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蝗贺i??!
寧彬被丟在地上之后,一邊爬起來,一邊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下屬們。
他當然明白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可是這些話,自己也沒法子當著臺子上兩人給他們講清楚。
適當普通的激勵,只是讓他們覺得和平日里沒區(qū)別,根本沒有一點血性。
整個兒一場戰(zhàn)斗,仿佛就只有自己和身邊幾個親衛(wèi)是在拼命上的,所以挨打也是最兇的。
偏偏這些豬腦子們,看著自己被打了,明白過來的一些人,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隊伍都已經(jīng)被打散了。
豬?。∫蝗贺i?。?p> 臺子上的段威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在他眼里的豬隊友,還要加上一個寧彬。
第二軍團的戰(zhàn)斗力弱小到這個程度,段威突然就懂了為什么上次去一線天,徐州的隊伍會被一群山賊給沖破。
現(xiàn)在看來,估計還是山賊們不敢隨便上,才打了一個埋伏,恐怕就算是正面對沖,這些軍士也不是山賊的對手。
豬?。∫蝗贺i啊!
……
黃昏時分,整個青城都在炎炎夏日中顯得懶散,街上的小攤販們都把車子停在路邊的樹蔭下,找個陰涼的地方,靠在墻邊舒服地靠著,聊著閑話。
大家大戶里,丫頭小廝們也同樣能有些空閑,這種時候,主人還沒回家,女主人們都窩在房里,靠在窗戶邊,一邊能瞧著遠方的風景,一邊能感受著一絲絲的涼風。
而在賈府中,賈老太太剛從佛堂里出來,坐在小院子里面,拿起來放在搖椅上的菜單,瞧了瞧,問:“小翠啊,怎么要選菜,今兒還按照平日里吃的不就好了?”
站在一邊伺候的翠花,也就是現(xiàn)在賈府的大丫鬟,在沒有女主人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說了算的。
賈府幾個大丫鬟,翠花總領府內(nèi)的一切,小慧在外掌管生意,桃子跟著賈登科照顧起居。
“老太太,今兒掌柜的回來,已經(jīng)讓人說了,晚上要招待一下學堂里面的賀先生。咱家這不是有馬公子送來的各種夏日涼品么,您喜歡哪個,我叫人去安排?!?p> “賀先生?招待他做什么,家里那幾個小孩鬧出事兒了?”賈母疑惑地問了一聲。
“不是的,家里幾個孩子都算努力,不過掌柜的說每半年一次的考試,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期了,他前些日子不在,這不是打算今兒就把孩子們都喊過來。順便有個小丫頭也要進學堂,這不是讓她去拜師么?!?p> “小丫頭?”賈母瞇著眼,說道:“多大歲數(shù)?”
“嗨呀,老太太,您想哪兒去了,是個小孩,不能娶的?!贝浠ǚ路鹬蕾Z母在想什么,捂著嘴笑了起來。
賈母‘哼’了一聲,說道:“要那么多孩子干嘛,家里有你在,外頭有小慧就足夠了,這也是阿科非要這么干,我就覺得女人嘛,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多好,小慧這丫頭就是出去做生意,弄得變了樣,以前多乖巧啊,現(xiàn)在一天天的鉆進錢眼里。”
翠花笑了笑,回應:“也不是這么說,掌柜的事業(yè)太忙,咱家里的店鋪也多,要不是小慧的話,怕是要把掌柜的累死?!?p> “算了,懶得管他,本來還想著小慧年紀差不多,要是阿科實在不愿意去江城,那娶個知根知底的姑娘,也是好的,可是現(xiàn)在兩人都在外面忙,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娘!我回來啦!”賈登科的聲音響起,從院子門進來,身后還跟著桃子。
賈母站起來,瞧了幾眼,一臉嫌棄:“一身灰,去哪兒滾泥巴了?”
雖然嘴里很是不高興,還是轉(zhuǎn)過去就喊丫鬟們?nèi)蕚錈崴o兒子洗澡,賈登科樂呵呵地陪著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就去舒服地泡了個澡。
再出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老娘一把按住頭,手里拿著毛巾擦了起來。
“這么熱的天,自然風干啊,還能涼快些!”賈登科一邊掙扎,一邊喊著。
然而抗議無效。
“著涼了生病還不是要老娘來照顧你?少給我瞎白話,趕緊的!”
好不容易坐下來,賈登科一邊吃著冰沙,一邊跟老娘嘮著閑話。
“家里那幾個孩子也都十幾歲了,最小的花花都十四了,我看也該拉出去練練了,娘,你覺得鹽城怎樣?”
賈母哼唧一聲:“我是不管這些,你能說動那幾個叔伯就行,都是窮時候的鄰居,咱們可以不關照,但是不能把他們孩子丟出去冒險,只要不出事,隨便你?!?p> “還有,花花不能出去,她老子死的早,就一個娘和弟弟,牛家妹子這些年不容易,膽子又小,最怕孩子不在眼前?!?p> “這我知道,您放心。”賈登科‘呵呵’笑著,和老娘一起從花園里頭出來,向著大廳去。
大廳里,賈家學堂里的賀元新先生也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孩,就像一只大鵝帶著一群孩子。
跟在他身后的,有名叫唐子寧的小胖子,還有應有田,王洋,最后是兩個拉著手的小姑娘,牛花花和喬順英。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批學生了,之前的孩子們已經(jīng)在賈登科的店鋪里做工,跟著商隊跑買賣,還有幾個能畫畫的,成了畫師。
都是賈家以前的幾個老鄰居,用賈母的話來說,是幫了大忙的。
賈登科發(fā)跡之后,老太太菩薩心腸,就想著要幫幫大家,當時隔壁的唐老頭子,以前也算個讀書人,帶著兩只母雞上門,哼唧了半天,才說出來自己的意愿。
老鄰居們并不想靠著賈家發(fā)達,而是為子女們求一個能讀書的機會。
這年頭的書塾也不少,可是能上得起學的人家本來就不多,有錢一些的,基本上都自己雇傭了先生在家里弄個學堂。
從那以后,賈登科就負責起來這一帶幾家人孩子的讀書事宜了,好處就是自己也算是有了點好名聲。
不過對于這些孩子們來說,每過半年,就是最痛苦的時候,不同于這年頭讀書是為了明理,為了長見識,讀圣賢書,做個好人的大道理,賈登科采用了讓人望而生畏的現(xiàn)代化模式。
首先就是每半年的大考,加上每個月的月考。
和做個文章不同,賈登科會直接把算術題放在卷子里面,這就導致對錯分明,誰也不能狡辯。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賈登科會把成績直接帶上卷子送到他們家里去。
雖然家長們未必是讀書人,但是對號和錯號是分得清楚的。
而且再不識字,也知道分數(shù)是多少,于是孩子們飽受磨難,幼小的心靈里,對于賈登科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這其中,名叫唐子寧的小胖子,腿都有點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