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勝拉開了車門,讓出一條路,讓身后的Mark李上車。Mark李翻進(jìn)車?yán)?,一眼便看見第三排的老狗瑟縮了一下。Mark李瞪了一眼老狗,冷笑道:“這就醒酒了,酒量挺好的啊?!?p> 老狗瑟縮著,低著頭,沒敢直視Mark李,自然也沒敢回應(yīng)他。
“有什么回到探局慢慢敘!”駕駛座上的裴勝怒道,隨后發(fā)瘋了似的,猛踩了一腳油門。探局的越野“吱呀”一聲,揚長而去……
半小時后,探局特別行動組辦公室里。裴勝坐在主位上,盯著對面的Mark李以及Mark李旁邊瑟縮著的老狗。一旁的劉一晨正在準(zhǔn)備著紙筆,為接下來的審訊做著準(zhǔn)備。王德發(fā)坐在裴勝的旁邊,東看看西看看,數(shù)次想說話,張了張嘴后,又閉上了。許慧則捧著之前的筆錄看個不停,似乎對接下來的審問并不感興趣。
“咳咳。”裴勝清理了一下嗓子,說道,“李先生,這次請你過來,倒也沒什么事情。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再和你聊一聊?!?p> Mark李沒有回應(yīng),坐在他旁邊,早已坐不住的老狗像和事佬一般勸道:“老李啊,你就別擺架子了。如今能和裴先生合作,說不定就能讓你徹底擺脫那些家伙。你也不想,接下來的日子都是逃命度過吧。你不考慮自己也考慮一下小雪吧?”
“我需要你來管么?你這個和條子勾結(jié)的人。我要是把你的事情抖出去,我看,接下來準(zhǔn)備逃命的是你吧?”Mark李反駁道,“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交代你做的事情吧!”
老狗被噎的說不出話,裴勝則趁機代替老狗回道:“老狗是受國安保護(hù)的污點線人,他做什么還需要和你匯報解釋么?”
“呵呵,污點線人,我看不就是個二五仔?!盡ark李回懟道。
“行了,我們沒空和你扯。李先生,我現(xiàn)在需要你老實告訴我們,七天前,南崗巷口,你到底對那兩個人做了什么?他們臉上的字,是不是你刻的?”裴勝死死盯著Mark李,雖然后者的目光一直在看著別處。
裴勝見Mark李一直不回答,強忍著怒氣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不過……我們這里有視頻證據(jù),能證明你是最后接觸過死者的人。而且,根據(jù)我們對死者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曾與死者發(fā)生過激烈的肢體沖突。當(dāng)然,我們也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人就是你殺的。不過,現(xiàn)在的證據(jù)對你可不利啊,李先生。如果你不能配合我們的話,我們就只好將你移交給司法機關(guān)了?!?p> Mark李仍然不為所動,甚至,連頭也沒有動過一下。
見狀,裴勝徹底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李世強,你別強壯鎮(zhèn)定,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們,我只好將你送去國安總部了!”
老狗見狀,又想做一次和事佬,勸著Mark李:“老李,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不是兒戲。你要因此進(jìn)去了,誰來保護(hù)小雪呢?你不想小雪再次陷入危險之中吧?”
這一席話,似乎觸動了Mark李,他微微的地了低頭,終于開口道:“你們說的沒錯,我確實和那兩個人有過接觸。不過,他們是來盯梢我們的,我只不過是驅(qū)逐了一下。僅此而已……”
“那兩人你認(rèn)識么?”裴勝追問著,他一直在注視著Mark李,判斷著Mark李是否在說謊。
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裴勝都盡收眼底。Mark李如果說了一次慌,他都能立刻發(fā)現(xiàn)!
