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昭回頭,掙扎著將自己的手從容晏手中抽出。可容晏卻將她抓的死死的。
容晏雙眼通紅,他盯著祝昭那張陌生的臉,說道:“阿昭,你回來了……”
祝昭看著容晏這副深情的模樣,心里不是滋味。她冷聲說道:“太子殿下認錯人了,我叫阿扶,是一棵剛修的人身的草。”
容晏炙熱的目光似要把祝昭燃燒,他說:“阿昭,本君知道你恨我?!?p> 在北海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容晏依稀能從祝昭的臉上看出當日那個在宴席上哭的傷心的小姑娘的影子。
或許是恨他入骨,或許是想看看容晏痛苦的模樣。
祝昭仰頭對上容晏的視線,說道:“這才是我第二次見太子殿下,何來恨呢?太子殿下請放手?!?p> “本君與你相伴幾萬年,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熟悉。哪怕你換了張臉,我也能認得出?!比蓐陶f道。
盡管眼前人不是祝昭從前的模樣,但她的一舉一動,喜歡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和祝昭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太像了,世上真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祝昭心中冷笑,說道:“太子殿下,您這樣不太好吧,我家殿下還在這看著呢?!?p> 說罷,祝昭委屈巴巴的看著燕亭。
燕亭的面色不似方才那般柔和,反而多了一分凄清之態(tài)。他將祝昭的手從容晏手中抽離,對容晏說道:
“太子殿下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她死在你的赤霄劍下,怎會死而復生?”
燕亭的話大大的刺激了容晏,祝昭的死是容晏心中無法愈合的傷。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本君都不知道嗎?燕亭,你也想讓她回來對吧?”容晏發(fā)問道。
兩者之間暗流涌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太子殿下有關(guān)系嗎?”燕亭將容晏的話懟了回去。
容晏垂在一側(cè)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他說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這是在提醒燕亭,祝昭是他的側(cè)妃,是燕亭的皇嫂。
燕亭心中苦澀,卻未表露出來,他說:“太子殿下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說罷,燕亭便拉著祝昭走了。
容晏望著二人挽手離去的背影,怒火中燒。
裴理在一旁勸說道:“殿下?咱們先回去吧?!?p> 容晏憤怒的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裴理轉(zhuǎn)身對在一旁看戲的元肅神君抱歉道:“讓神君見笑了,裴理先告辭了?!?p> 元肅神君樂呵呵一笑,說了句“沒事”,揮手就走了。
看來天族兩位皇子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祝昭的手被燕亭用力的握著,她吃痛道:“你可以放開了……”
燕亭裝作沒有聽見,埋頭繼續(xù)往前走。
“燕亭,你放開……”祝昭試著掙脫。卻不想,下一秒燕亭就把手松開,祝昭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祝昭有些惱怒,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燕亭背對著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是阿昭,對嗎?”
“我……”祝昭看著少年郎清瘦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回想起這些天與燕亭相處的時光,足以讓祝昭信任燕亭。可是她不敢說自己就是祝昭。
從容晏的話中可以知道,燕亭對她有著不一般的感情。
若是說了,她該如何面對燕亭呢?
而燕亭如風中青竹,立在原地,一直在等著祝昭的回答。
良久,祝昭才說道:“赤霄劍乃上古神器,玉仙不過上仙階級,又怎能抵擋赤霄的威力?
燕亭,你忘了。我只是你采回來救人的一棵仙草,還是托你的福,才修的人身?!?p> 燕亭轉(zhuǎn)身看著堪堪到他胸口的少女,苦澀一笑,說:“你說的沒錯,你叫阿扶?!?p> 其實燕亭心中都明白。既然祝昭不愿承認,他也不便強求。
他相信總有一天祝昭會對他說實話。
入夜——
一道黑影快速從月色中閃過,身手矯健,一身寬大的黑衣融進了夜色之中。
李蒙被抓,秘境守衛(wèi)松懈,正是天賜良機。
黑衣人閃身來到秘境處,負責看守的弟子聽到了風吹草動,蕭沅警惕道:“誰!”
“師兄,怎么了?”另一名弟子問道。
“我聽到那邊有聲響?!笔掋溟]眼,用靈識搜索整個秘境,卻并無所獲。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小弟子不在意的說道:“李蒙都被關(guān)進水牢了?!?p> 蕭沅沉默著沒有回答,他正是認為李蒙是冤枉的,才親自來這看守秘境。
在來之前,他去水牢看李蒙,并在他身上下了感應咒,只要李蒙有所行動,他會在第一時間感知到。
可是李蒙那邊并沒有任何動靜。那么,背后兇手果然另有其人!
蕭沅對小弟子吩咐道:“你去稟報神君,就說秘境出事了?!?p> “可是,師兄......”
“好了,你趕緊去,別耽誤了大事!”蕭沅直接打斷了他。
待那名小弟子離開后,蕭沅轉(zhuǎn)身進了秘境。
蕭沅在黑暗中前行,腦中的弦繃緊了,時刻留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刮起了一陣風,迷了蕭沅的眼睛。他大聲喊道:“是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呵呵......”靜謐的秘境之中突然響起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蕭沅手心微微出汗,每一根神經(jīng)都繃緊了:“到底是誰?”
笑聲突然停了,只聽見那人緩緩的說道:“呵呵.....吾乃赤炎將軍?!?p> “赤炎將軍?是妖神座下的大將!”蕭沅震驚道。
古籍記載:赤炎生于混沌,妖神座下猛將。其身形高大,長相兇猛,嗜血成性,法力無邊。與其說他是魔,不如說他是一頭只忠于妖神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