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沒出來啊……”祁賀云焦灼地踱著步子,這都這么長時間了,棠兒還沒有消息,該不會是被那兩個渾小子給拐騙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兩人是京城有名的紈绔,他家棠兒的相貌生那樣精致,難免會被人給惦記上。
“臨淵,你家那小子不會將我家棠兒給拐騙了吧?”他神色緊張地盯著君熠寒看,君熠寒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怎么會,他年紀還小,沒有膽子做這種事情。”
話音剛落,就聽身后傳來了稚氣的少年音:“笑話,這世上還有我謝小爺沒膽子做的事情?”
君熠寒和祁賀云尋聲望去,卻見烏發(fā)高束的少年正痞氣地揚著長眉,嘴邊還噙著不屑的冷笑。
“那我家棠兒……”祁賀云沒見到虞常寧的身影,不免有些擔憂。
謝淮看了他一眼,隨后將身子稍微朝旁邊側(cè)了側(cè),對著身后揚了揚下巴。祁賀云順著他的指示看去,果然見到嬌俏的小姑娘正在另一個少年的陪同下款款自遠處走來。
正是虞常寧。
謝淮別過臉,不愿意再看那個過分明媚的小姑娘,剛剛在回來的路上,他看虞常寧怎么看都覺得別扭,所以才會先行一步。
“棠兒!”祁賀云松了口氣,上前幾步對著虞常寧喊道:“情況如何了?先生們問你的問題可都答上了?”
虞常寧隔著老遠便聽見了祁賀云向她喊話,她趕忙小跑了起來,長長的袖擺隨著動作上下飄動。她像一只蝴蝶,稍稍一躍,便撲入了祁賀云的臂彎里。
她揚著小臉,彎起了月牙般的眼眸,笑容明媚地說道:“爹爹,棠兒通過了哦。”
“真的?”祁賀云聞言,焦灼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他定定地望著虞常寧,眼中流露出一抹驕傲,他上一次露出這樣神情,還是在五年前祁崢考入神鹿書院的時候。
“先生們問了棠兒有關(guān)江南水利的問題,這問題爹爹不久前還同棠兒說過,棠兒自然能回答出令先生們滿意的答案啦?!庇莩幰荒樥鎿?,但嘴上卻在胡扯。
她并不打算讓包括祁賀云在內(nèi)所有人知道李文君問她的問題,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如何能將虞家的事情知道的這樣清楚?
若是告訴祁賀云的話,他應(yīng)該會起疑心的吧……
謝淮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對他這個剛認識的人說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居然對自己父親也這樣。
“恭喜五姑娘?!本诤谝慌詼厝岬匦χ?,他從一開始聽說虞常寧要考崇正時就知道她一定沒問題。
虞常寧聽見君熠寒的恭喜,心里覺得特別高興,只聽她對君熠寒笑著說道:“謝謝臨淵哥哥。”
謝淮見這兩人對視著,心里頓時不爽了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高興,還以為是自己見不得有人喜歡君熠寒,見不得君熠寒順心,賀聲瞥了謝淮略陰沉的臉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熱血沸騰,極其亢奮地在心中打定主意,既然他的好兄弟看上了這小姑娘,那他就算是為兄弟兩肋插刀,也要幫著謝淮這木頭將虞常寧從君熠寒身邊搶過來。
“如此一來,爹爹也就放心了。”祁賀云笑道:“天色尚早,棠兒跟爹爹回府將事情做個了結(jié)吧,這樣的話今日也算是雙喜臨門了?!?p> 虞常寧點頭,這樣也好,今日若是能一次解決了,日后也就不必再跟那些人繼續(xù)糾纏。
昨日祁賀云捎信過來,說是已經(jīng)在拂風胡同找好了府邸,雖然不算大,但一家人一起住著倒也溫馨。
“這些日子叨擾臨淵哥哥了?!庇莩幧锨耙徊?,向君熠寒行了個禮。
君熠寒對她好,她都知道,前幾日他還與她約定,日后一有空就會教她用劍,他們共同擬定扳倒趙臨安的計劃,一起在湖心亭煮茶聽雨,毫不避諱地說,虞常寧似乎越來越喜歡跟在君熠寒的身邊,君熠寒實在太溫柔了,他知道虞常寧需要的是尊重和幫扶,所以待虞常寧時更加耐心。
君熠寒看了她半晌,隨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綰起的青絲,“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本就是我拉你入局,本就是我對虞家謀劃在先。
祁賀云看不下去,輕咳一聲,對在場幾人告過辭后,便硬拉著虞常寧離開了。
他心里嘆氣,難不成這就是女大不中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