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闌笙今夜也睡得不踏實,時醒時睡,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睜開了眼,正巧有人敲門。
“怎么了?”他起身坐直,往常只有沅沅夜間進他屋子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從來不會敲門。
孟晗在門口聽到自家小弟的聲音,讓侍女讓開,自己對著里面喊。
“闌笙,沅沅今天不舒服,我剛回來還累得很,就把她送到你這里了?!?p> 一聽‘沅沅’兩個字,孟闌笙鞋也不穿地下了床,去開了門,在燈籠的燭光下對上了沅沅窘迫的臉龐。
沅沅被兩個侍女架著,她當著孟晗的面也不好掙扎,只能張著雙可憐兮兮的眼看著他。
“少爺,我沒事的……”
孟晗心里偷笑,可面上不顯,指揮著侍女進了屋,將她放到孟闌笙的床上,自己就帶著人退了。
“過一會大夫就來了,你先好好看著她?!?p> 沅沅躺在床上,內心已淚流滿面,她聽到他關了門,向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是哪里不舒服?”他坐到床邊,手輕輕搭在她的額頭,眉目中關切滿滿,一點也不像白日里嬌縱跋扈的孟家小公子。
身下的床鋪還有余溫,儼然是小公子方才還睡著,被敲門聲喚醒。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不舒服的話也就是那一小會,她早就沒事了,可孟晗非得將她送到他這邊,讓她手足無措得很。
孟闌笙卻當她心有顧慮,不想讓他知道,一下子生了氣。
“你是我的人,你身體不舒服,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現(xiàn)在好著呢,她怎么說啊。
心里這樣想,但面上絕對不能這樣說。
她沖他笑了笑,拉著他上了床榻,自己又下去,從懷里取過帕子,蹲下身子替他擦著因為光腳踩地而有灰塵的腳心。
她動作輕柔,可耐不住孟闌笙自小嬌生慣養(yǎng),身體敏感,她這一擦,他就忍不住笑倒在了床鋪上。
“哈哈哈……你別……別擦了……癢……”
看著少爺笑了,她心里也松了口氣,可就在這時,門那邊突然被人一把推開,兩人頓時僵住。
孟闌笙從她肩膀處望去,直直地對上了孟母黑下去的臉龐。
一炷香后……
沅沅罰跪在孟闌笙房門口,臉色蒼白的緊,嘴角紅腫留著血。
正對著她的門已經許久沒有開啟,里面時不時地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響,以及孟闌笙歇斯底里地吼叫和孟母對他的訓斥。
今天的事情本來也沒什么,偏生是被孟母撞見了,他們當時動作親密,一下子被看到,當真是百口莫辯。
她能說自己和少爺其實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嗎?
一直跟在孟母身邊侍候的老嬤嬤走到她身邊,低頭瞧著她:“今天也是湊巧,夫人也是半夜回來的,正巧在大門那碰上進府的大夫,聽聞是要去小公子那邊的,就跟著一起來的。”
老嬤嬤這明顯話里有話。沅沅拉住她的衣袖,急切地說:“嬤嬤,你也相信我的對吧,我和少爺真的沒有事,不是夫人想的那樣?!?p> 老嬤嬤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主要是今夜葉家找夫人商談事情,順帶提了小公子和葉家小姐的婚事,葉家有心,夫人也有意。你今后萬萬不可與小公子走得過于近,否則招來誤會,以后可不是罰跪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