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卯足了勁跑,跑的差不多了才呼出一口氣。
一開始周圍人還挺多,到了中間變成了三三兩兩。
跑到邊上了他發(fā)覺不對,這兒的人怎么變多了。
他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這些人步伐平穩(wěn),幾乎都聽不到聲音,只是衣服的摩擦聲傳到許帆的耳朵中。
許帆打起手電,紅光一照,前面是個高大的身影,一身迷彩服,后面跟著一群人,身上都是警察制服。
許帆不管后面這些人看沒看到,關了手電直接就朝后跑,往人多的地方鉆。
許帆跑到人多的地方,這殺陣還是喊天震地!
接著他又朝著相反方向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時他突然被人扭住雙手,他奮力一掙,堪堪躲了過去。
一個起身,邁開雙腿就直接奔馳,后面的人還是跟了上來,許帆感覺呼吸都能打在他的后背上了。
許帆再次掏出手電朝著眼睛打了過去。
許帆一扭頭,后面人戴著夜時儀,紅光絲毫不受影響。
這是警察在乘著混亂之間摸魚嗎,可真有辦法。
許帆嚇得魂都丟了,把手電一關,轉(zhuǎn)了個彎,再次躲進人群中。
他呼呼的喘著氣,他還就不信邪,這次朝著人多的地方跑了過去!
努力擠了過去,他成功的跑出這行人包圍圈。
他跑進了一間祠堂,而后快速的把門關上。
后背都被打濕了,許帆癱瘓的坐到了地上。
屋子里點著幾根蠟燭,搖曳的燭光把許帆狼狽的身影印在了門上。
祠堂里幾人對這個不速之客都是極為不滿意。
待看清楚臉后,上面的一個道士直接驚坐而起,“許神仙,你來了?!?p> 出來之后把許帆扶到了一個蒲團之上。
許帆做為一個極為成功的裝神棍的騙子,客氣的點點頭。
“你這有水嗎?”
待人端上水來,許帆豪飲三大碗,喝飽之后才仔細觀看這里的情況。
這里坐的幾乎都是上次山上的那些人。
許帆端著架子,問道:“你們在這干什么呢?”
首席的道士笑著說:“閑來無事,我們在討論道,我剛才正在發(fā)言,余本拙見,請各位笑納!”
許帆抬抬手說道:“嗯~,你們繼續(xù)說,我聽著。”
現(xiàn)在的許帆可神氣了,那有面對黃詩雅時唯唯諾諾的表現(xiàn)。
那位年長的算命先生率先開口道:“自從張哥死后,我是徹夜難眠,我在想這死生就是天道嗎?這死生算是天道規(guī)律嗎?”
發(fā)問之后,在坐的眾人都陷入了沉思,大家都默默點頭,“這死生本就就是規(guī)律,那有不死不生的?!?p> 其實算命先生是有私心的,他自己小時候家里貧困,但他又不好勞動。
長大后爹娘死的早,他翻箱倒柜去找那些值錢的東西賣掉,只是在后來在一堆舊書中翻到了半本阿寶篇,據(jù)說這篇是有人下放改造時留下的,從此他就開始算命詐騙生涯!
后來還收了個徒弟,日子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這次有些貪心了,聽說這里有個生了重病的人,他想要撈一筆,只是消息還是搜集的不到位,就被困在這了。
他看到張哥去世,再聽到了一些消息,使他對命運有了敬畏!
他提出這個問題,生死是規(guī)律,那生命是有定數(shù)的,這樣何嘗不是對他自己心里上的安慰。
首席道士問道:“許神仙,你有什么看法?”
許帆心里麻麻批,自己一個假道士,這些是真不懂,只能隨口胡扯了。
許帆換了個角度,不去討論死生,而是偷換了下概念。
“我來講個故事,假如你見到了一個美女,是什么讓你做出是美女的判斷。
你會說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對于你來說這是一個以偏概全的說法,你心中是什么做出一個美女的判斷的。
對,是你的性欲。
這時你又會反問,那是什么讓社會做出美女的定義的?
那便是普遍審美!
包含在所有人中的那份對美的理解!
所以,你的美的欣賞既有社會在你身上對美的定義,也有你的那份渴望!
世人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既有社會對人的加持也有人自己的感悟,或者他們的天賦!”
“所以,我并不贊同你的話,一旦有了私心道還是道嗎?
你的道只是你的感悟,并不是真正的道,道是不會改變的。
道的存在,不以堯存,不以桀亡!”
算命先生卻又說:“我的道只是這個世界的感悟,我只是體悟到了這個世界的運行準則,自己并沒有私加自己的意志!”
許帆沒有回答,而是繞開了這個問題,直接發(fā)問:“道的定義是什么?”
“道是世界的本源,是對虛無與有通稱?!兑捉?jīng)》曰:一陰一陽謂之道!
道是陰陽交合之物,也是規(guī)律……”算命先生洋洋灑灑一通說。
許帆說:“那就是說道是對所有規(guī)律的總結(jié),對有與虛無的描述。
對一些琢磨不透的東西的總結(jié),道已經(jīng)把這些東西定義了,那么道便不是道了。
道這個字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可它超出之外的東西呢,你又用什么定義?”
“一派胡言!”
眾人都是聽到道之外后神情莫名震驚!
“那我問你幾千年前孟子秉持這性善論,荀子堅持性惡論。
兩人理論是水火不相容,可他們沒想過其實大部分人生下來如同混沌一樣,善惡之性都有,只是后天影響。
這些人變是天道,而他們說的極善極惡,那便是天道之外,你也可以說成例外!
命運最不可琢磨,你的命是在道之外還是道之內(nèi)?生死最難參透!”
眾人沒有肯定的回答,也沒有否定。
他們只是又提出,“那命運是什么?”
眾人都是露出了迷茫,“自己該如何尋求?”
許帆也沒有正面回答,“有時候我在想當我死后可以給這個世界留下些什么?!?p> “這世界還有誰記得我,我是大夢一場死后醒悟,還是這世界根本就沒有我,活著本來就很累,可站在時間長河之上,沒有人為你誦哭,你只能孤獨的上路。
當活著成為一次次的攀比、誰都想努力成為別人家的孩子,可大部分人的努力終成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