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那邊忽然來了個人:“夫人在休息室里”
“媽媽找我做什么?”鹿箏一怔,倒也沒有多想,伸手拍了拍傅曼笙,與她眼神一對,示意她稍等片刻,便自己上了樓。
鹿聞登和鹿箏的生母,在鹿箏五歲那年便撒手人寰,如今的這位鹿家大夫人辛青,來歷成謎,第一次在鹿家出現(xiàn)的時候,便已是雙腿殘疾的模樣,就是這么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卻有著十分強硬的手段,處事方式雷厲風行,而她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即使在這樣的心性性格和身體情況下,仍能將鹿箏的父親迷的眼中融不進第二個女人。
她甚至還意外的與鹿聞登鹿箏相處的很好,多年來,二人早已將她視作親生母親來尊敬。
“媽媽”
鹿箏推門進去時,辛青正坐在輪椅里,看起來眼眶有些發(fā)紅。
“媽媽,這是怎么....”鹿箏關切的走上前去,親昵的環(huán)住她手臂,卻在看清楚她身邊站著的那人時不由一愣:“你怎么在這?”
辛青身側站著的男人一身西服,神色溫柔端的是翩翩君子無雙優(yōu)雅,正是多日不見的關山北。
他見鹿箏這副模樣,倒也不惱,微微一笑,語氣很是熟絡:“鹿箏真的很厲害,居然不會認錯我和關毓?!蹦臍夥找幌吕淞讼聛怼构~只是一笑,這話中的嘲諷意味太濃,但她懶得計較;眼前這人身上問題太多,說不通的事情太多,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她這會心里只有把這個奇怪的人趕得離自己家遠點,以及關毓那畜生再不回來,她就飛去M國親自抓人這兩件事了。
兩人針鋒相對,看起來是誰也不讓誰的站在辛青面前,她無奈的笑了出聲,去拍了拍鹿箏的手:“你這孩子....小時候明明和關山北相處得很好的,長大了,就算不能成一家人,也別這樣呀,小箏。”
“沒什么事,該說清楚的我們之前都說清楚了。”鹿箏乖巧的應了一聲,蹲下身來與輪椅中坐著的母親平視:“您累著了,最近我出事,家里您一個人照應,我送您去休息?”
“沒事,沒事?!毙燎鄵u了搖頭:“今天山北來看我,我,我很開心,家里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p> 這話一出,鹿箏也不好再說送客趕人的話了,她本不想如今這個處處透著古怪的關山北接觸自己家里人,可耐不住母親對他青眼有加,她也只得在母親身旁坐下,陪著一起喝茶。
“山北,最近在忙什么?”辛青慈祥的望著一旁的關山北:“辛苦了吧?”
“不辛苦,伯母。”關山北頷首:“解決一些生意上的小麻煩罷了。”
當那一槍擦著耳側飛過時,關毓不由瞪大雙眼——是李沐陽,他撲倒了素達,將他死死的按在了身下,才使那一槍打歪了方向。
又是一聲槍響,李沐陽身體猛地一躬,繼而噴出一大口鮮血,仍是不忘沖著關毓怒吼,那模樣猙獰形同惡鬼:“走!!關毓??!不要放過帕陽!!殺了他!”
關毓幾乎沒有時間再能多想,只是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當他撞開大門時小臂甚至被過高溫度的鐵灼出一道傷痕;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順著窗子跳下,順勢一滾減輕沖擊力,還沒走兩步就叫人扶了起來;他下意識去掙扎,才發(fā)現(xiàn)那是李仲文派給他的人。
“太好了關先生我們終于找到你了?!蹦悄腥孙@然松了一口氣,對著耳機低聲說了什么就準備扶著關毓撤退時,卻被關毓死死的拽住,他死死的盯著幾乎已被大火吞噬的療養(yǎng)院,那雙漆黑的瞳孔里似乎也猛烈的燃燒著。
就當男人以為他會說些什么時,關毓卻頹然松開了手,啞著嗓子:“走吧?!?p> 漫天烈焰中,已然失去生息的李沐陽與被他靠著最后爆發(fā)出的一口氣絞死的素達倒在了火焰中,烈火里,他笑的如釋重負,似乎連眉間多年都未曾散去的陰霾也都盡數化為烏有。仿佛一切的污垢陰霾與廝殺爭奪,都被這一場大火送去了天際。而時光再次倒退,還了赤忱少年,他原本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