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就這?”
傅曼笙以為出了什么事,滿心沉重的等她說。結果一聽她這話,一時間甚至是沒兜住自己的淑女皮,直接爆了粗口:“聽施方也那么說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見他把他當烏拉那拉氏囚禁起來了呢,想見就去見吶姐妹!”
說著,她將鹿箏的臉一把撈起來,認真的拍了拍她的小臉:“別讓自己后悔啦,你就是喜歡關毓,我們都看出來了,你還不知道,笨”
“我一開始以為我恨他”鹿箏簡直是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癱在傅曼笙的膝頭和一條咸魚好無差別:“可是他倒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是我,離不開他?!?p> “所以你還是喜歡他咯?”傅曼笙笑瞇瞇的一遍遍撫著她順滑柔亮的長發(fā),問出了鹿箏最心底的那個問題。
傅曼笙今日穿了件栗色的大衣外套長發(fā)挽成了鹿箏不識的發(fā)髻,整個人如同她曾演過的歷史上的那位著名的皇后那般溫婉嫻雅:“喜歡,還是不喜歡,就一句話?!?p> “喜歡”鹿箏聽起來像只斗敗的公雞:“……很喜歡”
“那就去找他”傅曼笙收起笑容淡定拍了拍她的小臉蛋,轉(zhuǎn)頭十分優(yōu)雅的來了一口她饞了許久的茶百道。
真香,血糯米真香。
丟開施方也自己來喝茶百道真香。
“那那那可是我我現(xiàn)在去了我跟他說什么呀”鹿箏聞言一下坐了起來,求救似的看著傅曼笙:“之前我們倆那樣……這去……太尷尬了吧?”
“總要有人先退步”
傅曼笙認真又平靜的牽住她因為激動而有些冰涼的雙手,用自己的手包住,聲音十分耐心:“他做的,我們都看見了,現(xiàn)在如果你決定要挽回是否也應該做些什么呢?一段感情從來都不是,也不能是一個人的付出,人總是會累的,他要是累了,走了,你才后悔,那就真的晚啦”
“行……那……”
鹿箏似乎是真的聽進去了,別扭的說:“我明天就去.....看看他?”
“這就對了嘛”
傅曼笙笑了一聲靠回沙發(fā)里,聽起來也是松了口氣:“那個關毓,整天拉著我老公訴苦,你趕緊去慰問去吧別再讓他霸占著我老公了!”
“其實施方也和關毓也蠻配的哦?”
“哈?別鬧我看他倆都挺受的”
“哈哈哈哈哈!”
……
插科打諢了一會,聰明的傅曼笙小朋友心說這回總算成功拯救了自己沒頭腦又不開心的好閨蜜鹿箏。
等到她晚上把情況復述給施方也聽,連施方也都忍不住狠狠親了她一口:“老婆!你真是個勸和小天才!”
翌日。
“早上好,關毓”
“我就順路來看看你,別多想”
“你好點了嗎?我爸爸讓我來探望你”
“嗯,你沒事就好,注意休息”
……
醫(yī)院五樓的vip房外,妝容精致的女人手捧一束鮮花,對著白墻自言自語,肢體語言動作極盡浮夸。
也得虧五樓來往的人少,不然她這幅自說自話的架勢,或許該被移送別的病區(qū)了。
不管了,沖。
鹿箏這一來二去,總算是練的耐心殆盡,心一橫索性推門就往里走:“關毓啊你好點沒我那個什么……”
她忽然停住了。
病房里沒人。
被子掀開還在那,說明曾經(jīng)住在這的人似乎剛剛離開沒多久,連桌上的放著的一杯熱水還在冒著氣。
“護,護士”鹿箏僵硬著一張臉攔住了一個路過的小護士,用昨天晚上特意去新做的美甲指了指空無一人的病房:“人呢?”
“哦,家屬啊?”護士看了她一眼,對這個女人頗為眼熟:“樓下小廣場散步吧?病人每天都去。”
這么冷的天他瞎跑什么?
鹿箏有些不悅的磨了磨牙,剛下到一樓的時候就看見關毓站在院子里。
昨天又下了雪,這座私立醫(yī)院頗具設計感小花園里由于連續(xù)幾日的大雪,此時積雪頗深。關毓穿著寬大的黑色羽絨服站在庭院中心,于白雪皚皚中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他似乎正在發(fā)呆,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回過神,正好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鹿箏。
關毓先是一愣,繼而沖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溫柔又繾綣,鹿箏發(fā)誓自己已經(jīng)聽見好幾個小姑娘在議論了,估計要不了幾分鐘就該有人沖上來要微信了?鹿箏正要走向他,可他卻伸手示意,拒絕了鹿箏走過來的動作,而是自己就進了醫(yī)院一樓大堂。
一場大病讓關毓原本就不甚強壯的身體又一次衰弱了下去,他站在雪地的反光處,整個人都有些透明的蒼白,他先是在入口站了一會,這才迎上來,鹿箏看著他哈出來的寒氣,忽然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
他是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著她。
“我不怕冷,別躲著了?!甭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聲嘟囔了一聲走了過去,用自己的雙手包住他的,關毓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那雙纖弱細白的小手勉強包著自己的手。
鹿箏的手一直都很好看,骨肉勻稱而修長,沒有傷疤,沒有老繭,是不經(jīng)世事不沾陽春水的美。
關毓很久以前就聽人說過,這世界上的苦是每個人都分好了的,如果可以,吃完了自己苦,他也愿意替鹿箏都攬下。
見過太多的黑暗,他喜歡跟著太陽般明艷的鹿箏,這樣的鹿箏很好,她不應該去吃苦也無需成長,只要做喜歡的,在他懷里就好。
只是現(xiàn)在,大概沒機會了吧。
關毓自嘲的在心中想著,這會耳邊鹿箏的聲音還有些別扭和埋怨“這么冷還到處亂跑……本來身體就不好還不老實”
“你怎么來了?”
關毓的聲音仍帶著些發(fā)燒所致的低啞,他咳了一聲才繼續(xù)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p> “我...那之前只是工作忙,我現(xiàn)在沒事了我為什么不來”
鹿箏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關毓……那個....我們和好吧?”
“?”關毓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繼而眼神里面多了些許的無奈之意:“鹿箏……不用這樣的,救你是我心甘情愿,而我并不需要同情的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