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這不可能
“就這樣么？這就是你的底牌？”袁笠看了眼被刺穿的手背，輕蔑的笑了笑，握緊拳頭扭動手腕，任憑劍刃在骨縫間切割血肉。
叮，那是袖劍連接處承受不住巨大的扭轉(zhuǎn)力，被硬生生折斷的聲音
袁笠用左手將卡在右手血肉里的袖劍拔出，隨手扔在陳川身前，金屬和金屬碰撞下，殘留在袖劍上的血珠濺射在地，繪出點點暗紅：“看看你那所謂的底牌吧？居然用如此陰暗的東西，肯定是靠偷襲才殺了小林的吧！”
袁笠捏住陳川左手，將衣袖向上捋起，瞇起眼睛打量著陳川小臂上的銀白色袖劍：“你就是這種東西么？這種陰暗角落里的老鼠才喜歡用的東西？”
袁笠右手五指加大力道，右手的肌肉高高鼓起，一條條青筋在手臂上浮現(xiàn)，蜿蜒交錯：“今天我就告訴你，弱者只能是弱者。如果不正視自己，磨礪自己，就算依靠偷襲偶爾勝利，也不能改變?nèi)跽叩谋举|(zhì)！”
袖劍的外殼被巨大的力量壓扁扭曲，甚至能在金屬扭曲變形的聲音里聽到陳川臂骨徹底碎裂的聲音！
袁笠冷哼一聲，右手用力一拽，便硬生生將陳川的左手連同袖劍下的皮肉徹底拽下！
陳川的左手，只剩下小半截鮮紅的肌肉，以及那突顯出來的慘白斷骨！
“啊啊啊?。 倍虝旱穆楸愿泻?，便是劇烈的疼痛，陳川再也維持不住笑容，在一波又一波疼痛的浪潮下，本能的叫喊起來。
看見陳川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袁笠笑了起來，是從和陳川見面后第一次真正的笑了起來：“對，就是這樣。知道我心里的痛苦么，比你現(xiàn)在手臂上的痛苦還要更甚十倍！”
瞥了眼陳川左臂斷口處，發(fā)現(xiàn)斷口的肉芽正在迅速滋生，交錯糾纏附著在白骨上，似乎想重新把失去的左手重新長回來。
“還算不錯的恢復能力，不過還是有點慢啊！”
說著，袁笠隨意扔掉右手中的小半截斷臂，一拳打在了陳川的左臉上。
慘叫聲戛然而止，斷掉的牙齒伴著鮮血從陳川嘴里飛射而出，撞到金屬墻壁上，發(fā)出點點聲響。
“哈哈哈，叫啊，你繼續(xù)叫?。俊庇质且蝗蛟诹岁惔ǖ挠夷樕?，陳川另一側(cè)的牙齒也被打斷飛出。
“哈哈哈，你小子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
一拳。
“你說話??？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把那破爛煎餅的錢給你了??？”
又一拳。
“你不是不想告訴我么？現(xiàn)在想不想？哈哈哈，抱拳，忘了你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再一拳
……
袁笠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當他喘著粗氣停手時，眼前的陳川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的樣子了。整張臉的下半部分被捶打的稀碎，整個下巴就像一個裝著無數(shù)碎骨的袋子，晃晃悠悠的掛在陳川臉上。上半部分顴骨也被打得塌陷下去，只有顱骨和那兩只眼睛依稀可以看出一點人類的模樣。
袁笠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著陳川，這個自己發(fā)泄后的作品，瘋狂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只是在眼角閃爍著些許淚光：“停云啊，我這就讓他下去給你賠罪?！?p> 袁笠抹了下眼睛角，重新看向幾乎不成人形的陳川。將右手高高舉起，眼角微紅：“帶著懺悔下去給停云他道歉吧！”
啪。
這是手掌和拳頭接觸的聲音。
袁笠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右拳，在右拳前方，一只手正穩(wěn)穩(wěn)停在那里，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怎么可能？！”袁笠雙目圓瞪，想要抽回右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像是被鐵鉗牢牢夾住，紋絲不動。
“開什么玩笑，這是什么鬼？！”袁笠深吸一口氣，鼓足力量，左手握拳向陳川轟去！
“這，這怎么可能？”袁笠志在必得的一拳被陳川右手手肘格擋開來，落到了空出。
你知道原因的，不是么？
陳川想開口說話，但碎裂的下頜只能讓陳川發(fā)出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
“這不可能！”袁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瘋狂的揮舞著左拳向陳川頭顱擊打而去。
一拳，又一拳。
拳頭如暴雨般落在陳川額頭，太陽穴上，但那頭顱就好似暴雨中的頑石，紋絲不動！
“這不可能！”袁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絲絲絕望。
“啊啊?。。。∧憔烤故鞘裁垂治?，讓我陷入了這種幻覺？啊，我知道了，這都是幻覺！是你的異能對不對？”袁笠終于掙脫開陳川的右手，急速后退到另一側(cè)墻壁，幾近瘋狂。
你清楚為什么，對么？
陳川沒法說話，只是用被鮮血染紅的眼睛盯著袁笠。
一步，又一步。
“啊啊?。。。∧氵@怪物，去死吧！”袁笠全身肌肉完全鼓脹，棱角分明，宛若仿佛一位縮小版山嶺巨人。
看著緩緩走來的陳川，就是一記右直拳！
陳川輕描淡寫的側(cè)過頭，躲過了這記右直拳，但那無匹的拳風依舊將陳川鬢角的頭發(fā)扯斷幾根。
陳川身形驟然加速，舉起左手，以斷裂的尺骨為劍，向著袁笠左胸捅去！
尺骨斷口的尖銳在巨大的力量下輕易撕開袁笠的皮膚和胸肌，劃過肋骨，刺穿肋間肌，深深捅入袁笠胸腔內(nèi)跳動的心臟！
鮮血順著傷口大量噴涌，這顆生命的維持核心徹底損壞。
“這，不可能……”這是袁笠在生命的最后，從喉嚨里擠出的話。
看著袁笠失去神采的眼睛，以及垂落的頭顱，陳川將左斷臂從袁笠胸腔內(nèi)抽出。
由于袁笠的肋骨，陳川左臂尺骨上的肌肉完全被擠壓向手肘，露出孤零零的一截骨頭，看上去略微有些像個針筒。
陳川忍住疼痛，將左臂壓縮的肌肉捋平，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袁笠。
真的，如果不是袁笠年紀大了，而且因為長期缺少極限的生死戰(zhàn)，那么這次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年紀大了，即使通過鍛煉保持住了力量和爆發(fā)力，但耐力必然會大幅減少。
而且戰(zhàn)斗和日常鍛煉可不一樣，超越或是接近極限的爆發(fā)遠比日常鍛煉消耗的體能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