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這幾日太子連朝也不上了,天天與寧王同吃同住,這事你可知曉?”
柳瑤沉默了,有陸嵐禾在,這些事情她多多少少有了解,但面對沈香槐這般直白的詢問,她一時間不知如何說才好。
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就算再傻也該明白了,況且夢中早已將一切告訴了她,甚至上輩子,她就死在太子的妒忌之下。
看她不說話,沈香槐急了:“瑤兒,你要知道,寧王是你的夫君?!?p> 她狠狠地閉了閉眼,握住了沈香槐的手:“小槐,你能幫我和寧王見一面嗎?”
沈香槐原本對柳瑤的沉默不反抗生氣不已,看如今她居然求她見寧王,心下一喜,反握住她的手,“瑤兒,你可是想開了,要將寧王奪回來?!?p> 奪回來?
從夢中醒來的那一刻,柳瑤就沒有想過了,原本以為這輩子同顧燕辭好好過日子,與從前的各位公子再撇清關系,他們就都會沒事,可誰又知道,太子對顧燕辭存了那般的心思,她與四位公子在一起會傷了顧燕辭的心,惹太子不快,要殺了她,她若是同顧燕辭好,卻又會遭來太子妒忌,對她趕盡殺絕。
既然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倒還不如用她這破敗的身子,試試假死這一條路。
如果假死成功,她就可以逃離出去,今后不再面對這般兩難境地。
可如果假死失敗,假死成了真死,她將四位公子都支了出去,再與顧燕辭商量一番,大家也都不會有事。
她對著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直到轎子到了東宮,沈香槐拉著她去了顧燕辭現(xiàn)在住的地方。
庭院的門口有侍衛(wèi)把守,她們一過去,便被人伸手攔住。
侍衛(wèi)聲若洪鐘,不卑不亢:“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任何人?”沈香槐冷笑:“我可是太子妃,你也敢攔我?”
侍衛(wèi)依舊不動聲色,伸出的胳膊一動不動:“太子妃請回,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p> 顧燕辭這日睡醒,發(fā)現(xiàn)脖子落枕,疼得要命。
身邊的太子立刻將他抱在懷中,揉著他僵硬的脖子。
這樣曖昧的姿勢,顧燕辭根本不習慣,他努力地掙扎,可脖子實在疼得厲害,隨便一動,就疼得受不了。
“別動。”磁性的聲音就在耳畔,還伴隨著他口腔中的溫度,顧燕辭實在是有些受不住,再次掙扎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的爭執(zhí)聲。
似乎是在大門那邊,離他們有些距離,聽得不太真切。
“皇兄,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吧?!彼逼鹕碜樱胍麓?。
太子不理,將他抱得更緊。
沒過多久,突然傳來尖叫聲,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這回他們在吵些什么,也都聽清了。
“瑤兒,你醒醒??!”
瑤兒?
柳瑤!
脖子上的疼一瞬間消失了,他用力推開太子,鞋也來不及穿,跌跌撞撞地向著外面跑去。
遠遠地,他就看到大門那邊一大群人圍繞著,其中兩個宮裝麗人,一個躺著地上,一個跪在地上。
那些爭吵聲、哭聲、叫喊聲突然離他遠了,他一步步走上前去,眼里只有那躺在地上,嘴角留著黑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