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歲而復(fù)往。桃樹下的姑娘褪去青澀,一身青袍,倒真有男子氣概的幾分飄逸,旁邊挺身玉立的公子,眼神溫柔,正是秋水為神玉為骨的風(fēng)姿。
桃樹上的果子長勢正好,身姿挺拔的公子伸手就夠到,遞給著青袍的姑娘。只見姑娘踮腳跳躍,直勾勾的伸手去摘低樹枝的桃子。摘了好幾次都沒有摘到,男子又把桃子往姑娘身前湊了湊。姑娘順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望向男子的臉,手并沒有去接桃,反而繼續(xù)去摘桃。姑娘再次跳躍,在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失敗以后,姑娘猛的一跳,雙手都揪住了樹枝上的桃,可惜因為雙手用力太猛,下落的時候屁股朝下直挺挺的砸到地上。少年盯著眼前的姑娘,雖然直挺挺摔到地上,桃子卻好端端護(hù)在身前。不自覺的竟然笑起來。
“啊,疼死我了”文照笑起來以后楹月才發(fā)覺屁股火辣辣的疼,剛摔下來大腦還一片空白。
“你這個好吃鬼”文照沒好氣的說道。
楹月望著文照,由剛開始的翻白眼漸漸眼里濕漉漉起來。文照反而笑的更甚。楹月眼神又變得兇狠,轉(zhuǎn)而更加委屈,起身把桃子都放進(jìn)文照的懷里。
文照把桃都洗好遞給楹月。
“好吃嗎?”
楹月點點頭。文照拿起楹月手里的桃開始品嘗。
“嗯,確實不枉費你摔一場”
楹月有了吃啥也不管了,吃著香甜的桃可以屏蔽一切文照的諷刺。楹月吃一個吃好了,掰開文照的手,剩下的桃通通塞給了文照。
“這桃可不能跟文大少爺摘給我的桃相比,這可是我拿命給文大少爺摘的,文大少爺會吃的香甜的。”
文照拿著桃若有所思。
“那我謝謝郡主,下次文某也拼命給郡主掙個喜歡的”
楹月被他一句話整懵了,一時不知作何回答,腦子空白只能同意文照的看法。
“嗯,好的”說完這句話臉比蘋果還紅,甚至火燒到了耳根,馬上就要滴血一般。文照轉(zhuǎn)過頭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盯著楹月,眼里眼珠轉(zhuǎn)動。
“曲燁,文照”
遠(yuǎn)處的蕭景清跑來。蕭景清與楹月同歲,現(xiàn)在也比楹月高了一個頭,臉一如既往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就是性子沒咋變。
“你們干嘛呢”
蕭景清說完就盯上文照手里的桃。
“嘿,有桃啊”馬上就過去要撲,沒想到文照這次態(tài)度非常堅決,把手一轉(zhuǎn),使蕭景清撲了個空。
蕭景清一臉不可置信。
”文照“眼睛瞪大,愣在原地。
“你變了,你昨天還不是這樣的”說罷又要去搶。
奈何再次撲了個空。
“想吃自己摘去,樹就在你后頭?!?p> 蕭景清轉(zhuǎn)身朝樹望去,又轉(zhuǎn)回來看著文照。
“好高啊”
“低的都被你們摘走了,你們一點也不把我當(dāng)兄弟?!?p> 蕭景清白了楹月跟文照一眼。但文照不給他他只能作罷。只能了了此事說他的意圖。
“算了,我不要了,不過我來找你們是為了別的事”蕭景清又重新眉飛色舞起來。見楹月跟文照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我要說什么你們就沒有一丁點期待嗎?”
