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追風(fēng)樓,包被攤開哪里還有什么嬰兒?有的不過是一個有些變質(zhì)發(fā)黑的紅色燈籠瓜!瓜瓤倒是很像血肉,可惜里面參雜著白色的籽。
“把它扔掉,扔水池里喂魚?!蹦ё鹫f。
般柔把包被兜住正要往門外走,樓上走下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滿臉笑意地問:“弟弟呢?你們給弟弟買了什么樣的衣裳?”
魔尊和般柔抱著小嬰兒離開的時候,對這小姑娘說得是要去給嬰兒買衣裳,如今沒有衣裳,小嬰兒也不見了,魔尊有些擔(dān)心這丫頭留下什么心理陰影,便示意她去書房里丟燈籠瓜。
般柔迅速轉(zhuǎn)向跑去書房,小姑娘緊隨其后,“柔姨,我會給弟弟穿衣裳?!?p> 魔尊怕般柔露餡,搶先一步把小姑娘拎起,讓她坐在了圓桌前,他說:“讓你柔姨給弟弟穿上衣服,你等一下再看?!?p> 話落不等小姑娘回復(fù),魔尊便分影去了書房,并用蛇王草的果子重新幻化出一個嬰兒。而般柔,將爛掉的果子從窗口丟下,二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回變出的嬰兒是個女娃娃。
他們給嬰兒重新?lián)Q了包被,魔尊率先將影子挪回去,般柔這才抱著小嬰兒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小嬰兒被移到小姑娘手里,她接手后一臉疑惑。
“弟弟好像輕了很多。”小姑娘一臉疑惑地帶著小嬰兒去了二樓,師徒二人這才松口氣,小孩子真難伺候!
師徒二人相對而坐,魔尊好奇男女主要怎么發(fā)展接下來的故事,就用一面銅鏡化出他們離開后的影像。
般柔和魔尊離開后,紫堇宗一家三口質(zhì)問男主。
“那個般柔到底是誰?你摔死的孩子是你的嗎?”
“沉風(fēng)客為什么會變成魔尊?他的樣貌是真實存在的嗎?”
“你這混賬一直與魔尊弟子有染,竟還生下孽種。幸虧你把那孽種殺了,否則我定然饒不了你!”
三個人三個聲音,讓親手殺了自己骨肉的秦衍珩再也壓抑不住胸口的躁郁,他抬劍一把將紫堇宗大公子的胸膛貫穿,沒有半分功力的年輕男子瞬間失去支撐,身邊的小廝伸手去扶,卻只扶到滿身柔軟的尸身。
這小廝就是被魔尊贈予徽章的七寶,他與紫堇宗的大公子從小一起長大,身為下人常被主人欺負(fù),但是他對主人的忠心與感情讓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主人死去。
小廝也是有些仙法傍身的,他像一只捕食的鷹飛躍而起撲向秦衍珩??上?,他天分不高,速度太慢,被男主一把掐住喉嚨眨眼間擰斷了頸骨。
身體軟掉的小廝被人破布一樣丟在了院中的地磚上,腰間的鐵質(zhì)徽章滾落下來,被秦衍珩伸手吸入掌中。
這一系列動作結(jié)束,紫堇宗父女二人才清醒過來。
“你殺了我哥?!”
“混賬!混賬啊!”
秦衍珩看了手里的徽章一眼,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他面向岳父與妻子,道:“這是給你們的教訓(xùn),我警告你們父女最好給我記清楚,誰是紫堇宗的當(dāng)家人!認(rèn)不清現(xiàn)實,認(rèn)不清身份,可是要死人的!”
紫堇宗宗主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后悔,他不該一氣之下廢了兒子的功力。兒子有斷袖之癖也不該剝奪他繼承紫堇宗的權(quán)利,如今倒好,父女二人的性命捏在別人手中,想替兒子報仇簡直妄想……
秦衍珩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父女倆,轉(zhuǎn)身往宗門深處而去。他愛的女人還在等他,而在他身后,丫鬟驚呼,大小姐小產(chǎn)了。
紫堇宗大小姐的孩子沒能保住,身體還因此遭受重創(chuàng),再不能有孕。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第一想要依靠的是愛人,迷迷糊糊中她反復(fù)呼喚的不是父親,而是“阿珩”……
看到這一幕般柔想到了曾經(jīng),她一陣唏噓只覺情之一字害人不淺,若不是身邊有師父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欲擒故縱的手段,她只怕也要跌死在秦衍珩這個大坑里。
而銅鏡的畫面一轉(zhuǎn),秦衍珩正跟鳳慈爭執(zhí)。
“你放我走吧!”鳳慈的衣角被男人拉扯住。
“我不放!”
“你不光有妻子,還有情人,我算哪一個呢?她們不光跟你有段過去,還有了孩子,我呢?”鳳慈被男人強行攬進(jìn)懷里,她爭扎不休,勢要離開他的模樣。
“那都是在認(rèn)識你之前!現(xiàn)在她們都已經(jīng)解決了,孩子也解決了?!?p> “你對妻兒都這般,那我呢?”鳳慈推拒著男人靠上來的臉,“一年兩年我也是昨日黃花!”
“不會的,不會的!”男人竟跪倒在女子腳下,“我向你發(fā)誓,此生只你一人!若我有一日食言就讓我受烈焰焚燒之苦!”
鳳慈不再掙扎了,秦衍珩以為女子是被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他站起身將人打橫抱起,送進(jìn)了屋內(nèi)。
因為之前被二人的熱情似火傷了眼睛,魔尊在看到房門關(guān)上的那刻就將銅鏡倒扣并收了上面附著的法力。
幾乎就在同時,二樓跑下來一個小姑娘,她哭著喊:“弟弟變成妹妹了,妹妹的臉被我戳破了?!?p> 魔尊迎上前看到了小嬰兒的臉上有個洞,紅色的果肉陪著精致粉嫩的小臉,多少有些駭人。有那么一瞬間,魔尊都想將這個小姑娘培養(yǎng)成新一代魔女。
可是,他的任務(wù)不是征伐仙門,所以這稱霸天下的想法也只能是個想法了!
時光匆匆,魔尊在海島上玩得開心,雷炎山傳來訊息,仙門諸派攻上魔宮。他們進(jìn)攻的時機正是雷炎山巖漿噴發(fā)的時刻,在此以前魔宮內(nèi)的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搬離,如今只剩幾個人,他們稍微喬裝打扮一下就能輕松溜下山,魔尊并不擔(dān)心……
正如他所料,激情的不得了的仙門諸派紛紛攻入,里里外外搜尋魔尊的身影,卻是一個人也沒瞧見。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天搖地動,濃煙滾滾。向上飛不可能了,只能沿著坡度向下飛。紅色的巖漿浪花一樣你追我趕,眾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往山腳趕,還是有學(xué)藝不精的被巖漿卷入。
魔尊本人沒有親自到場,一場巖漿噴發(fā),仙門諸派精英弟子死傷過半,可說是巨大的損失。不過男女主畢竟是男女主,二人完好無損的從山上下來,只是稍微受了些驚嚇。
仙門的損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復(fù)的,故而此后的百余年再未聽到眾人集結(jié)討伐魔尊。而魔尊就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至那日巖漿噴發(fā)后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