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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顏復(fù)蘇

第32章聚集8

赤顏復(fù)蘇 小掃帚 3812 2021-09-16 16:48:00

  龍揚洲一切安排妥當(dāng),雖然還殘留著上次議而未決的難題,但也并不是很大的問題。童鬼一如既往并未露面,只有辛雷、久世、天手三人進(jìn)入幻境,閱看儲備的軍事力量。

  三人分頭跟自己負(fù)責(zé)的一對人馬安排行動。

  每年都做這個安排,每年也并沒用得上。蒼鷹族的王不能冒險,不能把生死交給對方?jīng)Q定。這也是跟往常一樣的機(jī)制罷了。雖然異族明確規(guī)定過,不允許帶兵。可蒼鷹族的幻境之術(shù),別族根本無法察覺,也就談不上“不聽指示”了。

  久世不高興地走到前面,三人從幻境中出來。

  “天手,你的人比我多。”久世不客氣地說。

  “王上的安排,我只是遵從命令辦事?!碧焓謭A滑地答。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毙晾姿伎贾f,“很明智。殺手從來都是按照貨物賣給別族,所以你的人只能當(dāng)做后備力量。后備力量就是最好用不上,但一旦出手必然致命。天手的人比你多一倍,意味著,首先要保你的人?!毙晾子锰綄さ难酃饪粗焓?,指望他能說些什么贊同的話。

  天手直接掉頭就走。

  久世溫和地看著辛雷說:“你的秘密在我這里很安全,放心?!?p>  “只要我還能繼續(xù)在龍揚洲為王上效力,別的不重要,我也不會離開!”辛雷堅定的看著久世,言外之意就是,“你別想利用這一點支配我”。

  “看來,你跟我不是一類人,難怪你能忘了我的邀約?!本檬乐噶酥缸约侯^上的命運之眼,暗示了一下,點頭離開了。

  連續(xù)好幾天,山離都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未眠,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總是要忍受著睡到一半被人弄醒的不安煩躁。山離似乎是想要借著情欲的發(fā)泄讓自己能累到睡著,可每天早上醒過來依舊心情沉郁。女人則幾天下不來床,她還在想著,果然好日子不是憑空來的,還不如從前做妓女的日子,至少晚上能睡著。

  山離出現(xiàn)在離苳家里時,自己都覺得滑稽可笑。明面上,兩人是敵對關(guān)系,私下里他內(nèi)心是看不上離苳道貌岸然,一副偽君子做派的。一個內(nèi)政大臣,毫無野心,丟巫族臉。

  不同于離苳的清閑雅致,山離一直想振興巫族,壯大巫族。

  “你是不是該提前給我一封傳送信,我好安排一個隱蔽的地方?!彪x苳慌忙從外面進(jìn)來,拉著山離進(jìn)入另一個暗室。“什么事?”

  山離壓低嗓門:“你對梔子的了解比我深,我問你,一旦她金印離身,以她的巫術(shù)跟我相比,我有勝算嗎?”

  離苳大笑:“就為這事,一大早跑到我這里來?!彪x苳收住笑聲,靠近打量著山離的臉色,“不要縱欲過度,你這臉色簡直像個死人!”

  “我打算廢都會議后回來,就動手。有個隱患,總覺得梔子跟獸人族那位達(dá)成的協(xié)議有蹊蹺。”山離匆匆說完。

  離苳點頭表示贊同?!吧洗潍F人族的挑釁,到了城池門口卻不進(jìn)來,雖然是暗女的力量有一定的作用,但按照當(dāng)時的勢頭,獸人族完全有能力一舉滅了蘭格池,撤兵的理由竟然是讓梔子履行承諾罷了?!?p>  打仗,撤兵,對煞鐵而言就像兒戲。

  “既然實力相差千里,有尸魔固然很好,可反噬的承接也會讓梔子瘋狂吧?!彪x苳聰明的腦袋開始運作,“你殺不殺,結(jié)果都是一樣。”

  “不不不,這里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我的意思是,如果梔子害怕反噬,為何要儲存那么多尸魔?我大膽推測,尸魔對梔子的反噬后面可能會由別人承受?!鄙诫x看見離苳手上出現(xiàn)一封傳送信,正驚愕的時間,自己手上也出現(xiàn)了一封傳送信。