楹月跟文照相視一望。
“什么事?。俊遍涸侣氏缺硎竞闷?。
“我爹說要請我的同窗去王府玩玩,這不,趕緊來找你們了嘛。”說完從手里拿出請柬遞給二人。
楹月跟文照把請柬拿到手上。楹月翻了翻,請柬字體排序工整,字體龍飛鳳舞,背景畫了梅花,一看就是蕭景清的手筆。
“不錯啊,老蕭這請柬整挺好”
“曲兄好眼光”蕭景清臉上笑的格外燦爛。
“哦對了,曲燁你幫我?guī)Ыo曲霄一張,那家伙今天都沒有跟你在一起,真是怪事一樁”說罷拿出曲霄那一張遞給楹月。
“好的,你鐵打的同窗也就是我們仨了,剩下的都走完了”
“可不是嘛,現(xiàn)在就你們仨了,我的好同窗?!笔捑扒屙槃荽蛄藗€響指,在燥熱的空氣里清晰可聞。
。
晉王府
晉王府不似侯府那般威嚴(yán),侯府里的景色都帶有一種雄壯的氣息,早起時侯府里朝陽東升,一派欣欣向榮;到了傍晚天邊是無盡的朝霞,照在侯府的湖里,又是一派悲壯氣息。晉王府與此截然相反,晉王府里幽靜淡雅,幽靜淡雅之下還夾雜一絲溫馨,這個家好到楹月一個外人進(jìn)來都感受到溫馨。
楹月跟曲霄走在王府的景致里,不禁嘖嘖稱奇。
“哥哥,蕭景清家里真好看”
曲霄向來比楹月高,曲霄此時跟往常一樣用手摸摸楹月的頭,把手放回背后緩緩開口:
“晉王向來喜歡詩書,晉王妃又是書香門第,府上景致自然是獨一無二?!?p> “難怪蕭景清畫畫畫的那般好,字也寫的好看”
“你夸蕭景清,你還夸文照,怎么不見你夸夸哥哥”
楹月抬頭看著曲霄,真沒想到曲霄會因此吃醋。
“哥哥你那是樣樣都好,尤其是主功課,好到大家都看得見,多夸也無用了,就勢把你其他的好優(yōu)點也壓下去了?!?p> 哥哥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楹月,把頭轉(zhuǎn)回去緩緩開口。
“行吧,走吧”
楹月跟著曲霄來到閣樓,晉王就是在此設(shè)宴待客。楹月跟曲霄走進(jìn)閣樓,只見蕭景清穿了一件紫色半臂外衣,白色打底,文照依舊是月白色交領(lǐng),更稱他的秋水之神。楹月與曲霄先跟晉王與晉王妃見禮,繼而蕭景清跟文照起身和楹月與曲霄一同行禮,以示問候。
楹月跟曲霄落座,楹月對面恰好就坐著文照。文照向楹月頷首,楹月也微微頷首以示回應(yīng)。然后晉王開始主持此次會面,畢竟此次就是晉王為了見蕭景清的同窗特意組織的。
“感謝諸君來此一敘,本王感各位眷顧小兒之恩,在此設(shè)宴答謝,諸君不用拘束,權(quán)當(dāng)自己家便好?!闭Z畢拿起眼前的酒杯舉到空中,四人也跟著拿起酒杯,跟著一起喝了下去。酒辛辣,楹月向來聞不得其味,偷偷把酒倒到袖子里。
“既見諸君,還不知諸君姓名,偶聽小兒提起,卻不能盡數(shù)匹對?!?p> 于是從曲霄開始,楹月,文照都自報家門。
“在下曲霄,家父翰林院院士曲復(fù)?!?p> “原來曲公子是曲先生之子,難怪通身氣質(zhì)斐然?!?p> “我知道那個穿月白色袍子的是照兒,你爹跟我可是朝堂共事多年的好友,以后你有什么難處跟叔叔說,叔叔一定會幫你。清兒啊,多跟照兒學(xué)習(xí),有好老師在你身邊要好好利用?!?p> 楹月心里不禁感慨,家里有錢有勢就是好,這親戚就這樣攀上了。
蕭景清點點頭,與平時那個活潑開朗的蕭景清有著天壤之別。
“多謝王爺”文照朝王爺行了個禮,以示尊敬。
“不知這位小兄弟是?”
轉(zhuǎn)而晉王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楹月身上。
“在下曲燁,幼失考妣,得小叔曲復(fù)庇佑,才學(xué)了些政見策論?!?p> “哦”似在表達(dá)哀婉嘆息。
“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小兄弟未來可期,”
“承蒙王爺吉言,他日有所建樹必當(dāng)?shù)情T重謝。”
“哈哈哈,那就祝愿小兄弟得償所愿?!?p> 楹月鞠躬,這件事才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