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無可避免

　　“晨，抓緊?！焙谝律倌陮⑽覚M著抱在胸前。用無法辨識的聲音向我低語。少年從容淡定的飛向會場。姍姍來遲的伊蓮哭紅了雙眼，想要伸手將我從少年懷中接過。卻被這新任燈火守護者無視。徑直飛到了塔頂。少年環(huán)視一周，來到一位騎乘飛龍的神跡研究促進會的光頭大人面前。只是一抬手，那個原本不怒自威的身著華服的大人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便被拋了出去。眾人無不贊嘆少年實力之霸道。而那只原本絕對危險，不事二主的飛龍，卻如同死物一般任由少年將我放在它背上。并親手將韁繩交由我手。

　　所有人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有我注意到到原本煢煢孑立的白衣少女，似乎趴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上。努力想要看清楚我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她甚至用手掌擊打著那看不見的巨大墻壁。整個會場激蕩著震人心魄鐘聲一樣的回響。而除了我其他所有人似乎都對這聲音充耳不聞。

　　我騎乘著那飛龍在塔頂正中間的半空中懸浮，原本身邊的其他協(xié)會大人們自覺地和我來開了距離。那飛龍出奇的馴服，安穩(wěn)。我眼看著黑衣少年重新在白衣少女面前單膝下跪，親吻少女的左手。少女將其挽起，兩人攜手來到燈火跟前。那永世不滅的火焰發(fā)出了罕見的輝煌的光芒。兩人緊握雙手放進燈火內(nèi)。一道環(huán)形的潔白柔和的光環(huán)從中生出，不急不緩的向四周擴散。光環(huán)自上而下擴散變得會越來越巨大直至穿越了在場的每個生物。

　　這是？

　　又一次燈火的祝福？

　　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仿佛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一樣。我雖然毫無感覺，但卻感覺胯下的飛龍竟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健碩而威嚴。尤其是它原本碩大的黑色巨翼竟然生出了暗暗的金色花紋，如同黑色少年佩戴的面罩一般。隨著胯下巨龍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在場所有的神跡使均發(fā)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只有我注意到，黑色少年的額頭上，生出了和少女一樣的火焰紋章。他們緊握雙手，朝我所在的方向深深鞠躬。起身時，少女悄然將面紗取下。向我展現(xiàn)了自己的容顏，隨著嘴角泛起微笑。在一陣柔和圣潔的光芒中消失不見了。

　　隨著少女的消失，整場天命交接儀式雖有我這個意外出現(xiàn)，但最終還是圓滿結(jié)束了。黑衣的少年緩步從塔頂?shù)碾A梯步入塔內(nèi)。不知是否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竟開始擔憂起接這少年的孤寂命運。隨著人群的散去，我方才意識到安穩(wěn)著落的我已經(jīng)被護衛(wèi)隊和神跡研究促進會的大人們團團圍住了。

　　“喲，星辰，騎夠了快點把飛龍還給大人呀。咱好快點下班去店里找你喝酒啊。”達姆明明一臉嚴肅卻故作親和的和我打招呼道。

　　“對對，星辰我們快回去吧?！币辽徬胍拷乙恍?，而我胯下的飛龍卻發(fā)出了陣陣低吼，讓她不敢近前。我笨拙的想從飛龍背上爬了下來，這龍順從的低下頭顱，讓我能從容一些。我不禁在它的脖頸上輕輕撫摸，感謝它的幫助，它也似乎十分受用。全然沒有剛剛危險的氣息。

　　“回去吧，回到你主人身邊。你是個好龍?！蔽遗吭谒砩陷p聲的和它說話。

　　伊蓮抓住我轉(zhuǎn)身離開時，我聽得到身后的那龍傳來的吼叫聲，似乎充滿了不舍。

　　交接儀式結(jié)束后就是盛大持久的狂歡儀式。世人談?wù)撚^禮儀式上的神跡使力量的增益是多么的神奇，誰突破了多年苦修的瓶頸，誰有獲得了世間罕有的異能，更有幸運兒居然得到了實質(zhì)性的進化。而我出的那場意外根本不足掛齒。

　　就連伊蓮控制物體的能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調(diào)，包含我在內(nèi)的三名侍者在她的指揮下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喂，殘...星辰啊，再講個故事啊，講上次那個什么一群人在山頂圍著一個人打還被那個人反殺的故事??！”一桌已經(jīng)微醺的客人提議到。拜現(xiàn)世的名門大家所賜，我的故事已然成了這個酒館最佳的下酒菜。

　　“才不要聽那么打打殺殺的故事，星辰，上次你講的那的那個蛇女和人類相愛的故事，他們的結(jié)局什么?。俊弊詮膬x式結(jié)束后很少和我談話的伊蓮主動給了我臺階下。她的提議讓另外兩個女招待其他女性客人大聲叫好。

　　“顧客至上，顧客至上嘛，來星辰，拿著！”微醺的客人拋給我一袋銀幣。嚯，足足有50個。真闊綽啊。我拿著錢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各位各位，今天大家齊聚一堂，眾口難調(diào)，不如，我給大家講一個功高蓋世的英雄，和自己的女師傅戀愛，被世人無法容忍并對抗全世界的故事吧？”

　　“這人強嗎？”微醺的客人又喝了一大口問我道。

　　“至少不比會使亢龍有悔的那個差。”我表情堅毅地向他點了點頭。

　　“那女師傅最終幸福嗎？”伊蓮也表示關(guān)切。

　　“話說在一個古老的陵墓里有這么一位武功高強的少女和她的老仆人一起平靜的生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故事在贏得滿堂彩后講完了。

　　我坐在角落里一位客人的對面，她穿著樸素的布衣，頭戴斗篷。什么都沒有點，我做東給她要了一杯不加特殊成分的果汁。

　　“這個故事不像是這個世界的?！薄八麄?nèi)绻幌嘤鼍秃昧?，那姑娘如果總是自己一個人在古墓里，到不覺得辛苦，反而是遇到了那個少年，變得凄苦了許多?！薄安贿^最后他們最終能一起回到那里我也覺得還算圓滿，只是...”那姑娘不等我開口，便自顧自的連續(xù)說著、

　　“先喝杯東西再聊吧”雖然額頭的火焰紋章已經(jīng)消失，但那雙眼睛，我絕對不會認錯。

　　“你認出我了?！鄙倥行┖π?，喝了一口果汁。她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這般味道似的，接連又喝了幾口。

　　“很高興能在死之前，聽到這么美得故事?！彼椅⑿χ腋杏X到整個世界的花都盛開了。

　　“你可以不死嗎？”我近乎哀求的注視著她那雙我無法舍棄的雙眸。

　　“死亡是除了燈火之外另一個平等的神跡。死亡，不可避免。”少女平靜地訴說著自己的命運。

　　“打烊了打烊了?！币辽徸⒁獾轿覀兊慕徽?，打了個哈欠催促道。我不舍得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為什么要打養(yǎng)，羊是很溫順很可愛的動物，它做錯什么了嗎？”少女歪著頭問我，杯中的果汁已經(jīng)喝完了，她有似乎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