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他仵作身份的東西?他沒有,走得這么匆忙,就算有也沒帶上。
不過除了仵作以外,也沒有誰會閑著無聊帶這么專業(yè)的工具。
為了讓衙役少問一點,方牧甚至帶上了威脅的口氣,將耽誤的罪全部推在衙役的腦袋上。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聽著方牧說的嚴重,其中一個衙役進了縣衙。
不到片刻時間,衙役走了出來,道:“你跟我進來吧,張知縣在等著你。”
方牧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縣衙之后,孟縣的知縣已經在堂內等著了。
“你是方牧?”張知縣不等方牧開口,率先說出了他的名字:“于知縣很早以前來孟縣公干,曾經提起過你,說你是井龍縣唯一的仵作,可是寶貝得很?!?p> 方牧客氣道:“哪里比得上孟縣,井龍縣只有我一個仵作,實在是忙碌得很?!?p> 張知縣嘆了口氣,道:“仵作多也并不是好事,對了,你說有命案與孟縣有關?”
“對?!狈侥恋?“張知縣,最近是不是有人搬出過孟縣?!?p> 從小女孩尸體上獲得了孟縣樹皮,方牧覺得應該和孟縣有關。
那一家三口面生得很,估計是從孟縣過來的。
一提起這個,張知縣沉默不語。
方牧看到這個表情,已經明白過來。
這里面有事?。?p> “事關人命?!狈侥燎昧饲靡巫拥陌咽郑?“張知縣如果隱瞞不報,怕是對仕途有所影響啊?!?p> 張知縣眼中帶著憂慮,喝了一口茶,眼中露出掙扎的神色,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衙役們對視一眼,紛紛離開了。
等到衙役們走完,張知縣還在糾結。
方牧搖頭道:“只有你我二人,我這人口風很嚴,你大可放心,而且這里沒別人,你說了到時候也可以否認。”
張知縣咬了咬牙,問了一句:“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方牧:“……”
有什么不相信的,那你信不信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
張知縣繼續(xù)道:“前幾年,孟縣無端端的死了好幾口子人,誰也找不到原因,我就往上報了,國都那邊派了一個道士過來解決了。”
“當時那個道士說,不是人為的,也讓我不要深究,我本以為恢復正常,可是最近又出現(xiàn)了問題……”
說到這里,張知縣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方牧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噩夢!”張知縣道:“有好幾戶人都出現(xiàn)了噩夢,我已經聯(lián)系了上面,也來了人,可是來人之后,噩夢又突然消失了,什么也查不出,等人走之后又出現(xiàn)?!?p> 噩夢?
方牧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噩夢的話,確實有些離奇。
“說來也巧,就在昨晚上,有幾個被噩夢困擾的百姓也沒有繼續(xù)做噩夢了?!?p> “消失了?”
“對,以前上面派下來的人來過幾次,都是無功而返,離開后又重新開始,可是昨天晚上竟然不再出現(xiàn)?!?p> 張知縣喝了一口茶,道:“所以……你就算來找也找不到什么,因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命案,也沒有尸體?!?p> 來了人噩夢就沒有了,人一走就又出現(xiàn),看來是故意躲著。
方牧問道:“做的是什么噩夢?”
“饑荒!”張知縣語氣鄭重的道:“那些人都夢見了饑荒,然后有個神秘的人給他們吃樹皮,吃了之后讓他們恍恍惚惚,醒來又發(fā)現(xiàn)是個夢。”
樹皮?
方牧將手伸進懷里,掩蓋住從腦海中拿出來的效果,假裝從懷里掏出:“這種樹皮?”
張知縣一驚,接過去仔細查看起來,過了片刻之后點頭道:“不錯,孟縣特產火鳳果的樹皮?!?p> 方牧沉吟道:“關于噩夢,有沒有其他線索?”
光是一個噩夢,線索少的很。
張知縣搖頭道:“你可以去做噩夢那些人那里證實,只是噩夢,再也沒有其他的了,搬離孟縣的百姓,就是因為聯(lián)想到以前的命案,所以害怕之下離開了?!?p> 方牧嗯了一聲,將樹皮拿了回來。
噩夢的事暫時放一邊,還有更重要的。
方牧問道:“幾年前出現(xiàn)命案的時候,有沒有無頭的尸體?”
無頭鬼害了小女孩一家人,小女孩一家人又是孟縣的,無頭鬼是否和孟縣有關。
說起這個,張知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向方牧的目光有些懷疑。
兩年前的無頭尸體,他為什么會知道?
方牧看出了張知縣的疑惑,解釋道:“很簡單,我和那幾個死者生前接觸過,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他們和我說的?!?p> 張知縣疑惑稍減,猶豫道:“確實有,是個小男孩,只有個爹撫養(yǎng)長大,孩子死了就瘋了?!?p> “瘋了,還活著?”
“還活著,縣衙里面一直在派人照顧著,畢竟我身為知縣,于心有愧?!?p> “那么他在哪里?”方牧想了想,問道。
也許……事情的突破口就在這個人身上。
張知縣苦笑道:“人都瘋了,我們當時也問過,沒有效果?!?p> “張大人?!狈侥琳玖似饋恚嵵氐牡?“凡是有一線生機,都不可放過,既然我來了,你也就不要質疑了?!?p> 張知縣愣了愣,隨后叫了一聲。
衙役走了進來,靜候吩咐。
張知縣吩咐道:“領著這位小兄弟,去陳家看一看,就是那個陳家?!?p> 衙役驚訝的看了方牧一眼,不過知縣吩咐,他也沒有多說,點頭應是,又轉向方牧,道:“小兄弟請跟我來?!?p> 方牧將木箱子垮好,跟著衙役離開了縣衙……
兩人繞過彎彎曲曲的街道,最后來到了一處略微偏僻的地方。
在方牧眼前是一個木屋,從表面看很舊,前面有個不大的院子,院子上架著幾根晾曬衣服的桿子。
木屋的院子里,正有一個婦人在晾曬衣服。
婦人年約四十,體態(tài)微胖。
“這是縣衙花錢請的人,負責照顧他?!毖靡劢忉屃艘宦暎I著方牧走了過去:“王嫂子,我們過來有事。”
婦人聽到聲音,見到兩人過來,她認得衙役,馬上擦了擦手走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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