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放下正調查到一半的別墅區(qū),直接坐警車趕去了畫展館。
畫展館也同樣被警戒線封鎖,里面只有警員和畫展館工作人員。
楚龍面色凝重,正守在一幅看上去很普通的油畫前,其他人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只有楚龍和陳健等上過鬼出租的人才知道。
陳健看到這幅油畫之后,同樣愁眉不展。
這是一副寫實型油畫,畫中所描繪的正是鬼出租幻境中的那條水泥路,路邊兩排長青大樹,以及無邊無際的油菜花田。
與當時陳健他們所在的場景唯一不同的是,這幅畫中沒有出租車。
陳健疑惑的問道:“這幅畫既然叫做《行駛在油菜田間的出租車》,那出租車呢?”
楚龍搖了搖頭,“不知道?!?p> 陳健思索一陣,繼續(xù)問道:“有查到這幅畫的作家信息嗎?”
畫的作家是一條非常關鍵的線索,要么作家曾經(jīng)進過鬼出租的幻境并且逃了出來,要么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真的有這么一條水泥路,但肯定也與鬼出租有關。
楚龍說道:“警方正在調查,不過目前在畫展館中只查到一個筆名,并無法鎖定具體的作家是誰?!?p> 事情與靈異事件有關,如果作家是鬼或者驅鬼者,又刻意隱瞞自己身份的話,警方是非常難查到的,比如之前別墅區(qū)第九戶的業(yè)主,連名字都沒有查出來。
“那你調查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嗎?”陳健問道。
楚龍回答:“這幅油畫跟鬼出租一定有很大的關聯(lián),根據(jù)我的推斷,這可能就是鬼出租的本體,油畫中本應該有一輛出租車,但是它開出了油畫之中,到了現(xiàn)實世界里變成了鬼出租。”
“之前袁隊長多次摧毀鬼出租卻沒有用處,很可能因為出租車并不是鬼的本體,這幅油畫才是,所以出租車不論被摧毀多少次,第二天都會重新出現(xiàn)在城市里?!?p> 陳健聽完微微點頭,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
如果楚龍的猜測成立,那么銷毀這幅油畫,就有可能殺死鬼出租,但也有可能引起其它的靈異變化。
楚龍說道:“我現(xiàn)在無法判斷鬼出租是否就是來自于這幅油畫中,還是油畫的作者曾經(jīng)到過從鬼出租的幻境中逃脫,后來根據(jù)記憶畫出的這幅油畫?!?p> 陳健仔細的觀察著油畫中的細節(jié),試圖從中找出一點線索。
一條無限延伸的水泥路,水泥路旁兩排緊密排列的長青大樹,都與之前陳健所經(jīng)歷過的鬼出租幻境一模一樣。
當陳健看向路邊的油菜花時,突然留意到有一小塊特別有些模糊,像是畫作完成之后,又不小心濺上了一滴水,化開了一部分顏色。
陳健指向這一塊異常的地方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楚龍順著陳健手指的方向,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面露疑惑說道:“這看上去已經(jīng)干涸很長時間了,不是我弄上去的。之前在畫展館中展覽時,每幅畫都是用玻璃來隔離的,也沒有游客會碰到,難道是作者畫完之后不小心濺上去的?”
存在這種可能性,但是非常小。每一幅畫作,能夠拿到畫展館來展覽,定然是非常完美的,如果畫作有這么明顯的瑕疵,不僅畫展館不會擺放,作家也不會將這種瑕疵品拿出來。
陳健仔細思索著,忽然想到什么,面色有些變化。
楚龍注意到后,看向陳健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陳健反問道:“你記不記得我們是怎么從鬼出租的幻境中逃出來的?”
“這我當然記得。”
楚龍點頭說道:“當時胡亮提出童子噓能夠破除鬼打墻,但是我和胡亮都早已不是童子身,然后你就去路邊噓噓……”
說道這里,楚龍仿佛也忽然想到什么。
當時陳健正是朝一處油菜花田中噓噓,之后,整片幻境猶如油畫一般褪色,陳健和楚龍等人都返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中。
楚龍滿臉震驚的看向陳?。骸澳愕囊馑际?,這一塊就是你當時噓的那個地方?”
陳健面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這幅油畫就是當初鬼出租帶我們進入的幻境,我在幻境中噓噓,這幅油畫也受到了同樣的影響。還可以確定,鬼出租就是從這幅油畫中開走了,進入到了現(xiàn)實世界。”
楚龍一臉佩服的朝陳健豎起大拇指,沒想到陳健一來就搞清楚了油畫的部分情況。
楚龍繼續(xù)說道:“也就是說,這幅油畫很可能就是鬼出租的本體,我們摧毀出租車不論多少次都沒有用,但是只要銷毀這幅油畫,就能夠結束鬼出租事件?”