  兩人讀完信后對照內(nèi)容,一模一樣。都是為了去廢都而做的安排。山離和離苳一起隨梔子出行,她也已召喚暗女在廢都集合。

  山離用冷峻的眼光看了離苳一眼,暗女是梔子的武器,也就是說這次廢都會議,蘭格池一個領(lǐng)頭人都不留。山離不得不開始盤算關(guān)于梔子,有去無回的事了。他只擔(dān)心反噬的事,代表梔子有另一個幫手。

  從連睦、玉枳見過父親后,連刃的樣子就像身體上的一道傷疤,總讓人觸目驚心。迷姬在得到連睦的默許后又去見了連刃一面,他似乎并沒有很大變化。

  連刃,就像一頭大鯨魚,落進(jìn)了新丘野這座大海中,掀起很多細(xì)小漣漪。連睦暗自希望母親能放棄最初的請求,也含著對父親的愧疚和憤恨。恨父親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恨母親的詭譎和手段,也恨這十五年來,被自己浪費了的光陰。他本來有很多次機(jī)會能讓父親出來,他本來有好多次機(jī)會,能夠不救活母親。他又想起了帝劍看母親的眼神,兩人又有誰是干凈的呢?

  沒人再在城樓上見過玉枳,她不再守在城樓上望著心愛的新丘野美麗的風(fēng)光,也不再四處凸顯自己那懂得傾聽的能力,更沒有心思聽幾個人在眼前聒噪,說什么打巫族,暗中支持久世的話了。站在城池北方一個牧場的男人一邊安撫著馬,一邊望著城池上,他在等玉枳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她了。

  帝劍、志班、煞鐵各自爭吵著不同的意見,玉枳絲毫不為所動。

  “我們回不了頭了?!庇耔子冒@的口吻說,“梔子在準(zhǔn)備尸魔,魚族很安靜,但安靜的族群最令人擔(dān)憂,他們總是在某一個不起眼的時刻抓住機(jī)遇,徹底反撲;人族順利的話可能成為我們新丘野的掌中物,如果不順利,損失一個雇傭兵團(tuán)也是我們樂于見到的。至于童鬼那里,恐怕她眼里并沒有我們,自大自傲成了習(xí)慣,也就誰都看不上了,這種族群要么內(nèi)部改制,要么自取滅亡,我們根本不用動手。”玉枳只是機(jī)械地發(fā)表言論,壓根沒往腦子里過,語氣也談不上謙遜或者敬畏,更沒有尊重。嘴里雖然說著跟眼前的局勢相關(guān),實際上她只是用潛意識說出些話去敷衍大家而已。長期浸泡在這時局內(nèi),就算分神也能說出驚人的話語,這就是玉枳的能力。

  煞鐵察覺到玉枳的情緒,示意帝劍和志班先走。這也是慣例,每當(dāng)玉枳說的話,幾人參不透時,總會先下去各自想想,找時間再議。

  “昨天志班還跟我說,童鬼恐怕要不行了,殺手組織內(nèi)抽調(diào)了很多.....”煞鐵興奮地說著,被玉枳打斷。

  “整個城的人都看到你們?nèi)齻€一起去喝酒了,別在我這里炫耀你們的計劃?!庇耔撞荒蜔┑恼f。

  “你今天不對,是什么事?別影響廢都會議啊。”煞鐵擔(dān)憂的說。

  “哼!廢都會議!”玉枳重復(fù)著傲慢的說,“煞鐵,不是我執(zhí)政的那個時候了。你還沒明白嗎?”玉枳說著,眼里的淚淌出來。

  煞鐵瞬間變得溫和,他走近玉枳,安慰地說:“管他呢!我反正只認(rèn)你。你退下來也好,只要安分一點兒,連睦對你總歸是信任的,就是要安撫他身后的那個人?!?p>  煞鐵知道玉枳是因為別的事煩心,具體是什么事他并不十分不了解,但他一定是站在玉枳這邊的,這個立場在此時確實給了玉枳一些安慰。

  玉枳抬頭看著煞鐵。煞鐵從出現(xiàn)第一面,在玉枳還只是個小女孩,唯唯諾諾的站在議政廳,站在各個領(lǐng)主面前,并不敢大聲說話,強(qiáng)撐起獸人族的時候,煞鐵給了玉枳最大的支持、總是先贊同再鼓動別人也贊同。她逐漸培養(yǎng)起來的自信和大膽,跟煞鐵有很大的功勞。

