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壁w凌云笑了笑,他揮手示意容嚴將博古架上的珍貴物件取下,容嚴剛要依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被虞常寧給攔了下來。
虞常寧一陣汗顏,她也就過過嘴癮,皇帝宮里的東西哪能讓她說搬走就搬走啊……
雖然她跟趙凌云關(guān)系好,但規(guī)矩和禮法卻還是要遵守的,她眨了眨眼睛,笑著對他說:“您也忒大方了,等下回我立了功,定要名正言順的向您討這些珍寶?!碑吘梗瑹o功不受祿嘛。
虞常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本來是不愿意再踏足昭清宮的,因為這里還殘存著過去趙臨安帶給他的那些屈辱和不堪,可來昭清宮這一路上都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比起跟那些踩低捧高的家伙虛以委蛇,他還是選擇進來躲個清凈,雖然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情不愿,好像有人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趙凌云看了虞常鈺一眼,隨后對他們二人說道:“都坐吧,距離宴席開始還要一會,有些事兒朕想同你們說說?!?p> 在趙凌云看來,雖然虞常鈺一度荒廢自己,還與他們貌合心離,但他好歹也是虞家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至于立場不堅定,做出危害虞家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趙凌云也不會刻意去瞞他。
兩人都入了座,虞常寧也不跟趙凌云客氣,隨手就在桌上的果盤里拾了顆紅潤的龍果,她只是咬了一口便覺得果香在唇齒間交纏,香甜的汁水更是周邊許多果子都難以比及。
真不愧是供給皇帝享用的,虞常寧在心里狠狠羨慕了一把,就單說這待遇,誰能不眼紅啊。
“明年的六國宴,該輪到北梁辦了。”趙凌云沉聲說道,他神色嚴肅,眉眼中有如濃墨般化不開的憂愁。
虞常寧嘴里咀嚼的動作一滯,提起六國宴,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如今天下算上草原與南疆共六個國家,為了維持六國間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每隔六年便要舉辦一次六國宴。
據(jù)說趙臨安在位時參加過楚國辦的六國宴,但因為他那乖張的性格,所以同楚國當時的皇太子鬧得很不愉快,好在那位皇太子心胸還算開闊,后來就算是繼位了,也沒因此找過北梁的麻煩。
“六國宴得傾全國之力去辦,既如此,也該盡早做準備了?!庇莩庉p嘆道。
北梁近一年來并不風調(diào)雨順,東部地區(qū)甚至還鬧起了饑荒,這種時候又怎么能辦這種大場面的宴會?真是什么事兒都趕在了一起。
六國聚會,說是為維持平定的關(guān)系,其實就是相互間探清對方的虛實,六國早有互相兼并的心思,只不過一個個都狼子野心,又不好把心思放在明面上,這種時候更不能把北梁的弱點表露出來。
“阿寧,朕也不瞞你,如今多事之秋,朝廷正是缺錢之際,朝廷大員驕奢淫逸,平層百姓飽受天災(zāi),朕頒布出去的號令難以推廣施行,這辦六國宴的錢實在難湊?!?p> 虞常寧垂眸,朝廷大員驕奢淫逸,受賄是常有的事兒,但這不是趙凌云的問題,早在趙臨安在位期間,他自己就是個驕奢淫逸的主,上梁不正下梁歪,自然帶壞了世家貴族的風氣。趙凌云近年來也在糾正,但因他剛繼位三年,所以效果甚微。
她沉吟了半晌,忽然眸光一閃。
“我有辦法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虞常寧狡黠一笑,已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