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再一次架在了城墻下,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南境士卒登上城墻頭,面對他們的是無盡的敵軍,此刻唯有血戰(zhàn)!不死不休!
“嘭!嘭!”南境大軍用一根巨大的圓木撞擊著城門,門后擠滿了人在頂著城門。不多時,城門再次開啟,南境士卒扔下圓木沖進城門,等待他們的是一波箭雨。隨后城中守軍再一次殺出,將他們好不容易打開的城門再一次奪回。城門口狹小,守軍極易發(fā)揮。長槍手提槍沖刺將他們趕了出去。守軍出城迎敵,南境大軍被短暫的阻截了。城墻上的人變成孤軍很快就被剿殺殆盡。
“出動投石車!”遠處一直在冷眼旁觀戰(zhàn)場的楚懷天下令道。
投石車被推上陣,一發(fā)發(fā)纏繞著藤條的巨石被擺上了投石車。點燃、投擲,一塊塊巨石像是劃過天空的流星墜落在城墻上。
“撤退!撤退!”武邑連忙下令。但為時已晚,城頭上聚集了太多的守軍,他們根本來不及撤退就化作了城頭上亡魂。幾波投擲,城墻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守軍的存在,而且一些城墻被損壞了。
“進攻!”楚懷天繼續(xù)下令。玄甲大軍再次涌了上來。
“出城迎敵!拖住!快速在城墻上恢復(fù)防御!”武邑急忙下令。實在是太被動了!武邑覺得自己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出城正面迎戰(zhàn)基本上是送菜的局面,楚懷天先是令人進攻城頭,把守軍引上城頭;隨后佯攻城門讓兵力無法集中;最后啟動投石車一舉消滅城墻上的守備系統(tǒng)。城墻頭不能有失,因此只能出動兵力給城墻布防拖延時間。然而這樣一來就會被大量的消耗儲備守軍。“該死的!怎么辦?”武邑有些著急了。這樣下去城中守備力量會被白白消耗,到時一但城門或是城墻失守,連和對方展開巷戰(zhàn)的機會都沒有!
城前的正面交戰(zhàn)慘烈無比,望月守軍的損失極為慘重但給對方造成的傷亡卻不及己方傷亡的三分之二!但好在是城墻上的守軍已經(jīng)布置完備,即使再次面對投石車也可以進行防御?!俺吠?!撤退!”天水守軍再次退守城中,留下了遍地的尸體。
“打掃戰(zhàn)場!撤退!”楚懷天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有把握在下一次交鋒結(jié)束戰(zhàn)斗,拿下這座久攻不下的城池。戰(zhàn)場很快就被打掃干凈,在這期間雙方不允許互相偷襲,這是戰(zhàn)場上的規(guī)矩,當(dāng)然是強者制定的規(guī)矩。望月守軍得到了一口喘息之機,武邑已經(jīng)打定主意固守成池不再出去。十萬守軍在這幾波交鋒中已經(jīng)損失兩萬有余,武邑已經(jīng)不敢在這樣下去了,否則真的會讓敵軍殺穿?!胺愿缹⑹總?!給我守??!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守住!只要撐過這幾天出云宗的人就會支援過來了!到時就是我們的反攻之機!”這是武邑給將士們畫的餅,讓他們在絕境之中支撐下去的希望。
然而楚懷天卻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短暫的休戰(zhàn)后,南境大軍的又一輪進攻開始了,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把面前這座土墻拆掉了。投石車被推到了陣前,“燃燒的石塊”已經(jīng)準備待續(xù)。楚懷天這一次沒有讓將士們再次沖陣,用他的話來講就是“既然他們能放得起箭,我們也能投得起石”。而且這一次武邑也確實上當(dāng)了,他本以為敵人會再次選擇強攻,沒想到這次他們直接出動了投石車。囤積在城墻上的守軍再一次遭重,滿天的石塊讓他們無處可逃?;鹧纥c燃了殘軀,火勢蔓延了整個城頭!望月城的城防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摧毀了一半!
