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扎針
看電視的珍珠發(fā)現(xiàn)大家在看媽媽手表,便挽起袖子跑過來。
“我也有!爸爸送我的禮物?!?p> 終于抓住機會秀她的恐龍蛋手鏈了。
更重要的是,珍珠成功吸引了大家注意,把言西從風(fēng)口浪尖救了下來。
“哎呀,真好看,這個是鳥蛋白?”素素逗她。
“不是,是恐龍蛋?!闭渲猷狡鹱欤欀碱^,心想眼前這舅舅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大家哄堂大笑。
言西趁機轉(zhuǎn)換話題:“咱們可以開始打牌嗎?”
“等等,你這句‘咱們’是啥意思?”花末問他。
言西從來不玩牌,不論是撲克還是麻將,今天卻似乎想上桌子一較高下?
“我意思是,人不夠的話,我能湊個手。”他解釋道。
“怎么不夠了?不是剛好四個嗎?”花末早在心中數(shù)得明明白白。
“你們那邊是不是沒有養(yǎng)豬的玩法?”言西努力給自己找位置。
“養(yǎng)豬?嘿嘿,咋養(yǎng)豬?”小明問。
“就是觀眾可以跟一個玩家綁定,贏了分享,輸了分擔(dān)?!?p> “嗨,我還以為啥呢,我們也有,叫扎針?!被┹p蔑的說,“咋的?你要扎我啊?”
每次打牌,她都是頭號贏家,肯定不能扎她啊。
要扎就得扎慢慢輸牌的那種人,言西才能完成任務(wù)。
目前素素是最佳人選。
“我平時總扎你,今天扎扎別人?!?p> “流氓,沒正經(jīng)?!被┱嫦雝ui他一口。
“一會兒還有三個同學(xué)要來,我們一人扎一個,不然不是無聊嘛?!彼伊艘粋€不錯的理由。
“珍珠,去看你的動畫片,媽媽要開始掙錢了。”花末指揮道。
“哎呀,末姐的意思,我們是羊入虎口了白?!彼厮匦ζ饋?。
“不怕,我扎你,輸了也不疼。”言西拍拍素素肩膀,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
“我打得最臭,你扎我就輸定了白?!?p> 幾人熟練的擺好桌,鋪上墊子,嘩啦嘩啦開始洗牌。
對于不玩牌的人來說,看見八只手在桌上各自畫圈,非常催眠。
言西越看越困。
挺住,堅持,打起精神,五十塊的任務(wù)可關(guān)系到爆炸與否,不能有半點閃失。
他找了一根牙簽握手里,犯困了就在大腿上刺一下。
這才是真的扎針。
他們有規(guī)矩,點炮不胡,只胡自摸。
所以輸一次也就一塊錢,但贏一次卻得三塊。
素素坐莊后居然贏了兩把。
在言西的角度來看,素素屬于是發(fā)揮失常。
“嘿嘿,有老言同盟,兩個人的氣場就是不一樣,我今天要雪恥了白?!彼厮亻_心的說。
咚咚咚,又到一位。
進來這位叫雪姐,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住得很遠。
她在千年大計之城第一股的公司上班,屬于房地產(chǎn)行業(yè)。
她在公司里是一個小領(lǐng)導(dǎo),別人是996,她是007,職業(yè)打工人不存在下班。
前兩年想約她出來玩,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現(xiàn)在還是單著的。
之所以今天能叫得動,還得益于今年房地產(chǎn)行業(yè)不景氣。
更重要的,是她公司和中央關(guān)系搞崩了,之前憑借地方關(guān)系在千年大計之城偷偷拿了幾塊地,現(xiàn)在被查了出來,自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據(jù)說銀保監(jiān)會很快就會通報她公司資不抵債的情況。
所以,哪里還會有工作讓她007呢?