“不認(rèn)識。”Mark李搖了搖頭,“將他們趕走后,我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淳退涝诹讼镒永??!?p> 裴勝仔細(xì)打量著Mark李,知道他并沒有在說謊。
“好的,我知道了。感謝你的配合,李先生,你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遇到什么問題,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迸釀俚卣f著,絲毫不顧旁邊眾人的驚訝目光,自顧地從桌子里掏出了一張紙片,丟給了Mark李。
Mark李接過紙片,順手揣進(jìn)了兜里,便要離開。一旁的老狗連忙起身道:“我送送你?!?p> 裴勝卻直接叫住了老狗:“你還得再留一會,我還有事情需要問你?!?p> 老狗聞言,只好又坐了回去。Mark李則直接離開了……
Mark李離開后,王德發(fā)一臉驚訝的看著裴勝:“好不容易帶回來,你就這么把他放了?”
裴勝點了點頭:“兇手確實不是他。不放走干嘛呢?”
“那你說兇手是誰,裴副?”一直沉默的許慧終于忍不住說道。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不是他?!迸釀佥p描淡寫著,轉(zhuǎn)而又看向老狗,“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李世強是被一個神秘組織盯上了?對方揚言要除掉他?”
“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老狗點了點頭,“我記得老李并沒有與那個組織有過什么關(guān)系。對方如此大動干戈的尋找他,我也搞不清楚。但道上打聽來的消息,總歸不會錯。這也是為什么,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原因,我也是想救他!”
裴勝微微點了點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領(lǐng)悟到你的意思呢。對了,那個組織,是不是就是之前嚴(yán)部長所說的,藏匿在南隴的那個犯罪組織?”
“是!他們對外稱為八荒組織。我道上的一個朋友說過,這個組織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靜了?,F(xiàn)在活躍在南隴的,不過是組織下面的兩個分部。一個據(jù)說是負(fù)責(zé)走私,一個據(jù)說是負(fù)責(zé)跑腿的。分別叫什么焰紅?深藍(lán)?來著……”
“深藍(lán),焰紅?”裴勝瞇縫起眼睛,“有點意思。在哪可以接觸到這些人?”
“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想接觸他們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下。只是還是需要些時間?!崩瞎穲远ǖ馈?p> “沒事的。”裴勝揮了揮手??粗鴮γ婵罩牡首?,陷入了沉思。
三天的時間,如今只剩下了兩天多。但自己似乎再一次斷了線索。如今李世強那邊基本上可以排除作案的嫌疑了。但又會是誰,在兩具尸體的臉上刻上了字呢?那兩個“復(fù)仇”字樣的疤痕,又是代表著什么?
恍惚間,裴勝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許慧正遞給他一沓資料。
“這是?”裴勝不解道。
“劉一晨那天幫忙去隔壁市解決走私案的卷宗,我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你可以看看。”許慧輕聲道,“我覺得可能和這兩起案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怎么說?”裴勝輕聲道,翻看著案子的記錄。直到,他看見了一行字:嫌疑人涉嫌走私違禁品中,存在有毒藥士的寧成分,以及含有劇毒的馬錢子粉末……
城南一棟出租屋外,怒氣未消的Mark李掏出鑰匙,一腳踢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此時天剛剛轉(zhuǎn)黑,屋子里并未開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Mark李伸手去摸燈,卻感覺到屋內(nèi)有些不對勁。
他警覺著,撥開了燈的開關(guān)。在燈亮起的一瞬間,他迅速低頭,躲過了從后面襲來的一記悶棍。
Mark李順手摸出旁邊架子上放著的匕首,趁勢將偷襲自己的人放倒。而后將冰冷的刀尖放在了那人脖子的位置。
此時燈完全亮起,Mark李這才發(fā)現(xiàn)偷襲自己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與此同時,一人從里屋走了出來,那人邊走還邊拍著手,笑道:“不愧是有金牌殺手之稱的人,身手與感知力果然非同一般?!?p> “你是誰?”Mark李換手卡住地上人的脖子,同時將刀對準(zhǔn)面前站著的陌生人。Mark李同時注意到,里屋里,沈雪正被綁在床邊,臉上滿是驚恐與慌張。
“你可能沒見過我,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便是八荒組織赤橙組,赤。前輩,我們都很想你呢?!蹦侨艘荒樀臅鷼赓|(zhì),然而,文靜的臉上并不能隱藏住,他那充滿殺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