“沖!攻城!”楚懷天劍指望月城,他身后的將士們像是出了籠的野獸向著那座火光沖天的城奔涌而去。
“滅火!滅火!別慌!我們還沒有??!但凡有敢投降者一經(jīng)查實格殺勿論!”武邑還在補救著,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然而這一切已經(jīng)晚了,城門被撞破,玄甲大軍如黑潮般涌進來,武邑只得集起兵力與之對抗。
“將軍!那些修士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臨走前勸告我們讓我們也快些離開吧!”武邑的一個親兵道。
“那云清小兒安敢臨陣脫逃!”武邑徹底怒了,與之而來的是陣陣的心寒。如今城門失守,這座城被攻占只是時間問題。可就這么放棄,讓這反賊就這么入主,他便可隨時遙望皇城,而且望月城易守難攻,到時若是要奪回不知要搭上多少人命。
親兵的招呼聲把武邑從沉思中拉回,他們現(xiàn)在被迫做出抉擇了:是血戰(zhàn)到底還是留得青山?這道選擇并沒有讓他猶豫多久,因為軍心早已渙散。城內(nèi)的將士逃的逃死的死,南境大軍的將士們?nèi)缛霟o人之境。所見活人皆殺!所見之物皆搶!入城不封刀!這是城主的命令!
“集結(jié)大軍!撤!”武邑咬牙切齒地說道。戰(zhàn)場上無不敗之軍,此時保持實力待到下次再戰(zhàn)。大軍安全撤出城池但卻苦了望月城中遺留的百姓。早已殺紅眼的南境大軍在不封刀的命令下根本就不再保持理智。燒、殺、搶、擄。他們在享受著勝利的“果實”。望月城已經(jīng)變?yōu)榱艘黄碎g地獄,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幼,慟哭之聲響徹天際,今夜對于望月城的百姓來說注定是一場浩劫。
第二天清晨。楚懷天站在望月城破敗的城墻頭上東望著那座他心心念念的皇城,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位表弟還過得好么?楚懷天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現(xiàn)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見那位表弟的表情——他坐在皇椅上,而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
“城主!城主!咱們現(xiàn)在該如何?要修整城墻在此固守么?”一個將官在他身后問道。
楚懷天回過神來道:“修整城墻!我們現(xiàn)在不宜出擊,其他事宜待我與諸位商議過后再說。”他頓了頓又道:“安排一下,我要與各位將軍和道長一起商討事宜?!?p> 人手很快就被召齊,他們積聚在望月城的城主府。楚懷天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帳下的人才楚懷天笑了。這些人是自己完成復(fù)仇的重要力量,自己何其有幸能夠?qū)⑺麄兙墼谝黄稹?p> “諸位,我們現(xiàn)在面臨一個抉擇:是繼續(xù)挺近還是留駐觀望?此城一下向東便可遙望皇城,此地就是一根魚刺卡在了他們的咽喉處。我們可以就此出擊,但之后的城池定會有著加倍的守軍。我那表弟對于自己的性命可是一向看得緊的。他一定會把所有的軍隊用來拱衛(wèi)皇城。我們接下來的戰(zhàn)斗將會變得極為困難?!背烟炀従彽?。
“西境戰(zhàn)事已結(jié),想必東部那里一定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末將以為我們應(yīng)當(dāng)主動出擊,為西征軍分擔(dān)壓力形成雙線掩護。”一名將領(lǐng)道。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將會面對的是整個大月各地的軍隊,壓力是否有些過大?”另一名將領(lǐng)道。
“末將認為,望月城不容有失。萬一我們的大軍開拔而其他的方向有敵軍突襲的話,我們的后方怕是不穩(wěn)??!”又一名將領(lǐng)道。
“城主!臣以為望月城當(dāng)固守為上!畢竟我們在此地對于皇城就是威脅,皇城那里怕是萬萬不敢支出大軍前去剿殺西征軍。”一名文官道。
