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和曲梁音返回辦公室后,她問:“什么情況?”
“我剛剛看了您簽的合作協(xié)議,這份協(xié)議沒有什么效力?!鼻阂糁钢贤囊粋€地方說:“用的不是公章?!?p> 陳馨的臉都呈現(xiàn)出青綠色。就像是一個大青蘿卜。
“我真是被氣暈了?!标愜罢f:“為什么犯了這個低級錯誤?”
曲梁音說:“馨姐。您確定是與他們老總簽的嗎?”
“永新副總簽的……”陳馨看著曲梁音有點出神?!半y道……”
陳馨忙抓起旁邊的座機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給永新的人。
“我找你們劉副總……”
“好……”
陳馨坐在桌臺上,神情黯然。
“怎么了?馨姐?那邊說什么了?”
“他離職了?!标愜罢f:“合同簽的是假的?!?p> “他怎么敢?”曲梁音說:“我們找他去?!?p> “我不能去找他?!标愜罢f:“為了這個協(xié)議。我給了他三萬塊錢。”陳馨看著曲梁音,欲言又止。
曲梁音冰雪聰明,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陳馨為了博耀的宣傳范圍最廣,她是想找永新簽一個協(xié)議的。為了簽協(xié)議,他給了劉副總?cè)f塊錢的私下交易,為的就是盡快完成合約。
一旦陳馨找他,這三萬塊錢的事也得漏。名聲的損失,比陳馨損失三萬塊錢還重要。
曲梁音非常生氣?!氨阋怂恕!?p> 陳馨說:“離職前,還從我這弄走三萬,人才啊?!?p> “聽他口音不是本地人。這將來……”
“哪里還有將來?”陳馨說:“行了。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p> 曲梁音莫名的心疼陳馨。
陳馨的狀態(tài)越發(fā)差,神色也越發(fā)疲憊。這就是她病急亂投醫(yī)。要是原來冷靜的陳馨,她是不會犯下這個錯誤的。
晚上下班后,曲梁音約了齊寶等幾個同學(xué)一起去汗蒸館。這票就是樂揚給她的。
汗蒸房內(nèi),幾個姐妹互相之間取笑著。取笑的對象也主要是曲梁音。
齊寶說:“感謝梁音的放血。這家汗蒸館,我早就想來了?!?p> 另一個叫蕾蕾的姑娘說:“對人家這還叫放血?人家這男友是總!經(jīng)!理!”
曲梁音說:“我現(xiàn)在就像是看到了一群狐貍?!?p> “說我們妖嬈?”
齊寶戳了一下蕾蕾的腦門說:“你傻呀?她說我們看到葡萄說葡萄酸。說我們酸!”
“哎呦!”蕾蕾說:“現(xiàn)在罵人都這么隱晦嗎?可見還得交個帶‘總’的男朋友?!?p> 曲梁音說:“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天興酒店總臺的,也代‘總’。年輕又帥氣?!?p> “氣人!”蕾蕾說:“這里有沒有什么雞蛋?。俊?p> “我們這不是韓式的?!饼R寶說:“但是一會兒,梁音,你是不是得請我們吃點好吃的啊?明天周末,吃完K歌?!?p> “你們這有點仇富吧?”
齊寶說:“不是仇富,就是仇視有男友的人。”
幾人蒸完,清洗過后來到更衣室。齊寶拿出手機一看,里面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父親和其他陌生號碼。
“不是要加班吧?”
齊寶嘆口氣,先回?fù)芰烁赣H的電話。
“你干什么呢?”電話那邊聲音很焦急。
“和朋友玩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嗎?”
“你媽在醫(yī)院呢?!饼R爸爸說:“很嚴(yán)重,你快來吧。天海中心醫(yī)院。”
“我媽……醫(yī)院……”齊寶嚇得渾身都軟了。她眼神空洞,仿佛隨時會一頭栽倒在地。
反應(yīng)過來,曲梁音忙換了衣服去開車,蕾蕾抱著已經(jīng)不會主動走路的齊寶從大門出來。
曲梁音拉開后座,將齊寶扶入后排。蕾蕾在齊寶旁邊摟著她說:“沒事的。阿姨那么好,沒事的?!?p> 曲梁音的小車風(fēng)馳電掣的來到了天海中心醫(yī)院。挺穩(wěn)車后,回過神來的齊寶快速的跑向電梯,她也顧不得撞了什么人了。曲梁音和蕾蕾在后面追她也跟了上去。
搶救室門前,齊寶的父親穿著背心和短褲,在座位上不斷的抖腿。旁邊有齊寶的二姨走來走去。二姨夫在邊上滿面愁容。
齊寶走到父親面前問:“爸,什么情況?我媽怎么就這樣了?”
“吃過飯,我和你媽在樓下轉(zhuǎn)轉(zhuǎn)。走著走著,你媽一頭就栽在路邊了。我就著急啊,就掐人中,也不管用。讓鄰居幫忙扶著,坐車來的醫(yī)院。到這要搶救,正巧你二姨來電話,我就也讓他們來了。”
齊寶說:“怎么走走路的,就摔倒了?”
“正檢查呢?!?p> 曲梁音在這里有熟人,她認(rèn)識劉燕顏。所以她問了護士今天的醫(yī)生是誰。知道不是劉燕顏,曲梁音給劉燕顏打了一個電話。
“劉姐。”
“什么事?梁音?!?p> “我有個朋友在你們心腦血管科呢。能不能幫幫忙?”
劉燕顏“哦”了一聲,“今天應(yīng)該是白醫(yī)生的班。沒事,我就在附近,我過去看看?!?p> 等了十分鐘。
仿佛一年的十分鐘。
劉燕顏一身便裝從走廊的電梯門出來。她和曲梁音說了幾句話,然后問了齊寶母親有沒有什么既往病史、有沒有什么意外事故、或者怎么摔倒,摔倒部位。
搶救室的燈滅了。里面出來的是一個年輕一些的男醫(yī)生。
“嗯?劉姐?”白醫(yī)生說:“你的朋友?”
“啊?!眲⒀囝亞枺骸安∪耸裁辞闆r?”
“現(xiàn)在血壓降下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白醫(yī)生說:“但是得照個CT,看看腦子情況?!?p> 劉燕顏將白醫(yī)生叫過一邊問:“大致……”
“腦出血??纯闯鲅c,血量?!卑揍t(yī)生說:“至于到了什么情況,我功力還不夠,還得看片子?!?p> 劉燕顏說:“那行,辛苦你了?!?p> “劉姐。”白醫(yī)生叫住劉燕顏說:“不行讓主任和你們幾個專家會診一下吧。”
劉燕顏明白,這白醫(yī)生已經(jīng)是給了暗示了。齊媽媽的情況不樂觀。
劉燕顏來到曲梁音旁邊,又對齊寶招招手說:“你家屬有個心理準(zhǔn)備。聽白醫(yī)生那個意思不太樂觀。當(dāng)然還是得以出來的片子為準(zhǔn)。我和梁音是鄰居,你們是朋友,我也就實話實說。丑話都說在前頭,也好辦。和你交個實底??赡苁悄X出血?!?p> “那……”
“這個病,我相信你搜一搜也大致能知道什么情況。”劉燕顏說:“現(xiàn)在除了醫(yī)藥費的問題以外,還需要看看是不是需要手術(shù)。病人有沒有不適合手術(shù)的病癥。出院后是請護工,還是找專人伺候,那都是擺在面前的難題?!?p> 劉燕顏說:“既然你父親已經(jīng)帶著你母親去照CT,你先好好想想。”
齊寶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怎么辦好。
這個突然的變化,讓她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