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華沉吟片刻后道：
“從我個人角度來看，林伊劍這孩子確實不錯。
雖然和司陽相比，差距不小。
但在這個時代，也算頂尖天才了。
勉強……門當戶對吧?！?p> 莫凱一瞪眼，有些不滿道：
“什么叫勉強門當戶對？
難不成你還能在年輕一輩中找到比伊劍姿容、天賦、心性更好的女子？
就算有，又有幾個？
我建議你別拿司陽當參照標準。
這種人物，放在大道昌盛的年代都沒多少。
除非放棄司陽的天賦血脈，不讓他傳承后代。
否則能找到伊劍這種，你們就知足吧。”
何楚華翻了個白眼，沒理會莫凱，繼續(xù)道：
“這事我會知會掌門的。
雖然我沒意見，但最終決定權(quán)在掌門。
而據(jù)我了解，掌門……
可能不會同意?！?p> “不會同意？”
莫凱眉頭一皺，疑惑道：
“為何？”
“這次他本不想讓司陽參加玄武大會。
尤其不想讓他參合南磐儲君爭奪。
但他怕司陽修行過快，心性有缺。
所以想借這次玄武大會，當作司陽的凡塵歷練。
結(jié)果司陽對南磐儲君之爭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
似乎對南磐局勢有自己的見解，想深度插手。
掌門感覺這有些出乎意料。
雖暫時不知是好是壞，但終歸讓他不怎么放心。
所以他現(xiàn)在想避免凡俗之事過多打擾司陽……
比如男女之事，等等?！?p> 莫凱點頭道：
“我明白了。
不過，就算你們掌門不同意。
我想兩個年輕人日后也應(yīng)該多多交流，增進感情。
這總是沒錯的吧?！?p> 何楚華微微頷首，不置可否。
晚宴持續(xù)了很久，遠超原定時間。
一直到次日第一縷晨曦照射進宴會。
所有人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依舊持續(xù)這么長時間了。
包括司陽在內(nèi)。
參會眾人都沉浸在這場論道之中。
除了作為主講人的司陽外，每個人都受益匪淺。
而司陽也在講道的過程中，對過去的悟道成果進行了一次梳理。
此時，每個人臉上都有種如夢方醒的感覺。
還有種遺憾和失落。
因為他們明白。
這場珍貴無比的講道，要結(jié)束了。
一開始說是論道。
但開始沒多久，就徹底變成司陽的授課現(xiàn)場了。
因為眾人發(fā)現(xiàn)。
自己對大道的理解水平，和司陽相差太遠了。
通過這場講道。
眾人更深地意識到司陽的恐怖。
以及自己與司陽的差距。
之前，他們只是通過司陽的戰(zhàn)斗表現(xiàn)來判斷估計司陽。
而現(xiàn)在通過論道，他們才能真正意識到。
在決定修士實力最核心的大道領(lǐng)悟方面，司陽超越他們太多太多。
面對那如天塹鴻溝般的差距。
眾人只感覺自己和司陽之間。
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這場論道，司陽沒講對具體法道的感悟。
比如明幽至尊道果、至陽拳之類的。
而主要講他對天道的看法、認知。
以及一些啟神境修煉的天道感悟。
一直通過《通天神法》直視天道全部奧秘的司陽。
在對大道的感悟上，必然遠非這些人可比，能輕易讓眾人折服。
別說他們本人，就算他們的長輩親臨，聽了司陽的論道。
恐怕都要心悅臣服。
造成這個現(xiàn)象的原因之一。
是九洲的修煉體系限制所致。
絕天地通后，諸天萬界間的通道相繼斷開。
所以九洲很久都沒和其他世界進行交流。
經(jīng)過漫長的變遷后。
現(xiàn)在九洲的修煉法門，有比較高的趨同化。
過去大量門派覆滅后，傳承要么遺失。
要么部分流傳下來。
然后被后人參考，再開發(fā)出新的法門。
因此，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門派的傳承。
都和一些遠古勢力有牽連。
