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大白，氣急敗壞
即至沮渠倒地，眾鮫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夸父背著鮫人姑娘大踏步而來，無姕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雙手顫抖驚喜道：“得、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眾鮫人也紛紛醒悟，連忙相互解除頭上的青銅器束縛，抱在一起失聲痛哭。無姕也是連忙滑行到夸父面前，等他把鮫人姑娘抱下來后緊張地看她傷勢如何。鮫人姑娘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而是指了指宣夜，其意不言自明。
無姕點了點頭，向其他鮫人姑娘示意了一下，帶著鮫人姑娘一起，眾鮫人迤迤然滑向宣夜。無姕清了清嗓子，莊重道：“無姕攜族人感謝拓野狼公子救命之恩！”
即使道現(xiàn)在，無姕和其他鮫人還是沒弄明白宣夜是如何做到將這六個神使一一擊殺的。
雖然之前有鮫人姑娘意識共享，她們可以獲悉即翼澤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但一開始被夸父殺死的兩位，和頌拓死的時候她們沒有看到。況聃被殺鮫人姑娘倒是親眼所見，也通過意識共享傳給了她們，但毫無疑問每個人都覺得這個“拓野狼”真是陰險。
沮渠和另外一個神使的死她們是看到了，卻沒看懂。只知道鮫人姑娘通過意識共享遠(yuǎn)程讓她們假裝鮫皇被抓住又逃跑，表演地越夸張越好。她們懵懵懂懂地照做了，卻沒想到結(jié)果這么驚人。
先是一個神使莫名其妙就遁走了，等他回來又直接把沮渠殺了！殺了！她們都沒明白這兩個神使怎么突然之間窩里斗起來?？吹侥前训兜臅r候無姕都傻眼了，等脫下頭盔看到是“拓野狼”這才明白過來，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得罪這個家伙，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剛才對著青蘿大喊大叫來著，手段還這么多，心還特別黑，前一秒還笑瞇瞇下一秒就捅刀子。
想清楚這些無姕之前的脾氣頓時收斂許多，對這位“拓野狼”也是說不出的恭敬，只想著對方趕緊走，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
“咳咳?！毙共缓靡馑伎人粤艘幌?，解釋道，“我叫宣夜，剛才是怕被出意外被通緝，所以用了個假名。”
宣夜想到另一個世界的看客，可惜他不在這里，否則的話自己就冒著他的名字把蛇族給得罪光，讓他天天被飛碟追著殺，想想都刺激！
見著宣夜嘴角露出奸詐的笑容，無姕心中更加坐實了宣夜小人的印象，不過嘴里還是恭恭敬敬道：“無姕攜族人感謝宣夜公子救命之恩！”
聞聽此言夜頓時露出一副解脫了的神情。
他當(dāng)然看出了無姕的言不由衷，但他對無姕也沒什么好印象，就只顧自己族人非要夸父冒著一族被蛇族追殺的風(fēng)險這點他就直接把無姕否定了，若非無姕曾經(jīng)救了他一命只怕當(dāng)時就拍拍屁股走人。
不僅是對無姕，包括整個鮫人族宣夜的印象都不好。雖然漂亮是真漂亮，但一個個宣夜只感覺柔弱的不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經(jīng)常亂發(fā)脾氣。當(dāng)下聽著她毫無誠意地感恩，輕笑道：“不用客氣，當(dāng)日你救我一命，今天我救了你們族人一命，也算兩兩相抵。以后你們游你們的即翼澤，我走我的陽光道，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此言一出，眾鮫人紛紛掩嘴輕笑，就連無姕臉上也露出玩味的申請。
宣夜原本以為自己這么說她們要么憤怒要么生氣，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yīng)，一個個竟然都笑了起來，還笑的這么曖昧？宣夜只覺得有點頭皮發(fā)麻，有些心虛地問道：“你們笑啥？”
不知誰使了個眼色，眾鮫人清清喉嚨，齊聲道：“保重了小家伙，好好活下去！”
宣夜聽得直接向后退了兩步，這些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對！
宣夜一下子明白過來，不是這些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無姕并非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當(dāng)時聽無姕說出那句話就先入為主以為就是她救的自己，卻沒想到意識共享的關(guān)系——當(dāng)日救他之人肯定是鮫人無疑，然后將這件事通過意識共享傳給了其他鮫人，所有鮫人都是知道這件事！這也是為什么無姕見著他的時候能把他認(rèn)出來，還念出當(dāng)日那句話欺騙他出手相救！
“你你你！”宣夜指著無姕一時結(jié)巴起來，好半天才氣呼呼道，“你騙我！”
若非當(dāng)時無姕欺騙自己誤以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宣夜也不會花這么大力氣……會的，宣夜仔細(xì)想了想，鮫人族雖然扶不起，不過也沒有做什么惡事，如果無姕向他求救，即使不說救命之情他也會出手相救。