陳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說道:“確實很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最好等袁剛來了再做決定,我們只是協(xié)助袁剛調查,讓袁做決定,就算到時候真的出了變故,也不是我們的責任。”
雖然銷毀油畫有很大可能直接就能殺死鬼出租,但也有可能發(fā)生某些未知的變化,不僅沒有殺死鬼出租,還造成了更具危害的影響。
如果是楚龍和陳健私下就作出決定并付之行動的話,到時候就需要承擔責任了。
以防萬一,還是將決定權交給袁剛更好。
等袁剛來了,大家一起人多,就算真的發(fā)生意外也不一定不能夠解決。
楚龍點點頭,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同時說道:“袁隊長那邊也遇到了變故,不知道有沒有處理完了?!?p> 電話打通后,對面并沒有第一時間傳來聲音,于是楚龍先開口道:“袁隊長,我們在畫展館發(fā)現(xiàn)了一副疑似鬼出租本體的油畫,貿然處理的話有可能引起變故,等你處理完民宅那邊的變故之后,速來畫展館做最終的決定。”
然而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袁隊?小剛,好像是找你的?!?p> 接著,是一陣沉悶的咳嗽和喘息聲,聽聲音像是袁剛,但并沒有說話。
這時,電話那頭的陌生男子恍然若悟道:“哎呀,我忘了,小剛的舌頭已經(jīng)被我割掉了,現(xiàn)在沒法說話,你們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p> 聽對方的意思是,袁剛已經(jīng)被他給制服了。
袁剛可是目前大越城已知最強的驅鬼者??!
楚龍的臉色難看起來,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有很多個名字,你想知道哪一個?我猜你應該是想知道我驅鬼者的名字吧,在驅鬼特警隊的檔案中,我被記載為獵殺者,不過我更喜歡我們組織里對我的另一個稱呼,叫做瀆神者?!?p> “獵殺者……”楚龍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煞白。
陳健問道:“獵殺者是誰?”
楚龍面色難看,低聲說道:“獵殺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你應該也知道,厲鬼對于普通人來說是殺人兇犯,但對于我們驅鬼者來說,是一種續(xù)命的重要資源。這類被稱作獵殺者的人,他們不去處理野生的厲鬼,而是專門對驅鬼者下手,殺死驅鬼者并奪取其鬼門中的鬼?!?p> 陳健有些不解的問道:“野生的鬼有不少,獵殺者為什么要專門對付驅鬼者?難道驅鬼者們不會團結起來聯(lián)手對付這些人嗎?”
楚龍回答道:“這些獵殺者藏得很深,如果不是袁隊長這次調查民宅,恐怕也不會遭遇這類人。我們并不是不團結起來聯(lián)手對付獵殺者,而且獵殺者的實力每一個都非??植?,藏得又深,很難有機會聯(lián)手對付?!?p> “至于為什么專門對付驅鬼者,大概是因為驅鬼者比野生鬼好對付的多,處理野生的鬼需要先觀察其行為規(guī)律,再將其殺死并吸入鬼門,這每一步都充滿風險,而驅鬼者的資料在很多組織中都有備案?!?p> “這群畜生……”陳健咬牙道。
這些獵殺者,簡直就是驅鬼者中的敗類,不為驅鬼貢獻一份力量不說,還要獵殺驅鬼者添亂。
“你是小蟲對吧?我從小剛手中的資料看到,你們靈異偵探社正與驅鬼特警隊合作調查一起鬼出租的事件,我建議還是別調查了,這不是你們這群小嘍啰能夠處理的。”電話那頭傳來獵殺者的聲音。
楚龍臉色鐵青,沉默不語。
這個獵殺者囂張得很,把袁剛稱為小剛,更是把楚龍叫成小蟲。
陳健接過電話問道:“你跟鬼出租有關嗎?”
根據(jù)陳健猜測,濕地公園、畫展館、民宅這三處地址,或多或少都是與鬼出租有所關聯(lián)的。
濕地公園陳健已經(jīng)地毯式搜查過,別墅區(qū)第七戶地下室中有一口疑似關押了未知恐怖厲鬼的鋼鐵棺材,第九戶還存在疑似鬧鬼的事件沒來得及調查。
畫展館更是直接找到了一幅與鬼出租幻境相同,疑似鬼出租本體的油畫。
那民宅之中會有什么呢?
現(xiàn)在調查民眾的袁剛被獵殺者抓住了,不知道調查出了什么沒有。
也有可能鬼出租就與這名獵殺者有關。
這時,獵殺者在電話另一條不屑的說道:“我跟鬼出租能有什么關系?那個級別的鬼我都不屑于去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有趣的消息,那幅油畫作家的代號是鬼畫師,在畫展館中,一共有三幅鬼畫師的油畫作品,每一幅油畫中都關押著一只厲鬼?!?p> “三幅?”陳健聞言頓時有些動搖。
以獵殺者那不屑的語氣,他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似乎根本沒必要欺騙他們。
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這時,一名警員拿著一份資料走過來,匯報道:“我們沒有查到油畫作家的信息,不過在畫展館里查到了與這幅油畫同一批送入畫展館的還有兩個畫風相似的油畫,應該是出于同一位作家之手?!?p> 獵殺者的話被證實了,畫展館中真的有三幅鬼畫師的油畫作品。
陳健與楚龍對視一眼,道:“去看看。”
很快,兩人找到了另外兩幅油畫。
一幅名叫《躲藏在古老民宅里的獵殺者》。
另一幅名叫《游蕩在青蛙池中央的黑天鵝》。