爭論還在繼續(xù),有人覺得該固守;有的人認為應(yīng)該繼續(xù)進軍。楚懷天認真地聽取著自己下屬所提的每一個建議。他深思熟慮,思考著下一步的戰(zhàn)略。到了此時才是這場戰(zhàn)斗才算是剛剛拉開帷幕。自己的那位表弟是個不服輸?shù)娜耍呀?jīng)取得了和出云宗的聯(lián)系,之后的戰(zhàn)斗怕是有著高階修士的加入。想到了這里,楚懷天下定了決心:固守望月城!主動出擊以此來給西征軍分擔(dān)壓力。
“諸位!吩咐下去!速速維修城墻!我們固守于此,出動小股兵力給予皇城壓力!”楚懷天道。
“尊城主之命!”一眾人聲音一致,剛才的分歧不復(fù)存在。其他旁觀的修士見到這一幕都不禁暗暗點頭,這楚懷天身懷雄主之氣,此戰(zhàn)的結(jié)果大有說法。
楚懷天所建造的官僚系統(tǒng)在此時還比較簡潔高效,對比大月朝廷的臃腫,其效率高的不是一星半點。損壞的城墻處很快就被修繕一新,而且還被加固了不少。望月城極大,在城中百姓剩余不多的情況下,更易屯兵。十四五萬的大軍入駐城中居然一點都沒有擁擠。第二批大軍已經(jīng)到達了戰(zhàn)場,這批軍隊有十萬大軍。其中五萬人開赴西部準備支援陳默等人。望月城內(nèi)還有著楚懷天的二十萬大軍。這座望月城在短時間內(nèi)被楚懷天經(jīng)營成了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
且說楚懷天這里在對著下一步的戰(zhàn)略緊鑼密鼓地安排著。大月皇帝楚云雄也沒閑著。大月皇宮內(nèi),身披龍袍的楚云雄此時正跪在龍椅之下,在龍椅上斜坐著一個少年道人。楚云雄面上沒有一絲不耐,他的面上保持著謙卑對著那年輕道人說道:“小齊道長?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
龍椅上的少年道人面上有些不耐,他懶懶道:“怎么著?做你一會兒龍椅你就急了?”
“不敢不敢!”楚云雄歉然笑道,“小皇只是受齊道長索托,務(wù)必照顧好您!這龍椅是什么?。咳羰切↓R道長樂意,這大月皇帝的位子立馬就是您的!”
“當(dāng)皇帝?沒意思!”小齊道長也就是當(dāng)年那位把皇位交給楚云雄的那位道人的獨子。此次他跟著他的父親齊道長來此紅塵煉心,他提出了想坐坐龍椅到底是什么感覺。這個要求立馬就被楚云雄接受了,因此才有了這一幕?!安贿^據(jù)說你有三千后宮佳麗?這是真的?”這小齊道長到底還是個少年,在山中修煉未經(jīng)人事,對于這些事情極為好奇。
“這……”楚云雄有些遲疑,“確有此事……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小齊道長打斷了:“真的?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后宮嗎?”
此言一出殿下群臣登時怒不可遏,一個老臣起身便要開口怒罵但被楚云雄喝停。
小齊道長臉色一沉,對著楚云雄寒聲道:“楚云雄!那老家伙想干嘛?”
楚云雄腦門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他吃吃道:“這,這位乃是我大月的三朝元老。但是他已經(jīng)老糊涂了!小皇這就貶了他的官!讓他立馬離開朝堂!”
“楚云雄!我現(xiàn)在是皇帝吧?”小齊道長聲音聽不出波瀾。
“是!是!”楚云雄連忙道。
“那我要著老家伙死!來人!給我把他拖出去!斬了!”小齊道長突然爆發(fā)道。此言一出,滿殿皆驚。那老臣滿眼的不可置信。他瞪大了雙眼看向自己的皇帝。
楚云雄沉默了,他打了一個眼色。殿下的侍衛(wèi)上前攙起那位老臣就向外走去。
“陛下!陛下!臣有何罪?有何罪???”那老臣的聲音回蕩在大殿里久久不散。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寒。
“沒勁!走了!去看看你的后宮!”小齊道長從龍椅上起身離開了。
楚云雄連忙陪笑道:“我來帶您去!”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大殿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覷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