  “對不起,煞鐵?!庇耔撞亮瞬裂蹨I,“最近天氣太熱了,眼睛都看不清東西,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p>  這是不失威嚴(yán)的道歉,得體通透,兩人都明白。

  “我認(rèn)識你很久了,玉枳,在我面前不必這樣?!鄙疯F慢慢挪到門口,“你可能需要一個人想想,我先去準(zhǔn)備一下,去廢都的事情?!鄙疯F轉(zhuǎn)身離開。

  玉枳沒挽留,她跟連睦一樣,家事只能跟家里的人說,對外人張不開嘴,只能對著外人宣泄情緒,真正的話還是要跟連睦講。可她現(xiàn)在沒有勇氣去找連睦,她分不清楚是哪種情緒,仇恨、感恩、憤懣、不滿?一時間太多回憶涌了上來,她暗暗嘆氣,走出門口,上了城樓。

  對,只有站在城樓視野開闊處,她才能理清思路。她要去廢都,她要趁著這個機(jī)會跟連睦好好聊清楚,迷姬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對待父親的方式,哪怕是對待別的族群的姿態(tài),私事公事一起談。用這多年的執(zhí)政換來一個平等對待的機(jī)會,并不過分吧。玉枳看到了城池外望著她的男人。玉枳心里一股暖意,她揮揮手,朝著男人的方向跑去。

  菊牧站在幻憐面前逼問的時候,幻憐實在承受不住那種尖酸刻薄的話。

  “是因為沒搭上人族這個好處,你是想給人族賣一個人情是吧?為了什么?一點兒吃的,還是自己施恩不求回報的愉悅感?”菊牧往常一眼看穿本質(zhì)的持重態(tài)度現(xiàn)在變得扭曲蠻橫,他不明白為什么幻憐出爾反爾。“你就像是巫族那樣,說一套做一套?!?p>  幻憐笑著承接菊牧所有的話,直到他拿出一瓶用伊粟釀制的藍(lán)色液體,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是什么?”菊牧的怒氣消了,全身心的看著眼前的液體,似乎很渴望嘗一口。

  “良藥,也是毒藥。”幻憐笑著說,“你要嘗嘗嗎?”

  菊牧搖著頭后退,又忍不住張望著。幻憐遞過去,菊牧喝了一口,皺著眉,“好像老鼠拉的屎,什么?”

  一會兒,菊牧全身上下充滿力量,用念力駕馭御水術(shù),極具殺傷力的冰錐瞬間形成,大而鋒利,猛地一下釘在長古樹上,一個巨大的窟窿。

  “哎呀,”幻憐心疼的喊著,“我的樹?!笨吹介L古樹自己修復(fù)了窟窿,幻憐才笑著轉(zhuǎn)身看著菊牧問:“現(xiàn)在怎么樣?”

  “這到底是是什么?”菊牧警覺地問了一句,“是你研制的新東西?”

  “可以這么說?!被脩z驕傲的說,“你帶上一瓶,作戰(zhàn)的時候喝一口就行。我剛給赤顏一封傳送信,他欠我一個恩情,這次就還是由你去龍揚洲。送酒罷了,這一小瓶,能讓你從龍揚洲安全的回來,相信我?!被脩z一只手搭在菊牧的肩上。

  菊牧不可置信的看著幻憐:“真是一個危險的人,每時每刻的狀態(tài)變化這么大。你掛在臉上的笑,根本不是示好,是危險的信號?!?p>  “我也覺得,你的沉默寡言不是斯文,而是尖銳思考?!被脩z頓了頓,“你應(yīng)該去蒼鷹族,你有鷹一樣的眼睛?!?p>  菊牧低下頭,慚愧的說:“真記仇,不該說你像巫族?!?p>  “你不這樣鬧一鬧,我都要懷疑你的勇氣和智慧了?!被脩z再次露出那種微笑說。

  菊牧打了一個寒顫。

  “還有幾天,趕得回來的話,一起去廢都吧?!被脩z對著轉(zhuǎn)身的菊牧說。

  菊牧沒有回頭,點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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