但話雖如此，他自愿救和這種被人欺騙著救是完全不同的性質(zhì)。宣夜還是一肚子惱火，瞪著無姕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這個……”無姕被宣夜瞪得有些不自在，別有深意的笑道：“老嫗怎么說也是鮫人長老，怎么會做那坑蒙拐騙之事，小兄弟還請勿戲言！”
小兄弟？剛才還是公子現(xiàn)在就小兄弟了？！宣夜氣不打一處，還不承認(rèn)？！當(dāng)時他問是不是無姕救了他無姕的回復(fù)是……
宣夜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兩人的對話，分明是：
“你你你，是你救了我？！”
“你還活著？太好了！”
……
……
……
宣夜一時語塞，好像她確實沒有說自己是救命恩人。
被耍了！
被耍了！
他堂堂劣魔竟然被耍了！
宣夜好不氣餒，平時都是他耍別人，現(xiàn)在卻是被別人耍了！而且還不能說是對方耍的他，分明是他自己先入為主，對方頂多只是順?biāo)浦鄱选?p> 眾鮫人看著宣夜臉上陣紅陣白，一個個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就連鮫人姑娘已經(jīng)恢復(fù)了身體，也笑得好不開心。突然背后不知誰推了一下，鮫人姑娘一下子滑到前面來，宣夜看著她的魚尾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是你！是你救了我！”
他早該想到的！
當(dāng)時迷迷糊糊中他不僅聽到聲音，還看到一條銀白色的光亮——無姕的尾巴是紅色的，鮫人姑娘的尾巴才是銀白色的！
難怪他初見鮫人姑娘就覺得眼熟，當(dāng)時雖然沒有看清，但人的直覺是沒錯的，他這個睜眼瞎卻……
電光石火間宣夜想到之前鮫人姑娘對自己奇怪的態(tài)度，以及罵他“白眼狼”，只因自己不僅沒認(rèn)出她是救命恩人，還一直對她大吼大叫……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宣夜現(xiàn)在臉上已經(jīng)不是陣紅陣白，而是有些羞紅。
“我沒騙你吧，不過確實是青蘿救了你?！睙o姕見宣夜表情好玩，輕笑道，“你要怎么謝謝她呢？”
“長老！”青蘿臉上也有些紅暈，對無姕打趣感到難為情。眾鮫人掩嘴輕笑，等著看宣夜怎么彌補。
“是她又怎樣，你們我都救了！”宣夜有些氣急敗壞?！皻狻钡共欢啵凹薄笔钦娴?，丟人了，太丟人了，丟人丟大發(fā)了，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逃離此地，連忙向夸父招了個手就要走！抬頭卻看到夸父正坐在那里一臉開心地看著他們，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走啦，還看！”宣夜朝著夸父吼道，今天是諸事不順，丟了面子不說夸父還在這兒傻樂。
樂你個大頭鬼！
“你去哪！”見宣夜要走，青蘿連忙問道。
“東海！”宣夜隨口說道，哪都行，只要能離開這里，離開這些人，別說東海，火星都行！
聞聽此言眾鮫人竟歡呼雀躍，開心道：“好巧啊，我們也要去東海！”
“你們要東海干嘛？”宣夜莫名其妙，自己去是釣海龜，這些魚去海里是等著被別人釣嗎？
“我們要去歸墟的蜃樓城?！睙o姕解釋道，臉上充滿向往的表情，“那是東海外的一處無底之谷，所有的海水都會匯集到那里，即使匯集了千萬年那里的海水卻不見增長。歸墟谷上有一處懸浮的島，名叫蜃樓城，城里有仙人居住。他是整個大荒最強的存在，他庇護島上的子民不受蛇族迫害，而且和你……”
“和我？和我什么？”宣夜疑惑道，這個仙人還和自己有關(guān)系。
無姕卻是神秘地笑笑，沒有再說。青蘿補充道：“我們鮫人平時分布在大荒各處探聽消息，我之前一直潛伏在昆侖山上，也是在那里救了你。最近歸墟那里的族人說蜃樓城可能要永久關(guān)閉，如果再不去以后再也沒機會了，所以我們就從四面八方趕往蜃樓。只是沒想到碰到蛇族的神使，差點都……”
歸墟？蜃樓？仙人？還和自己有關(guān)系？！宣夜聽得是莫名其妙又有些向往。
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仙人就不說了，肯定是祖上積德讓他即使到萬年之前還能有個大靠山?？墒球讟?，懸浮的島？這個世界應(yīng)該就是他的世界一萬年前的樣子，但在一萬年后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懸浮的島啊，不過看看昆侖山他也沒見過懸浮的山就對了。
宣夜不知道這些懸浮的山啊島啊是遭遇了什么，怎么在一萬年后都看不到，只是歸墟——一個所有海水都匯集的地方，他是很確定在一萬年后的地球上是沒有的。如果是這些漂浮的山啊島啊是飄走了或者掉下來了還可以理解，但一個能匯集所有海水的地方為什么也會沒有呢？是被人填起來了？
想到這里宣夜不禁有些向往起來，想著這趟東海之行確實很值，不僅能看到幾萬年的海龜，還能看到懸浮的島嶼，匯聚海水的深谷，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到祖上燒高香的仙人，說不定還能傳自己一些仙術(shù)什么的。正自想著突然警醒，自己是要離這些鮫人遠(yuǎn)遠(yuǎn)的，要是去看了什么浮島、歸墟，那豈不是要和她們一起走了？
這邊就見無姕眼睛一亮，笑道：“既然方向一致，那也正好同行，否則一旦遇到神使我們也只能束手就擒。宣夜公子，你覺得如何呀？”
宣夜張著嘴說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一時僵在那里說不出話來，內(nèi)心真的真的真的后悔死了要救這個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