只好來打打牌,吐吐槽。
“雪姐,瘦了不少啊?!被┖挽o靜一致說道。
“我是加班就長肉,最近不是閑了嘛,給我整得咔咔掉肉,你們都玩上了?咦,老言怎么也在桌上?”雪姐看到言西坐素素旁邊,非常吃驚。
“老言扎我,我倆贏好幾塊啦,雪姐,你也來找個人扎一針白?!?p> “扎針行,打可不行,我都好多年不打了,來也只能送錢?!毖┙阒t虛的說。
“最喜歡來送錢的,小明,快下去,給雪姐騰地兒。”靜靜安排道。
“雪姐,坐這兒吧,我去扎我家靜靜?!毙∶髦匦卤Я藗€凳子,坐到靜靜旁邊。
咚咚咚,又有人到了。
言西開門,發(fā)現(xiàn)是三姐,拎了一袋水果。
“呀,這么多人呢?我就是來給六妹送點吃的,嗯,那個,我就不進去了?!比阋豢催@么多客人,遞了水果就要離開。
盡管面帶笑容,但語氣聽著有點不開心,不會是又和三姐夫吵架了,來找花末傾訴的吧?
“謝謝啊,我這打牌呢,晚上我去找你吧。”花末半起身打招呼道。
等三姐離開后,素素認真的問:“末姐,這藍氣球你們還人手一個的白?”
原來在三姐遞水果的一瞬間,露出的手表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都說了高仿,要是真的,怎么可能人手一個,是吧?”花末反問道。
“我只能說,你們小區(qū)的人真有錢?!彼厮厝匀粓猿诌@表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三姐手上那塊表,可是言西心中的痛啊,虧,血虧。
“老公,把水果拿去洗洗,給大家分一分?!?p> “我洗水果的話,這局是不是就可以不扎了?”
言西可不想扎在一個總是贏的玩家身上,新來的雪姐是他更好的選擇。
“嗯,先不扎,讓我多贏一點白?!彼厮匾蚕氤元毷常纤?。
分完水果,言西觀察了一會兒。
花末的牌風(fēng)一直很穩(wěn),屬于慢贏的狀態(tài)。
有小明加持的靜靜,靠兩雙眼睛勝算比花末更高一些。
剛坐下的雪姐手忙腳亂,不停說:“慢點……等等……”
好,就她了!
言西端板凳扎在了雪姐身邊。
“老言,你別扎我啊,我會緊張的?!毖┙闶帜_更慌亂了。
“人家雪姐可單身哦,你一個老男人坐那么近,能受得了嗎?”花末有點不悅。
言西便把凳子又往旁邊挪了十公分,說:“不能再挪了,再挪就能看兩家了。”
慌歸慌,亂歸亂,他一坐過去,雪姐氣運噌噌的漲。
缺啥來啥,瞬間上聽。
自摸,胡了。
再來一把,又胡啦。
哎喲我去,這樣就不好玩了。
“哈哈哈,老言,你就坐這兒了,別走?!毖┙汩_心的說。
“行啊你,旺了素素旺雪姐,就是不旺你媳婦兒是吧?”
如果一直按這路數(shù),五十塊根本花不出去呀。
著急,言西心里非常著急。
咚咚咚,敲門聲。
剩下的兩位睡懶覺的終于到了。
“有沒有吃的?餓死我倆了?!闭f話的是洋哥。
洋哥在一家灣灣企業(yè)工作,是帝都分公司里級別最高的負責(zé)人。
不過在同學(xué)們面前沒有洋總的架子,只是一個任人懟來懟去的洋哥。
“問啥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等著,我去整兩碗面?!边@位說話的是熊哥。
熊哥是他們以前的校草,最近還割了雙眼皮,形象邁上新臺階。
熊哥畢業(yè)后干過的行業(yè)可沒有重復(fù)的。
當過工地包工頭,開過餐飲小店,賣過大型高科技設(shè)備,最近又是做質(zhì)量檢測員。
工作換得勤快,女人也是。
今天是他唯一沒帶女朋友赴會的一次。
而以前帶來的女朋友,同樣是沒有一個重復(fù)的。
他的口號就是干遍大江南北,大家都明白,他指的不僅是工作。
言西仔細觀察,一會兒得扎誰,才能輸夠五十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