重后果。這是什么性質,你作為主任,心里比誰都清楚。很抱歉,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你們只能祈禱那位民工兄弟不要死,并且真誠的向他道歉,他才是你們要道歉的人。到時候盡力做出賠償,換取人家民工兄弟的原諒,這樣或許才是唯一的補救方法?!?p> 汪主任只好痛苦無比的點頭,但那樣一來這件事就整個包不住了,兒子至少挨一個處分是跑不掉的。如果民工死了,當然全都完了,現(xiàn)在只能祈求老天爺了!
他們跟在杜杰后面,從后門出來,徑直來到了丹海醫(yī)院急救室。
搶救室門外,幾個民工在焦急的等著,蘇海香和叔叔痛苦地坐在門口,旁邊坐著小胖,一臉惶恐。
蘇海香已經打電話告訴了小胖,小胖臉上也多了兩個巴掌印,是他老爸,此刻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真皮手包,不停的在打電話,找人托關系??匆姸沤苓M來,后面跟著表情沉重的汪主任和汪飛揚。
蘇海香臉上都變色了,對她叔叔說了一句:“那就是杜老師?!?p> 他叔叔便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們得罪了的那位杜專家了,趕緊上前躬身道:“杜先生您好,我是蘇海香的叔叔?!?p> 杜杰一揮手,直接沒理睬他,快步來到手術室。問值班醫(yī)生,里面正在搶救的是他的病人,他有權知道,所以值班醫(yī)生立刻給手術室打了電話。
杜杰直接接聽了電話,巡回護士說道:“杜專家您好,病人現(xiàn)在情況很危急,有生命危險,剛才已經心臟停跳兩次,都救過來了?,F(xiàn)在又停跳了,正在做心臟復蘇,還沒有恢復?!?p> 蘇海香和汪飛揚一下就癱軟在了地上。
十年有期徒刑!如果民工死了,他們至少要蹲大牢十年!
汪主任面如死灰:“唉,兒子,跟我去警察局自首吧!”
汪飛揚跪在地上哀嚎:“爸!我不想蹲監(jiān)獄啊!”
“混賬!自作孽,不可活!”
旁邊,杜杰對值班醫(yī)生說道:“你跟主治醫(yī)生說一下,我要進去?!?p> 主刀的是急診科的主任馬恒,他正在搶救,聽說中醫(yī)科的那位年輕專家要進來,不由大怒:“他進來干嘛,中醫(yī)也能做手術?今天搞成這樣都是他干的好事,病人要死了看他怎么收場?!?p> 杜杰在電話這邊聽得很清楚,他二話不說直接扣了電話,徑直止闖進了手術室,開始刷手換手術服。
值班醫(yī)生急忙追進來,說道:“杜醫(yī)生,你不能進去?!?p> 杜杰沒理睬他,繼續(xù)刷手。值班醫(yī)生咬牙想去拉他,被他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嚇的一哆嗦,伸出去的手便停住了。
杜杰刷好手,快步走進了手術室,徑直闖進了手術室。身后的汪主任和汪王飛揚都聽到里面值班巡回護士說的病人已經心跳停止兩次,現(xiàn)在又停了,正在進行心肺復蘇。
他們兩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病人已經死了,看看還能不能再讓他心臟重新跳動起來,如果兩次復蘇之后又停跳,也就意味著這一次很可能再也喚不醒了。
汪飛揚跪在了地上,用手揪著頭發(fā),腦袋咚咚的撞著墻,后悔到了極點。
蘇海香也在哭個不停。
小胖緊張的跟過來,著急的問汪飛揚:“怎么了,是不是不行了?”
汪飛揚痛苦不已,點點頭:“心臟停跳兩次,現(xiàn)在又停了,還在搶救,估計沒戲了。”
看看蘇海香臉色白得跟涂了蠟似的,這下小胖真害怕了,全身發(fā)抖,一下抓住了他爸爸:“爸,病人死了,怎么辦?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都是你這兔崽子干的好事,把人弄死了,這下好玩了吧?私自開處方,你昏了頭了?”
說著狠狠一腳把兒子踹翻在地,小胖的爸爸快步來到手術室外,瞧了一眼說道:“那位杜醫(yī)生呢,我?guī)Я硕f現(xiàn)金過來先給這位,不夠明天天亮我在銀行轉款給他?!?p> 汪主任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三百萬人家都沒看在眼中,連正眼都沒瞧一眼,你區(qū)區(qū)二十萬就想打動別人?土鱉!
值班醫(yī)生之前走進手術室,被杜杰凌厲的一眼嚇住了,回到了值班室。幾個人趕緊問杜先生去哪了,當?shù)弥沤苓M手術室去了之后這幾個人面面相覷。汪飛揚,蘇海香和小胖也搞不明白,杜杰一個中醫(yī)師跑急診中心手術室干什么,難不成他想用銀針救治病人?
杜杰闖進了手術室,舉著雙手,馬恒正在指揮一個助手做心肺按壓。
看見杜杰闖進來,馬恒很生氣的怒道:“杜杰,你搞什么,這是手術室,你一個中醫(yī)跑進來干嘛?”
“閉嘴,我的病人我負責,現(xiàn)在你們都退開?!?p> “你胡說什么?”
“我叫你閉嘴!”
杜杰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馬恒突然感覺到有一只巨手一下捏住了他的脖子,頓時發(fā)不出聲音,呼吸倒還勉強能夠維持。驚駭?shù)醚壑樽佣伎斓沙鰜砹?,喉嚨里卻冒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