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魚塘之后,陸笙在去祠堂之前先把安樂送回了家。
陸笙的父母不是本地人,只是尸骨安葬在這里,所以所謂的二十年大祭不過只有陸笙一個親屬,加上主持祭祀的老村長。
祭祀儀式簡單而莊重,沒有禮炮,沒有鑼鼓,老村長念了一段安息詞之后,陸笙對著宿城祖宗牌位磕了三個響頭。
一對天,二對地,三對父親母上。
敬了三杯酒。
一敬九天神靈,二敬陸底游魂,三敬陽間日月。
陸笙是不信神靈妖魔的,但是安樂爸媽也是自己救命恩人,父母尸骨葬在這里,就當(dāng)尊重此地的習(xí)俗。
儀式結(jié)束,老村長就回屋睡了。
宿城的夜來的格外早,不過八九點(diǎn)鐘,街道上就只剩昏黃的路燈和三兩飯后散步的行人了。
夜晚無處可去,這趟出來也沒開車,晚上宿城也沒有交通工具出去,思索一陣后,陸笙還是回到了“魚塘”。
夜晚的魚塘很熱鬧,也很安靜,中間的大屏幕上放著歐洲老電影,有人在看,有人在輕聲聊天,人群中偶爾傳來陣陣笑聲,仔細(xì)分辨,笑聲來自那個短發(fā)落肩的姑娘。
白小魚真的像一條小魚,在自己的海域,輕松自在。
但是每一條小魚,都沉受著旁人無法感知的水壓。
陸笙在角落找了位置坐下,將自己的身影隱在燈光下,伸手從邊上的柜子上拿了一瓶香檳。
曾經(jīng)有人說,香檳像是天上的星星,喝起來是甜的。
一杯酒入口,澀中帶甜。
陸笙唇角微微勾起,小姑娘真不會做生意,酒擺的到處都是,要是有人有心偷酒喝,不知得損失所少。
“魚塘”里的客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了,陸笙看了眼時間,十二點(diǎn)半。
男人掏了掏口袋,只有十塊現(xiàn)金,男人笑了笑,把喝了一半的香檳放回原處,跟著人群,一起走出了魚塘。
....
第二天,白小魚照例六點(diǎn)多就熱醒了,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裹著被子睡在地上,怔忡了一會兒,再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做早飯。
李昭陽和蘇明朗今天睡的沉,直到白小魚出門,兩個人房間都沒有動靜。
早上無所事事,白小魚換了衣服準(zhǔn)備出門散散步。
出門時抬眼看了一眼鞋架上已經(jīng)落灰的素描本,她抬步出門。
今天的清晨和昨天沒什么兩樣,在家已經(jīng)吃了倆雞蛋,出門遇到擺攤賣腸粉的阿姨,她還是吃了一份腸粉。
好似早上的胃口格外好。
要說宿城哪里的店開門最早,白小魚第一個想到的是老街。
老街就在魚塘往前走五百米左右,穿過人行道,就是熱鬧的老街。
老街的路十分擁擠,進(jìn)去是一條長長的,狹窄的街道。
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是磚砌的,兩年前看起來就搖搖欲墜了,今天和兩年前看起來也沒什么兩樣。
這里是宿城的批發(fā)市場,小吃零食,家居用品,文具用品,紅白喜事的配置,這里都齊全著呢。
每家店里都堆砌著貨物,說是批發(fā)市場,更像倉庫,不過來的人多了,灰塵少些。
店門上都搭著塑料紙和竹竿支撐的架子,清晨的陽光灑落,五彩斑斕,有股特別的年代感。
白小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只是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往里一直走,就全是文具店了。
她恍然醒悟,都是出門前看了一眼鞋架上落灰的素描本。
所以萬事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
就像白小魚走進(jìn)了一家文具店,在擁擠灰暗的小店里,看見了陸笙。
白小魚在李昭陽和蘇明朗面前經(jīng)常自詡左右逢源人緣超好,但是見到陸笙之后,總有點(diǎn)不太敢和他說話。
也許是男人身上自帶的清冷疏離讓人望而卻步。
陸笙沒有看見白小魚,在男人挑好了文具結(jié)賬離開的時候,小魚帶上了衛(wèi)衣的帽子,面對貨架假裝在挑文具。
男人拿著買好的東西從她身后側(cè)身出去,他的褲擺掠過她的褲擺,揚(yáng)起一片灰塵。
白小魚瞄到了。
陸笙買的是素描本,和兩支鉛筆,一支是2B,另一只沒有看清楚。
應(yīng)該是HB吧。
白小魚鬼使神差地拿了一本一樣的素描本,在拿好鉛筆之后,她的目光瞥過橡皮。
老板在結(jié)賬:“素描本十五,兩支鉛筆兩塊,兩塊橡皮兩塊,小妹一共十九塊?!?p> “謝謝老板?!?p> 白小魚付好賬,笑著和老板說了再見。
吾皇是只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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