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太后壽辰【三】
都說感情要慢慢培養(yǎng),但如果男女主生米煮成熟飯的話感情進(jìn)度肯定要更快一步。
但目前女主才回來半年,朝中大權(quán)攝政王一人獨攬,兩人還是一眼就擦肩而過的僵持局面?,F(xiàn)在她穿越過來,又少了一個費盡心思愛著男主的神助攻惡毒女配干涉,更加難搞了。
舒虞將那跟細(xì)紗紅綾從腰上繞下來,疊好放在廣袖里。
嘶……難不成真要她親自動手?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老色批手段,滿滿溢出想法使她心里不由得有那么點小猥瑣。
等舒虞離去之后,一個高大瘦削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男人文質(zhì)彬彬的臉上似乎永遠(yuǎn)帶著斯文淺笑,像是刀子刻畫在上面的一樣,一成不變。
秦晟凝視著那抹倩影,眼中聚起的笑意半真半假。若忽視了唇邊狠戾弧度,那神情便像極了眷戀一人久久難以離開的模樣。
剛才發(fā)生的好戲全程他可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這個在他面前裝的鎮(zhèn)靜自若、妙語連珠的尚書千金,在蘇灼那個自詡正人君子的丞相面前又偽裝一副小女兒嬌羞姿態(tài),前一秒還在嬌弱的撒嬌哭啼,人走后下一刻便沉下臉。表情迅速冷靜,像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一般。
將堂堂一國之丞相玩弄于鼓掌之中。
真是個心府深沉、滿是算計的女人。
前不久還跟他說什么天命,現(xiàn)在又明目張膽的勾搭蘇灼。一下玩弄了朝中一半的勢力,舒長風(fēng)的女兒可真是好膽量,為了勾引蘇灼竟連他秦晟都敢招惹。
不知死活!
也對,好久沒碰到這樣有意思的玩物,他還沒玩夠,也不能讓她先死了。
他突然想看蘇灼知道這女人是這副心機(jī)深重模樣之后的表情了,那得多么精彩。
但……
秦晟攥了攥拳,心底里躥起來的無名火讓他不得不深刻考慮之后再行動了。
剛才看著她被蘇灼按在身-下,他按住劍柄的手驟然握緊,心里下意識閃過的狠毒念頭像是雨后的野草瘋長。
若不能克制,他必將被這個耍心機(jī)的女人玩弄。
她想玩就陪她玩,但主宰這場游戲的人是他,贏到最后的也是他。
他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向來也不擇手段。鳥兒乖點還好,若還有別的心思想要高飛,那便給它折斷翅。
把它牢牢攥在手里。
禁錮控制。
秦晟瞇起的桃花眼里此刻只余算計,狠如毒蛇獠牙呲出,全然沒有朝堂上運籌帷幄的和顏悅色。仿佛在下一個賭注,眼神卻壓抑著一股子狠勁兒,一定要將局勢全盤掌控贏得光彩才行。
事實上不光沒有贏得光彩,連贏都沒有,甚至輸?shù)囊粩⊥康?。連最后的體面都被血淋淋地刨開,給那人展露出了最丑陋的一面。
當(dāng)然,這是后話。
諾大的殿堂里宴會依然熱鬧地進(jìn)行著,賓主盡歡、歌舞升平。近百人的笑語豪言相互交雜,氣氛不會因為一個兩個人的離去而破壞。
若不仔細(xì)剖析每個人眼底的利與欲,乍一看竟有一絲其樂融融的意味呢。
舒長風(fēng)看見蘇相和自家女兒依次回來落座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起那次舒虞調(diào)戲蘇相的場景,兩道像橫刀一樣不怒自威的眉擠成了川字。
丞相蘇灼品行樣貌沒得說,是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男兒,而且看兩人的表現(xiàn)也不像是虞兒單方面有意思,只是若是虞兒和這樣在朝中握有權(quán)勢的大臣走的近了不免要卷進(jìn)朝堂的泥潭里,危機(jī)四伏。
凡事以虞兒的安危為首位,所以他不會同意。
舒長風(fēng)喝了一口酒,偏了偏身子。旁敲側(cè)擊,壓低了聲音只讓舒虞聽到:“虞兒,你看蘇相如何?”
“蘇相?挺好的。爹你問這個做什么?”
舒虞看他謹(jǐn)慎的表情就明白了,如杏美眸眄視過去,眸光落在蘇灼和對面的秦晟臉上,馬上就收了回來。以帕掩唇笑語嫣嫣,倒有了幾分大家閨秀的嬌俏之意,撒嬌的嗔怪道:“爹你就放心吧,人再好也不是你閨女的,我對蘇相沒有那個意思……”
“再說,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橫刀奪愛呀?!彼遄眯⌒囊硪淼挠迷~,還要提心吊膽被他人聽見。
“你看,你這是對蘇相沒有意思?”
“……”
舒虞抬手拭掉額頭沁出的細(xì)汗,她這老爹怎么突然而然的這樣肯定的開口,嚇的她差點筷子都掉了。
男主的女人,是她敢搶的么?
要是讓秦晟聽見了這話……
她迅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它一個不小心就從上面掉下來。心想,這顆寶貝腦袋頂在上面岌岌可危啊。
偷偷瞄了一眼對面一襲蟒袍溫潤如玉的男人,視線正好碰在了一起,男人眼底那笑意是說不出的危險。
仿佛把她用X光從里到外都看的透徹、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
舒虞被嚇得一抖,收回視線,欲哭無淚,兩條柳條細(xì)眉掛在臉上蹙起來,愈發(fā)的可憐兮兮。拿著筷子的手顫顫巍巍像是得了帕金森,心里怒自己不爭氣,索性就將筷子下。
汗顏,開口做了最后的掙扎:“爹,我真的沒有那種心思,你真得相信我,這事不能隨便亂說……”
舒長風(fēng)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你爹我還不夠了解你嗎,依照你那驕傲的性子,若是沒有心思你又怎會給丞相遞過去親手繡的細(xì)絹手帕?”
“女兒,爹希望你將來嫁個好兒郎平安順?biāo)斓倪^一輩子,但不能嫁給丞相。他雖位高權(quán)重可以給你名分……但卻給不了你安寧。”
她幾乎要淚目,這老爹太了解原身了,她再繼續(xù)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他也不會信。
舒虞實在扯不出幌子來,又不能直接跟他說“她要讓男女主闔家歡樂然后回到現(xiàn)代”的這種鴻鵠大志。
好幾次都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最終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直到鄰桌的低聲碎語以女孩沉默而結(jié)束時,蘇灼才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她曲起一條腿側(cè)身坐在軟墊上,將重心靠在撐桌的手肘上,執(zhí)壺飲酒的慵懶姿態(tài)與紈绔子弟無異,卻因挺拔俊逸的身姿和身上冷峻堅毅氣質(zhì)惹的四座的貴女們看的心花怒放。
Vok瀾爺
其實先動心也不一定會輸。 蘇相單相思有點小可憐怎么破,要不要票票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