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君對于嚴重甲這近乎拼死一擊,說不震驚是假的。
他遠遠沒想到,嚴重甲不過就是北國的一個將軍而已。
雖然可能受到殷九郎的器重,但這近乎合道的一擊。
怎么也讓人難以和眼前這個鐵血將軍聯(lián)系起來。
拒海關(guān)十八層的殷九郎自然能感受到嚴重甲的這一擊,銳利的雙眼閃過一抹贊許。
并且不由得在心底點了點頭,“重甲這一式死戰(zhàn),雖然不如那張北河那般威能無匹,但那張北河是威能太過驚人,在法則感悟技巧上倒是難以看出,而重甲在技的感悟上卻已經(jīng)馬上快觸摸到合道,此戰(zhàn)過后,不出二十年,定能半步合道?!?p> 樹婆婆自然也看到了殷九郎的神態(tài),不過并未有什么反映,死寂的雙眼根本讓人難以看出在想什么。
董子君直接遙控長劍,長劍長鳴,轉(zhuǎn)瞬振飛于空中。
而上方一直盤旋回繞的細小劍氣此時迎風而漲,眨眼睛已然化作無窮的巨型劍氣。
而原本董子君的長劍正被圍繞在中間,好似劍中君子!
“君子劍,斬?。?!”
被無窮劍氣包圍的長劍,在董子君的一聲大喝下,直指那血色巨人!
劍氣回蕩,好似開天辟地一般,空氣在劍氣的擠壓下都沒辦法存在,甚至有點點火花濺出。
并且四周的空間都有些扭曲,好似帶有折痕的鏡子,同時音爆聲不絕于耳,轟隆作響!
如果此時有凡人在戰(zhàn)場中間,那么眨眼就會被無窮無盡的帶著鋒利氣息的劍氣撕裂化為烏有!
張北河在下方,隨著時間的推移,鎮(zhèn)海天宮的鎮(zhèn)壓之力對他的影響逐漸降低。
他身上隱隱出現(xiàn)的凡體,雖然有了破碎的前兆,但終究還是無法破碎,但就算如此,張北河也感受到了久違的出塵境的實力!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望著天空的戰(zhàn)斗,心中暗想:“這兩人雖然在力的的層面不如那手持鎮(zhèn)海天宮的孫湖,威能距離之前我和孫湖之間也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單論這對法則大道的引控,無論是董子君的劍道,還是嚴重甲軍中兵戈之道,在入神境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了!”
鐵血巨人與那巨型長劍終于碰撞了!
嗡!?。?!
巨大的音鳴響徹整個拒海關(guān),那鐵血巨人長槍刺天,雖然無法發(fā)出聲音,那那對天咆哮的模樣深深的烙印在這方天地中!
死戰(zhàn)不退!這就是嚴重甲!
正大堂皇!君子劍董子君!
長劍不斷刺下,鐵血巨人仰天咆哮!
最終,巨大的爆炸響起!
爆炸好似在拒海關(guān)出現(xiàn)了第二個太陽!
原本在鎮(zhèn)海天宮下苦苦支撐的其他人,此時受到?jīng)_擊更是苦不堪言。
很多拒海關(guān)的建筑都因為巨大的沖擊而倒塌,如果說之前鎮(zhèn)海天宮的鎮(zhèn)壓之力猶如連綿不斷的陰柔破壞,那么董子君和嚴重甲之間的戰(zhàn)斗就是正面猛烈的剛強摧毀!
爆炸漸漸消失,場上的情況也逐漸清晰。
董子君衣衫都已經(jīng)破爛帶著斑斑血跡,臉上甚至帶著一個劃痕,八字胡都被劃過,看上去極為狼狽。
而嚴重甲此時已經(jīng)落在地面上,在一個直徑十數(shù)米的深坑中心處躺著。
身上好似從來都沒有換下的鎧甲都變得焦黑,身下不斷有血液流出。
但張北河能感受到嚴重甲還活著,只是氣息太多羸弱,不過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威。
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最后這董子君終究是更勝一籌。
張北河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繼續(xù)飛向鎮(zhèn)海天宮的董子君,心底發(fā)出了一聲嘆息,“君子劍君子劍,最后你還是手下留情了啊,果然啊董兄,你在最心底還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正因如此,你真的能如嘗所愿嗎?”
正在張北河準備前去出手將嚴重甲救出的時候,突然一道藍芒閃過,直奔那巨坑下的嚴重甲,勢如破竹,快如閃電!
“不?。。?!”
拒海關(guān)十八層發(fā)出一聲咆哮,其中的憤怒單單從聲音中就能聽到!
那種不敢相信,憤怒,怨恨,聽到這聲怒吼的人,無一不從心靈深處能感受到!
張北河也是在藍芒閃過的一瞬,馬上意識到了什么,直接一拳擊出,想要將那藍芒攔下!
但無奈的是,張北河畢竟還是身受鎮(zhèn)海天宮的影響。
倉促出手的一拳還是有些遲了,最終張北河的拳芒并未成功阻攔這道直奔嚴重甲的攻勢。
咻!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期間還夾雜著身體被穿過聲音。
嚴重甲,身死!
……
這個張北河連臉都沒有見過的將軍,就這么死了。
雖然重傷瀕危,但是以嚴重甲在北國的地位和北國的實力,嚴重甲肯定是能救回來的。
但就是這么一位,將北國安寧負于身上,哪怕沒有合道境的強勢修為。
但敢橫刀立馬阻攔鎮(zhèn)海天宮,也敢祭出圣旨阻攔董子君,死戰(zhàn)君子劍。
修為也是入神中的佼佼者,一身鐵甲極少脫下,戎馬一生。
結(jié)果卻在重傷昏迷時就這么死去了,可能在他死前還有著意識,但張北河覺得他可能心想的還是北國。
……
“你竟敢殺我北國將士,你膽敢如此,膽敢如此!”
一聲聽了就寒冷入骨,帶著瘋狂彌漫的殺意的聲音響徹拒海關(guān),而這聲音的來源就是殷九郎!
殷九郎此時臉色陰沉似海,雙眼充滿血絲,已然不把樹婆婆放在心上!
雙眼死死的盯住發(fā)出剛剛那道藍芒,正緩緩從拒海關(guān)陰影處走出的周愿為!
……
踏踏踏。
腳步聲很清晰,不緊不慢,好似凡人散步。
周愿為或許剛從陰暗從出來,也或許是聽到殷九郎的聲音想要看看殷九郎。
他抬起了頭,原本一直晦澀的雙眼似乎是不適應外界明媚的陽光,有些瞇著眼。
也似乎是在張望,慢慢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并且這笑容逐漸擴大。
陌生人一眼看出,甚至覺得笑容很是燦爛。
周愿為對于之前出手偷襲擊殺嚴重甲的舉動似乎毫不放在心上。
隨即便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向著鎮(zhèn)海天宮走去。
周愿為的滿不在意徹底引發(fā)了殷九郎的殺意,殷九郎猛地扭過頭!
那雙充滿殺意,憤怒,仇恨,甚至自責的雙眼看著樹婆婆,咬牙切齒,甚至有些猙獰。
“很好,東海太子,很好,既然如此,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你們東海的太子能不能抗衡合道!”
樹婆婆充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對于周愿為的所作所為既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詫異的感覺,只是依舊的冷漠,對生命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