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每一個合作伙伴都這樣?”
謝初看了一眼落在他掌心的指尖,這樣軟糯糯的貓爪子,真要撓人的時候竟如此勾人。
宋一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當然不?!?p> 她仰起頭,盈盈一笑,那雙翦水秋瞳里就映了謝初的影子。
“我只對謝副支隊這樣。”
“美人計?”謝初挑了挑眉。
“那你會中計嗎?”
宋一湊近了些,謝初幾乎能聞見她身上似雪后的檸香。
“要想我中計,這美人計你還得好好練練?!敝x初捏著宋一的手腕扔至一邊,借著這個動作掃了店里一圈人,繼續(xù)說道:“比如你這裙子領口得再開三尺,裙擺往上再裁三寸,腰得露個半截,或許能行。”
宋一嗔怪地橫了謝初一眼,“謝副支隊說得如此詳細具體,想必平日破案壓力大的時候沒少往掃黃隊跑吧?”
“你這是吃醋了么?”謝初不答反問。
一個眼尾勾著野,一個撩而不自知,就這樣兩廂僵持著。
“兩位賢客,茶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老板目光在兩人出眾的外貌上停留了一會兒,笑瞇瞇地給謝初和宋一沏了茶,以為是兩人膩味,識趣地走了。
老板一走,宋一就將謝初扔開的手重新纏了上去,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剛才的話題。
“怎么樣?看清楚了嗎?”
“嗯!”
“說說看?”宋一歪著頭看他。
“3號桌的是三中今年剛來的語文老師,叫袁君,他是鄰省刑偵局的人,前年因為查獲了一起FD案被評為一級警督?!?p> “7號桌的也是三中今年剛來的生物老師,叫郝輝,國內解剖專家?!?p> “15號桌的文武應聘了三中的后勤部門,他剛從特種退了下來,目前負責男生宿舍?!?p> “28號桌的向列是個老刑警,他和他老婆在三中門口開了家小賣部?!?p> “34號到41號桌幾乎全是鶴城派出所和刑偵隊里的人?!?p> “……這里有一半的人神情放松,看著相談甚歡,而另一半的人都在撿這一半人口中的一言半語作為消遣,當然,也有可能是另有所圖?!?p> 謝初端起茶杯,味道粗淡,濃而不香,他淺抿了一口就放下,看著宋一,“有要補充的嗎?”
“沒有?!彼我磺昧饲猛蟊?,將小黑查到的信息調出來,轉發(fā)了一份給謝初,“你放心,你穿成這樣,他們不敢認。這個是我查到的一些資料,注意到30號桌的人了嗎?”
“你應該見過,你的助理剛剛傳喚過他?!?p> 宋一說得正是被小刀傳訊的于國強,算算時間,他從警局出來后就直接來了這里。
“我查過了,這個于國強31號晚上根本不在家里。”
謝初點頭,并不驚訝,“他在警察局時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得很清楚,連一個細節(jié)都沒落下,這樣反倒奇怪,一個趁著妻女都不在家的丈夫,打算好好放松和享受,如果真的按他說的那樣,看了一晚上足球,連自己什么時候睡得都不知道,又怎么會把那天晚上的其他事情連細節(jié)都記得那么清楚呢!”
“bingo!”宋一打了個響指,“聚賢閣一開始只是鶴城警察下班后放松的地方,到后來人越來越多,儼然已經成了信息交換場所,來這里都能各取所需,吸引鬼混入其中,也是正常?!?p> 那個鬼或許也假冒了一個警察的身份混入其中,從而得知劉婷案的所有細節(jié),定然也會知道王局跟媒體所說的掌握了確切證據不過是安撫大眾的話。
“所以于國強出現(xiàn)在這里,看似正常,實則有異?!敝x初接著說道。
兩人說完,眼中都帶了笑意。
“這個時候看,倒是能看出來你像李局的徒弟了?!敝x初說。
“嗐,你直接夸我就成,不用這么委婉。”宋一毫不客氣。
“呵,你倒是真不客氣。”謝初第一次見一個女的這么厚臉皮。
他又說道:“那于國強倒是符合熟人作案的條件,但是他的動機是什么呢?”
謝初摸了摸下巴,那股子紈绔休閑渣風就從那完美精致的下頜角滲了出來。
撇去身份,這長相倒是真長在宋一審美上。
“長期受到職場壓力的中年人,一旦泯滅良知,任何事都能成為動機?!彼我惶统鍪謾C掃了一下桌上二維碼,直接將茶錢付了。
“走,我們到于國強家里去看看?!彼我徽酒鹕怼?p> 謝初瞬間就明白宋一的用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