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從城門口通往皇宮的那條路上此時已經(jīng)堵滿了百姓,皇家已經(jīng)放了消息下去,說在今天皇褚的皇帝會來拜訪。
雖然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這些百姓仍盼望著能見一面兩位真龍?zhí)熳拥膬x容。
為了維護秩序,今天江瀾所有的守衛(wèi)八成都調(diào)來了這條路上,即使這樣,還是按壓不住在場百姓激動的心情。
而皇宮周圍是不許有百姓駐留的,所以即使是下車他們也看不到。
辰時,皇褚的馬車從門口駛?cè)?,門口的百姓頓時歡呼起來,緊接著這一條街的人都歡呼起來。
“皇褚還帶了不少人啊,你看看這車,多氣派?!?p> “那可不,兩國這都多久沒會面了,自當(dāng)要重視。”
南宮翊大老遠就聽到這歡呼的聲音了,一想到他是如何求著慕容瑯瑾帶自己過來的,心就痛得滴血。
他的半年俸祿啊.......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終于能遠離皇褚的那群老狐貍,真的是多跟他們待一秒都折壽。
想到這里他全身心都放松了,掀開窗簾,想要看看江瀾的好風(fēng)光。
誰知大眾忽然齊齊地爆發(fā)出贊嘆聲,所有的姑娘都被這車上男子的俊逸所震懾住。
南宮翊非但沒有被這歡呼的場面嚇住,反而眼角帶笑,伸手朝百姓打起招呼來。
人群里立刻就暈了幾個姑娘。
不一會兒就有人在到處打聽這車上坐著的到底是誰,有人猜測能陪著皇帝來的,定是身份尊貴之人,大概也是個王爺之類的。
慕容瑯瑾坐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不免地皺起眉頭。
想都不用想,定是與南宮翊有關(guān)。
慕容瑯瑾忽然有些后悔帶南宮翊來了,早就讓他低調(diào)一些,現(xiàn)在全當(dāng)他說的話是耳旁風(fēng)。
道路上的吵鬧聲都讓他給屏蔽掉,慕容瑯瑾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溫珞辭。
想知道她今日穿了什么衣服,梳了什么發(fā)式,以及有沒有聽他的話離那個什么什么閨的遠一些。
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下,他的心忽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車夫為他掀起車簾,立刻就有太監(jiān)圍在他的周圍扶著他下來。
南宮翊也跟著下來。
慕容瑯瑾一打眼就看見了藏在溫珞簡身后昏昏欲睡的溫珞辭。
面若桃花,口若朱砂,在宮服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明艷動人。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溫珞辭的身上,甚至都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溫珞簡。
“咳。”
慕容瑯瑾忽然回過神來,淡淡地朝溫珞簡笑了笑。
親哥還在這兒呢就看得這么明目張膽的,這若是他以后松了口還能得了。
溫珞簡隱去心底的醋意,上前一步正好擋在了慕容瑯瑾與溫珞辭之間:“慕容帝與世子一路風(fēng)塵仆仆太過勞累,不如先去皇宮稍作小憩,晌午在大殿備好宴席以招待二位?!?p> “如此,多謝溫帝費心了?!蹦饺莠樿χc點頭。
“請?!?p> “請。”
溫珞簡經(jīng)過溫珞辭身邊時,看她站著都能睡,咬著牙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走了!”
十幾個嬤嬤教的禮儀都吞到狗肚子里去了,溫珞簡恨鐵不成鋼。
溫珞辭這才如夢初醒,一睜眼就看見面前正在偷笑的俊逸少年,而溫珞簡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的慕容瑯瑾此時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
“好俊啊......”她迷迷糊糊的忽然蹦出這么一句來。
這句話,肯定不是夸慕容瑯瑾的,但卻成功地讓兩個人都黑了臉。
一個是喝了大缸醋,一個是嫌她丟人。
直到身邊宮女不停提醒,她這才發(fā)覺自己好像失了態(tài),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幸虧南宮翊沒放在心上,倒是覺得慕容瑯瑾看上的姑娘挺有趣的。
溫珞辭跟在二人身后,這才想起來剛才慕容瑯瑾到的時候眾人都行了禮,好像只有自己沒有行禮,
這這這......她知道慕容瑯瑾不會介意的,蘇玉闌今日又沒在這里,她更是看不到。
溫珞辭進了皇宮就與慕容瑯瑾和溫珞簡分道而行,她一回到自己的寢宮就又被宮女團團圍住。
所有的流程都要穿著不同的宮服,這是除了禮儀外更麻煩的事。
溫珞辭面無表情地張開雙臂,由幾個宮女給自己展平衣服。
“今日如此重要,不要放公子出來?!彼D(zhuǎn)頭對后面幾個宮女吩咐道。
她口中的公子自是溫子昌,只不過不到溫珞簡親政的時候無法恢復(fù)他的王爺身份罷了。
宮女點點頭應(yīng)下。
“今日宴會都邀請了什么人?”過了一會兒,溫珞辭問道。
“回長公主,主要就是一些皇親國戚、官職位分比較高的大人和大人們家的公子千金罷了。”
皇親國戚?溫家還能有多少皇親國戚?就連先帝那一輩的王爺也都相繼離世,剩下的一些世子雖說也姓溫,但是與皇家關(guān)系并不親近。
主要是這些旁支甚是不滿蘇玉闌的所作所為,要輪也輪不到一介外姓夫人當(dāng)政!
“你說世家公子和小姐也都來了?”溫珞辭皺起眉頭,這個意思也就是說,薛軒也很有可能在其中。
“原本位置是留給各位皇親國戚的,但是實在是湊不出這么多人,只好以公子小姐們頂上?!?p> 溫珞辭沒有回答低頭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的大殿,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一片官員大戶,場面頓時成了一副殷勤討好的局面。
“一會兒沉顏殿下也要來,你給我打起精神來聽到?jīng)]有?!”薛文寶看到薛軒這副蔫了吧唧的樣子,恨不得一腳踹上去,他低聲罵道,“不爭氣的東西,老子養(yǎng)你這么大就是吃閑飯的?!”
此時右丞相面帶笑容地靠近薛文寶,問道:“尚書大人近來可好?”
“都挺好的,都挺好的?!毖ξ膶毢鋈粨Q上了另一幅面孔,剛才的火氣忽然就煙消云散了。
“沒想到令郎都這么大了,還沒娶妻呢?”丞相問道。
薛文寶頭上的汗直接就下來了,討好地笑道:“犬子不才,目前還沒有給他找到一個好親事。”
“爹,可是公......”
薛文寶暗中踹了他一下。
丞相走后,薛文寶將薛軒叫到角落處,狠狠地教訓(xùn)了他一頓。
“爹,你剛才踹我干什么?”薛軒滿臉委屈,“你不是說太后給我和長公主指婚了嗎?”
“蠢材!我只是托人從宮中打聽的消息,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亂說什么?!”他差點一巴掌掄在薛軒的臉上,“這種連圣旨都沒下的事情,你怎么能隨便往外說,不想要命了?!”
薛軒終日沉浸在尋歡作樂當(dāng)中,又怎么知道這前朝后宮亂七八糟的事,被薛文寶責(zé)怪,也是滿心委屈。
他還是想說些什么,卻被嘹亮的一聲打斷了思路。
“長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