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水的水杯,這個房間里有一扇窗,窗外面是一片花園,現(xiàn)在似花盛開的季節(jié),百花爭艷,很美,看樣子不是個臨時廢棄的房間。床頭放著一個大大的結婚照,結婚照里的女孩笑的開心,而結婚照里的男孩卻面無表情。
那個結婚照里的人就是延月和左丞俞。
想來是她掙扎的動靜吵到了外面的人,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快不慢,門把手轉動,門被打開。
張姐見延月已經(jīng)坐起來,笑了笑:“少夫人,醒啦,現(xiàn)在餓不餓,我去給少夫人做點吃的吧?!?p> 延月道:“張姐?怎么會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張姐道:“少爺把我接過來照顧少夫人,這個房子啊,我都沒見過嘞,就是不知道少爺為什么要把少夫人綁起來嘞。”
說著便轉身準備去做飯,一邊走還一邊念叨:“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嘞,稀奇古怪的呀?!?p> 連續(xù)一周,延月都被關在這樣的房間里,張姐會偶爾過來和她講話,偶爾拿幾件新衣服過來。
這樣子可真像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哦,不對,情婦還能有情夫去探望,她是一個單純被關了一起來的人。
房間里有浴室,設計這個鐵鏈的人很貼心,她能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那個浴室,多的卻一步也踏不出去,她想過套張姐的話,哄騙她幫她把腳上的鎖鏈打開,可惜,都是無用功,張姐并不知道鑰匙在哪,鑰匙也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
房間里漸漸多了雜志,書本,布娃娃,喝的,吃的,應有盡有,手機也在她手里,可惜被阻斷了網(wǎng)絡,只是個手機而已。她現(xiàn)在倒真成了個金絲雀,被關在華麗的籠子里的金絲雀。
這天,張姐又提著一袋子東西進來。
延月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風景沒有動,頭也沒回一下,就這樣愣愣的,麻木,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張姐輕嘆一聲:“少夫人呀,少爺都是為了你好嘞,他現(xiàn)在一定在忙別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把你鎖起來啊,但少爺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嘞。”
這句話,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說了多少遍了。說到后面,她可能也解釋不出來那個所謂的道理是什么道理了。
張姐繞過床沿,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她旁邊:“這個是少爺吩咐我給你的呀,他說你要是無聊了,就織會兒這個吧?!?p> 延月余光覷了眼,這是她之前買的毛線,里面躺著織了五分之一的圍巾。
她收回目光,繼續(xù)望著窗外,聲音平淡毫無波瀾:“什么時候放我出去。”
這可是真的為難住她了,張姐面上糾結:“這個……少爺沒說嘞,應該,應該快了吧?!?p> 應該快了吧,又是這樣含糊不清,總是沒有確定數(shù),往往,最折磨人的就是這樣給你希望,而這希望又是沒有盡頭的,不知道何時才會到來。
延月輕嘆一聲:“知道了?!?p> 張姐走后,這個房間里又只剩下她了,唯一還有點念想的就是旁邊的未織完的藏青色圍巾。
她本來不想織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手卻不自覺的拿起了它,撫摸一陣,終究是換來一聲嘆息,罷了罷了,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送他的最后一件禮物吧,也算是為她動過心的人畫上一個句號。
夏季是個多雨的季節(jié),也是個令人很容易心生憂愁的季節(jié)。
夜里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院子里的花搖搖擺擺的,被風吹,被雨打,一不留神就會走向飄零,飄入泥土,化作塵埃。若是抗住了這次來自上天的洗禮,那便是煥然一新,一個全新的面貌來獲得人們的青睞。
風雨飄零之下,延月睡的格外不好,一閉眼全是夢魘,一會兒她站在延家的大門口,一年前的一幕驀然浮現(xiàn)在她眼前,這件事,是延家對不起他;畫面一轉,又回到了高中,高中她就像一個透明人,眼睜睜的看著左丞俞與沈清夢手拉手,卿卿我我;畫面再一轉,白幡飄飄,一群人頭頂白布,或虛情,或假意,真心實意奔喪的可能也就只有她……
一道閃電劃過窗外,轟隆一聲,擊蕩在人的心口,延月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把自己蜷縮起來,形成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
夢里,有人輕輕把蜷縮起來的她弄開了,夢里不全是不好的事了,身邊有個溫暖的東西包裹著她,讓她漸漸放松了警惕,緊皺的眉峰也漸漸松了……
第二天醒來,旁邊依舊空無一人,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恍如真是她臆想出來的。
張姐進來送午飯,笑瞇瞇道:“昨晚啊,刮了好大的風嘞,外面的花都被打歪了好多嘞。”
延月揉了揉額頭:“張姐,昨晚有人回來過嗎?”
張姐道:“沒有啊,沒有人回來嘞,咋啦,少夫人是做噩夢了嗎?”
她神色自然,不像是在說假話。延月覺得,可能真的都是夢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自己想太多了。
時間過的不快也不慢,一晃眼,兩周又過去了。圍巾已經(jīng)完成,只是,戴圍巾的人卻還沒來。這兩個星期里,她吃的都比較清淡,她發(fā)現(xiàn)她也真的有點嗜睡。
有時候,一覺睡到了晌午,有時候一吃飽了飯就困,看著暖洋洋的太陽也犯困,織著織著圍巾也犯困,她記得她以前是沒這么愛睡覺的,難道被關起來幾天,把身上的惰性也關出來了?
延月把織好的圍巾疊的整整齊齊,很滿意她的杰作,她織的是最簡單的一種,沒有一點花紋,沒有一點圖案。
這天,張姐又給她提了兩件新衣服進來,禮盒和平常的沒什么異樣。
張姐放下禮服便出去了,延月拿過禮盒,打開蓋子,拿出衣服,又是新款。隨著衣服的展開,滑落出一張卡片,字體很工整。
“我們來救你了。”
卡片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延月的內心卻忍不住砰砰直跳,有人找到她了?有人來救她?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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