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安…”她喊他的名字,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可以為你梳馬尾,穿寬松衛(wèi)衣,帆布鞋。”
周穗枝深呼了一口氣“如果你覺得沒意思,我也能坐在馬路邊吹三瓶啤酒,陪你坐夜晚的路邊”
“前提是你值得?!?p> 她又深呼了一口氣,仰起頭來,鼻子發(fā)酸,眼睛也發(fā)酸。
幾乎是在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她的眼淚也流出來了。
“可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讓我在考慮你到底值不值得…”
她倔強地梗著脖子,不讓眼淚流下來。
忽然想起那句“玩玩而已”
“陸常安…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周穗枝的眼淚洶涌而出。
“玩具嗎?!?p> 面前淚如雨下的女孩讓陸常安的心揪到了極致,心也痛得無法呼吸。
“不是?!卑腠?,他找回了呼吸,上前想拔掉她的淚水,卻被她躲開了。
“別碰我?!?p> “我說過,你如愿以償了?!?p> 既然你想分開,那就如你所愿吧。
周穗枝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離開。
望著長發(fā)垂肩的女孩離開的背影,陸常安點了一根煙,當煙霧緩緩從嘴里吐出時,他恍惚間察覺到臉上劃過一絲冰涼。
陸常安漠然,自嘲了一聲。
矯情。
……
“誰打的你?”
石童看著她臉上快要痊愈的淤青問道。
“江遲的人。”周穗枝有些云淡風輕。
想起第一次見到江遲的場面,和那天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的黃毛少年。
周穗枝不會記不得那張臉。
石童聞言,有些慶幸,她還以為是陸常安家暴呢!
半響,她擔心過來。
江遲?!
暗暗握緊了拳頭,“嗯”了一聲。
“周穗枝同學,校長找你去一趟辦公室?!?p> 突然出現(xiàn)的女聲打斷了她們未完的話。
“這個枝枝啊,學校想請你作為優(yōu)秀代表上臺演講?!?p> ……
“江遲,我找你。”
學校外的奶茶店門口,石童喊住云淡風輕地與她擦肩而過的江遲。
少年腳步頓了頓,終于停下“有事?”
他懶散的模樣讓石童有些氣憤,卻又不得不感嘆。
江遲和陸常安還真有幾分相似。
“你的人打了我家枝枝,你知道?”把一切氣憤拋在腦后,石童回歸正題。
江遲“啊”了一聲,點頭。
不止知道,他還把人送進了醫(yī)院。
黃毛少年欲哭無淚,只聽見一句“媳婦的閨蜜你也感動?”
“你知道?你干的?”
“不是?!笨隙?,堅定。
石童似信非信,卻又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江遲,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p> “我這輩子,沒求過別人,但是現(xiàn)在,求你了,喜歡我?!?p> “好不好…”
江遲的握緊了拳頭,又松開,轉身來到她面前,兩手搭上她的肩“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山鳥與魚不同路。
“可是我喜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這些。”
她喜歡他,一開始她也覺得可笑,可后來又慢慢明白,是他表面浪蕩不羈,內心卻充滿愛心。
他默默無聞地喂小區(qū)里的流浪貓,眼里閃著溫柔。
他不壞。
微不足道的動作足以打動她。
“江遲,給我個答案?!?p> “好…”他認了。
他會努力的,就像陸常安一樣。
……
三天后,放假那天,學校把同學們召集到議會廳。
議會大堂有個舞臺。
當校長和校領導們一次發(fā)表演講后,周穗枝緩緩走向舞臺中央。
手捧著話筒,開始了她的演講,沒有一絲慌亂,自信,耀眼奪目又不失鋒芒。
“大家好,我是高二七班的周穗枝,我演講的主題是向光?!?p> 今天的她,沒有了那身淡藍的長裙,也沒有披肩的長發(fā)。
而是被扎起的高馬尾,身上套著寬松衛(wèi)衣和牛仔褲。
她拿著話筒,目光掃視著臺下的人。
沒有期待的那人的身影,莫名的失落和難過涌上心頭。
鼻子有些泛酸。
陸常安,他真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