再加上天地越來越不適合修道、強者越少。
也間接導(dǎo)致了新法門開發(fā)速度減緩。
以及對未知領(lǐng)域的開拓速度變慢。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
九洲道法的多樣性逐漸減少、同質(zhì)性增加。
若要定量地說。
以啟神境修練為例，司陽對大道的領(lǐng)悟是1。
那么按九洲絕大部分法門修練，最多只能到0.55的程度。
其中，可能有0.4是重合相同的。
就算把各種法門加起來，可能最多也就達到0.7的程度。
而在場眾人對大道的感悟水平，大概在0.5上下浮動。
不過，雖然司陽的大道領(lǐng)悟只是眾人平均水平的兩倍。
但反映到實戰(zhàn)中，就不是高一倍這么簡單的了。
就像林伊劍在劍道領(lǐng)悟上只突破了一小截。
但實際戰(zhàn)力卻飆升。
司陽同樣如此。
若直接用大道領(lǐng)悟換算。
司陽的實際戰(zhàn)斗力，可能是眾人平均水平的四五倍不止！
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要知道，在場眾人都能算年輕一代中的頂尖人物。
而能達到他們戰(zhàn)力的四五倍。
可以說恐怖到了極點！
正因如此。
司陽只要講一些眾人未曾窺視的天道領(lǐng)悟。
哪怕只有0.1。
也足以讓他們聽得如癡如醉、獲益匪淺了。
更何況，司陽足足講了0.2的內(nèi)容。
其中還有一部分，是超出了那0.7的東西。
此外，因為司陽講的內(nèi)容直接提取自天道。
所以是完美無缺的。
眾人連提出疑義都做不到。
所以讓這些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實在是綽綽有余。
雖然他們不能立刻把司陽講的東西轉(zhuǎn)化為自己的領(lǐng)悟。
但只要日后反復(fù)思考感悟今日所聽內(nèi)容。
必然能讓自己的修為再上一個臺階。
所以，盡管還聽得意猶未盡。
但眾人都明白，他們已經(jīng)在這場講道中獲得了天大的好處。
換作正常修練。
可能需要幾十、甚至上百年才能修得。
能用一晚換來幾十上百年的修練。
如何不讓他們感到滿足？
此時，眾人對司陽心中只有感恩。
于是，在司陽意外的目光中。
眾人不約而同地對司陽深深作揖、行弟子之禮。
這一刻。
司陽不是眾人之師。
卻勝似眾人之師。
現(xiàn)在在他們心中。
嘆服的不僅是司陽對大道的理解。
司陽的胸襟，也讓他們折服。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
一個人對大道的領(lǐng)悟，是決定這人實際戰(zhàn)力、修為底蘊的直接核心因素。
所以異常珍貴。
不會隨便向他人傳授。
而現(xiàn)在，司陽愿意向眾人這樣毫無保留地傳授。
是眾人想不到、也不敢想的。
其實只要司陽想，這場論道完全能糊弄過去。
根本不需要像這樣，向眾人傳授如此寶貴的領(lǐng)悟。
換做眾人自己，是絕不敢就這么把自己對大道的珍貴感悟，尤其是自己獨特的、其他人可能沒有的感悟說出來。
當然。
他們不知道的是。
其實司陽壓根看不上這點領(lǐng)悟。
原因很簡單。
一方面。
他講的這些內(nèi)容，最后能轉(zhuǎn)為眾人實際領(lǐng)悟到的，連0.1都沒有。
另一方面。
司陽至少保留了0.2的眾人基本不知道的大道感悟。
所以在場眾人的平均水平，最后也就提升到0.6左右。
對司陽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但足以讓眾人對司陽感激涕零了。
想必之后，九洲流傳的不僅是司陽的舉世無雙的天賦、同輩無匹的戰(zhàn)力。
還有他慷慨大氣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