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睗《祷仄钫?,小心翼翼地將抱在懷里的竹筐遞給虞常寧。
虞常寧在竹筐里翻翻找找,把所有卷軸都打開看了看,過濾出不實(shí)用的信息,最終確認(rèn)了可以用來要挾柳江及整個安山侯府的把柄。
她摸索著紙上的墨跡,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輕聲感嘆道:“安山侯府往日里低調(diào)做人,除了養(yǎng)出柳江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誰能想到他家竟然還在做這樣的勾當(dāng),今兒我算是開了眼了?!?p> 見潯冬一臉詫異,虞常寧便將手上的卷軸遞給她,潯冬接過,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渾身像是冰凍住了般,寒氣從腳底直往上升,最終遍布四肢百骸。
“販賣人口?他們怎么敢的!”潯冬忍不住驚叫出聲,她是萬萬沒想到,已經(jīng)沒落的安山侯府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竟然幫助黑市從事人口交易,怪不得京城每隔幾個月就會丟上幾個婦女和孩童,還一直找不到元兇,原來這事兒竟與黑市有干系!
在北梁,如果說慈云樓像是一張鋪在明面上的大網(wǎng),那黑市就如同一座建造在地下的牢籠,在這座牢籠之中,容納得下世間所有陰私黑暗的交易,地上不合法的事情,在黑市里都是合法的正常交易,只要出錢高,所有的欲望都可以在那里得到滿足。
“潯冬,你說若是把這事鬧上公堂,安山侯府將會如何?”虞常寧笑著說道,朝廷暫且還能容得慈云樓,但無論如何都是容不下黑市的,與黑市沾邊,若是被朝廷發(fā)現(xiàn),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勾結(jié)黑市,那必然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可如若以此同柳江,甚至整個安山侯府進(jìn)行談判,估計會驚動他們背后的黑市,黑市勢力猖獗,只怕是會對您和祁家不利?!睗《睦镉行?dān)憂,這些年北梁的黑市已經(jīng)逐步將自己的手伸向周邊國家,就連西齊也有他們的據(jù)點(diǎn)。
虞常寧輕皺眉頭,她自然是想到了這一層面的,正如潯冬所說,黑市勢力猖獗,而自己勢弱,黑市的打擊和威脅,并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了的。
可如若放棄了這一把柄,又實(shí)在可惜。
“阿寧為何始終都不明白可以依靠我的道理呢?”從身后傳來清朗的嗓音。
虞常寧聽見這熟悉的嗓音,微愣了片刻,隨即展開了笑顏。
她回眸望去,見那身著白衣青年不知何時竟坐在了她身后的圓桌前,在昏黃燭火的映照下,俊朗的容顏帶著一縷與塵世格格不入的仙氣。他眉心一點(diǎn)朱砂,每每瞧上一眼,都會讓人覺得萬分驚艷。
“你來了?!庇莩幮∨苤麚淞诉^去,神色喜悅地問道:“不是說近日都會很忙嗎,怎么今日忽然得了空呢?”
潯冬摸了摸后腦勺,她覺得自己此刻不應(yīng)待在這里,于是趕忙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現(xiàn)場。
君熠寒彈了下她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今日若是不來,你又打算瞞著我做些什么呢?”
“沒有想瞞著你的,就是怕給你添麻煩而已?!庇莩幱行┎缓靡馑嫉匦÷曊f道。
君熠寒掃了眼一旁散亂的卷軸,隨后捏了把虞常寧有些嬰兒肥的臉蛋,道:“什么時候你要是能像調(diào)查他們一樣了解關(guān)于我的事情,那我估計做夢都能笑醒?!?p> “哪有人希望別人調(diào)查自己的?”虞常寧不禁失笑。
“可我就希望你能多了解我一些。”君熠握著虞常寧的手,眼神尤其地炙熱,語氣宛若撒嬌,聽得虞常寧愈發(fā)覺得不好意思,小臉迅速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